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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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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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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是她的运气!

    真是她的运气吗?

    十年过去,现在她已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八岁孩子。夜半时分,他对自己说过的话,禧珍深深嚼咀,渐渐明白他的用意。

    就算阿玛将她流放到民间,她也不曾怨过,如果当年她留在王府,也许不能得到这平淡中的幸福。

    而十年彷佛一眨眼般,就这么过去了……

    想必他早已娶妻生子,儿女成群了吧?

    离开王府后,禧珍终于明白,额娘死时安慰自己的那个人……

    正是自己的嫡亲阿哥,也是大福晋的亲生子,永琰贝勒。

    安亲王福晋恪瑶是让王府里的家仆抬进偏厅的,在数名贴身婢女的搀扶下,她才能从软轿上站起来,在椅子上坐下。

    「福晋吉祥--」

    早候在厅里的一名中年男人见福晋走进偏厅,即刻站起来躬身候立。

    「燕儿,给余师父换新茶。」恪瑶吩咐。

    她贵为福晋,礼数自然周到。

    「是。」婢女立刻退下。

    「谢谢福晋。」那中年男子一派斯文地鞠个躬。

    恪瑶见他这不卑不亢的态度,才露出笑容。「让余师父久等了?」

    「哪里的话,应该、应该的!」余一得垂首抱拳。

    燕儿丫头回转厅上,给福晋和余师父奉上新沏的热茶。

    「早春的西湖雀舌,用埋在窖底三年的立春雨水沏出的新茶,余师父尝尝。」恪瑶道。

    「谢福晋。」余一得坐下,尝了一口新茶。「难得的好水!难得的好茶!」他高声盛赞。

    恪瑶眉开眼笑,可一转脸她却叹了口气。「好茶好水不是?我愿再喝它几年,可这心愿只怕梦里想想罢,将来不可得了。」

    「老夫看福晋福禄寿俱全,不应如此悲观。」见说到点子上,余一得便顺着恪瑶的话。

    「这是余师父安慰我的话吧!」恪瑶摇头苦笑。「不瞒余师父说,前年开始,我这两手两腿就渐渐的不管用了,这三年来请了无数大夫,连宫里的御医都来瞧过,可不瞧还好,瞧了以后就成日喝那煎炖药补,一日三帖苦药弄得我每日像在挨着苦日子,浑身一股药渣子的涩味!」恪瑶黯然摇头。「更让人难受的是,苦药挨了、针也扎了,我这身子骨却一点起色也没有!方才余师父也瞧见了,现下我连动个身,都要府里下人用软轿扛着才成。唉,这病要是再不能医,过不了一年我不叫这病害死,也让这些苦药给折磨死了!」

    余一得认真听着。「福晋是天乙贵人降生,福寿绵长、自有神佑,又何须心烦?」

    「余师父,您别说这话宽慰我了!」恪瑶撇撇嘴,笑得苦涩。

    「在下不妄言,我瞧福晋气色平和,印堂光洁,断不会有事的!」

    「当真?」恪瑶有了点信心。她挑起眉头,灰黯的眼神稍稍明亮起来。

    「福晋若不信我,又何须传在下至王府?」余一得道。

    他这话,说到了恪瑶的心坎上。

    余一得是名相士兼且懂得一点医术,专俟周旋在皇室贵冑之间,恪瑶透过简王府福晋得知这位余一得师父,说他易经占星茅山奇门无所不能,是位能消灾解厄的高人!恪瑶起先半信半疑,直到简福晋那多年的心痛病,竟然在余一得施术后三个月内不药而愈!

    恪瑶被病痛折磨多年,见了这个奇迹,岂有不心动的?

    于是死马当活马医,在简福晋穿针引线下,这才第一回见到这位简福晋口中有如神算的余一得。

    恪瑶笑道:「余师父既然明白,那么,可否为我卜个卦象、算算我这病是否有痊愈之期?」

    「冒昧请教,福晋的八字?」

    「当然。」简福晋随即命燕儿将一封红包交到余一得手上,那封红包里头,写着恪瑶的出生年月日时。

    余一得拆封看过恪瑶的八字后,随即掐指一算,却皱起眉头。「这就怪了。」

    「余师父,怎么怪了?」恪瑶紧张起来。

    「不敢瞒福晋,我方才在府外已详细勘查过贵府地形风貌,进府后先问过贵府家人,亲王府上有几位阿哥?几位格格?我须据此与堪舆对照引为印证。然家人回答,福晋生二位贵子,两位侧福晋也为王爷各生了二位阿哥,除此之外,王府再无其它贵人。」他梢停,喝了口茶。

    恪瑶专注地聆听,并不打岔。

    「只是刚才在下细细推敲过福晋的八字,府上若无其它年少女眷,断不会有此冲克,但--」

    「余师父的意思是,王府里如有格格,便与我冲克?」恪瑶瞇起眼睛。

    「正是。」余一得点头。

    「倘若冲克,那便怎么的?」

    「倘若冲克,福晋生这场大病便祸出有因了!」

    好半晌恪瑶紧抿着嘴,不说半句话。

    「福晋,此时正逢七运,贵宅坐辰山下卦,我方才进屋前既然已至王府前后踅过一遍,早已推算出贵宅巽位属易数七九,对照至宅后有山,山后有秀水,这远山秀水便是安亲王府之所以先天大旺之派源,是风水堪舆上的绝佳格局!然也正因为如此,按理推安亲王爷应当生有一名格格贵人,这位是大格格也是小格格,必定通晓四书五经,才学容貌兼备。」余一得道。

    他明明看见恪瑶的脸色难看,知道必定有内情,但越是如此,他越要说得似是而非、玄玄秘秘。

    余一得极为通晓人性,往往吃这行饭的人多少总有这点本事,何况他周旋贵冑名流之间,这一份功夫更是了得!何况余一得还有个独门功夫--他知道要区隔自己与街头相师的不同,就得往信徒的心窝肉里扎--这样才能令那原本就六神无主的苦主更加坐立不安,为弭平心慌便会越信越真切!千万不能太过便宜,就顺应信

    众的心意。

    恪瑶虽是福晋,然心思毕竟不能与一名长年周旋于三教九流间的相师相比,她果然盲目陷了进去。

    「依余师父的看法,这冲克不能解吗?」她急问。

    「亲王府上这位格格是否已年届十八,尚未婚配?」

    恪瑶愣住了。「是……」她揪着心口,满脸惊愕地回答。

    那个贱婢的孩子,今年虚岁该满十八了!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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