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只好替孩子找一个﹃阿玛』。」
「阿璃?」
「十四阿姐,妳刚才说我想过怎样的生活,妳都能为我安排?」她仰着头问婳婧,含着水泽的眸光有柔弱的凄楚。
「我是这么说过……」婳婧心中有不祥预感。
「那么,如果我想找一个丈夫,妳也能替我安排?」
「丈夫?!」婳婧睁大眼睛。「阿璃,妳说清楚些。」
「我想找一个丈夫,替孩子找一个阿玛。」婳璃平静地道。
婳婧不敢相信。「妳考虑清楚了?与其这样,跟留在库尔身边有什么差别?」
「不一样,」婳璃摇头,她的心意已决。「我已经说过了,今生今世我们不会再见。」
婳婧看的出来,小十六爱上了库尔。她能了解,不公平的爱会让人绝望的选择放弃,当初她对纳真也曾有过这样的心情。但是,没亲耳听过库尔的说法,又怎么能判他死刑?
她也曾经误解过纳真对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妳当真想清楚了?」婳婧最后一次试图挽回婳璃的心意。
婳璃点头,她的固执近乎自暴自弃。
「那么,我先送妳回京吧。」婳婧道。
望着婳璃苍白瘦削、却倔强坚决的小脸蛋,一个念头在婳婧心头浮现──或者,她该自己试一试库尔的心意。
三个月后.北京城北京城里最大的烟花楼「醉月阁」即将设席大宴宾客,拍卖一名绝色艳姬,是近两个月内流传在北京城里的大事儿。
一名身着青衫的英俊男子,坐在北京城最大的酒肆二楼,深邃的黑眸俯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身边站的汉子看起来像是随从。
「主子,全打探清楚了,﹃醉月阁』在城西,明日酉时「醉月阁」确实将大宴宾客。不知道这跟十四格格,约您在北京城的﹃醉月阁』相会,是否有关联?」巴札皱起眉头道。
一个格格和一间妓院?巴札怎么地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
三个月前十六格格与阿色娜一起消失在湿地,当时主子为了救十六格格突然冲向湿地,一起被大水所淹没,三天后他和阿色娜却突然出现在储宫前。而十六格格则失去了踪影。
直到一个多用前十四格格却突然托人带来一张帖子给亲王,约在北京城会面。
十六格格失踪这三个多用来,主子已经绝口不再提婧格格的事,巴札还以为主子对婧格格已经死了心,没料到主子竟然答应远至北京城来会婧格格。
「巴札,你以为我凭什么在泽地区死而复生,活着回去?」库尔突然问。
「……属下不明白。」巴札承认。这也是让他想破头的另一个难题。
「你知道纳真和十四格格也曾失足坠入湿地。」他淡淡地道,一径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繁华,向来嚣狂的气势,这三个月来内敛了许多。
巴札眼中射出一道热光。「您的意思是──」
「你总算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他能活着回去,极可能是婳婧和纳真所为。
之前他曾遗人追踪他们到了蒙古境内,之后两人就失去了踪影。按理来说蒙古再大,凭他要在自己的属地找人──哪怕是找一只虫也不难不倒他,却任凭他翻遍了整个蒙古,再也没有两人的消息。
他猜测,他们回到了湿地。
既然有人能从湿地活着出来,表示那里面确实有密道,只不过千百年来没有人曾经成功的从里面走出来,除了纳真、婳婧和他自己──除非还有奇迹。
而他之所以千里迢迢远至北京城,就是来追寻这个奇迹。至于为了什么──他握紧拳头,幽冷的眸底掠过一瞬复杂的激越。
打从他疯狂的跟着婳璃奔向湿地,被浑水灭顶之后,他就想弄清楚他心中那矛盾、又挣扎的情绪到底是为了什么!
本来,她失踪、甚至死了,根本完全不干他的事,他甚至应该称心如意才对,因为那女人竟然敢联同女真皇帝,一起要胁他承认一桩该死的婚事!
当初他之所以「原谅」她,完全是为了报复。
但是报复之后,他却被她脸上那该死的痴情、和该死的绝望给螫痛了心!
该死的女人!
为什么当他那样伤了她之后,她还能拿那对兔子一样天真、痴情的大眼睛,无辜地揪着他!
「明日酉时就是﹃醉月阁』宴请宾客的时辰,帖子梩还写明了『买卖艳姬』的规矩──这跟婧格格约您在此见面会有什么关系?」巴札不知库尔心绪的转变,接着又问。
「看着吧,见机行事。」库尔深沉地道。
他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那人潮川流不息的京城街道。
莫名地,他有种错觉……他在蒙古失去了他的女人,来到这儿,却反而与她更接近!
这口才过晌午,婳璃午膳还没吃就坐在镜台前,任由恭亲王府的丫头替自己梳妆打扮。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她说什么也不能白着一张脸,失了所有的体面,甚至她得比平时花更多心思在妆扮上,只因为……今日是她把自己「卖出去」的日子。
她不能一辈子成为别人的负担,何况是同自己素昧平生的恭亲王德伦贝勒。婳璃明白,若不是考虑与纳真额驸的交情,他不会收留自己,但不代表他就该倒霉地负责她一辈子的生活起居──自从三个月前,十四阿姐和纳真额驸救醒自己以后,就把她交给德伦贝勒,接着德伦贝勒把她带进了恭王亲府。但德伦并不符合她选丈夫的条件。
虽然她想替孩子找一个阿玛,可她不想害一个前途大有可为的年轻男人,让他娶一名怀着孩子、身子已经不清白的女子。
更何况,她压根不打算在皇亲贵冑间选丈夫。如果她的丈夫是贵族,那么难保有一天她和她的「丈夫」不会被皇阿玛召见,何况是刚自西北五了战功,前途光明似锦的德伦贝勒!
「怎么了?」见她的神情有异,坐在她身后的德伦问。
「没什么。」婳璃笑了笑,上周妆的笑靥如花、明盛照人,不再毫无血色。
「妳确定当真要这么做?」德伦贝勒再确认最后一次。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英俊、深沉的容貌。
「除了这么做,没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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