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色透出杀气?”他眯眼,反问。
“是。”
“那么,我是想杀了你。”他冷色直言。
雍竣忽然低笑起来。“为了什么?”
“巴哥是我的女人!”他冷道。
“你的女人?”雍竣挑眉。
“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是侈府格格,不是她!”
定棋眯眼。“你故意的,让她进来见我?”
“何以见得?”雍竣咧嘴笑。
“她长得与你府中侍女,有几分相似。”
雍竣他淡下眼。“你说的,是织心?”
“因为如此,你想到巴哥?”
“是,也可说不是。”雍竣漫声答。
定棋不语,沉眼等他说话。
“最重要的原因,”雍竣道:“只因为,她眼中没有光采,只有苦涩。”
定棋僵住。
“你在找妻子,一个与织心相似的妻子,却又陈述休妻七大条,命人贴满京城。”雍竣嗤笑。“玉贝勒在故弄什么玄虚?你心里所爱的女人,当真是佟府的格格?倘若爱她,又何必休妻?”
这话问得鞭辟入里。“你不该猜出,她是我寻找的妻子。”
“是不该。”雍竣低笑。“我没猜出,只是赌运气。”
定棋已看出他神态玩世不恭,这样的男人,跟巴哥是什么关系?
“玉贝勒不喜欢我?”雍竣沉声说:“我能看得出,你还是想杀我。”
“原来,大贝勒能读懂人心。”定棋直言。
雍竣啧啧低笑。“想不到,你竟直言无讳,两次坦承想杀我!商道上传闻,玉贝勒口若悬河,擅长谋略智取,故此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冷静,因为足智多谋是你的长才。可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向来见惯场面、只以智取的玉贝勒,竟然也能失去理性,想要杀人?”
“多言废话,又岂是巴大贝勒的本性?”定棋讽道:“巴王府大贝勒一向巧取豪夺,手段之深沉阴狠,在商道上也大有名气。”
雍竣不怒反笑。“什么样事会把玉贝勒逼急了,出言伤人?”
“我想要回我的女人,无论代价多高!”定棋直接挑明,懒得跟他啰嗦。
“你指的女人,是巴哥?”雍竣挑眉。
“大贝勒这是多此一问!”定棋冷脸相对。
雍竣嗤笑。“如果,我不给?”
“那么,我势必夺回她。”他寒声道。
“何以见得,你想夺,就能要得回?”雍竣问。
花厅里,气氛凝窒……
男人与男人之间火花进射,随时有一触即发的危机……
“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对峙半晌,定棋一句一字抛回给他。
“好个‘玉石俱焚,在所不惜’!”雍竣低笑。“既然玉贝勒如此笃定,那么,我就跟你谈一桩买卖。”
“买卖?”他眯眼。
“是,”雍竣收起笑脸,然后沉声道:“这是一桩,于你我皆有利益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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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承德.巴府别业
巴王爷六十大寿,至承德别业迎接褥暑,儿女们为此特地赶至承德,为自己的阿玛祝寿。
寿辰这日清早,织心到巴哥房间为她梳妆更衣。
“这是王爷赐格格的衣裳,今晨拜寿时,希望格格能穿上。”织心对她说。
“为什么是织心你来侍候我?如玉呢?还有福晋,你不必侍候福晋吗?”巴哥问她。
织心正在整理王爷赠的衣裳,忽然停顿半晌,然后才说:“从现在开始,就是织心来侍候格格您了。”
“你来侍候我?为什么?”
她开始为巴哥更衣。“这是大贝勒的命令。”她淡声答。
“我大阿哥的命令?福晋同意吗?”
“福晋多年来一心向佛,不管府内家务已久,府务早巳交由大贝勒掌理,今日王爷六十大寿过后,也要将王府庶务移交给大阿哥。”
“你的意思是,我阿哥可以决定一切?”
“是。”
巴哥端详她,细声问:“织心,你原在房内侍候我阿哥,为什么忽然派往侍候福晋?”
织心为巴哥换上新衣。“格格,请您坐下。”
“织心,你还没回答我。”巴哥问:“你不说吗?”
织心望著铜镜里主子的容颜。“今日要专心将格格装扮得最美,咱们不说其他的事。”
此时,巴哥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新衣。“这衣裳好红,还镶嵌了这许多珍珠,太过隆重了!阿玛怎么给了我这样一件衣裳,真像新娘子。”她觉得好笑。
“王爷疼爱格格,恨不能给您这些年来所有的爱,所以赠给格格这一袭美丽隆重的新衣。”
“太过隆重了,就算是嫁衣,也太华丽了。”巴哥说笑。
织心淡淡笑出来。
巴哥看著镜里,站在身后为自己梳头的织心。“织心,你几岁进府的?”
“八岁。”
“八岁就侍候我大阿哥了吗?”
“是。”
“你有家人吗?”
“只有一个姨娘。”
“你自小就侍候我大阿哥,辛苦吗?”
“不会,织心做惯了。”织心问她:“格格,你想簪花吗?”
“簪花?”她看著织心梳理齐整的发髻。“今了日我没看见你簪花,你一向在发上簪花的,不是吗?”
“今日的女角是格格,织心不能簪花。”
“那么,我要簪朵什么颜色的花?”
“粉色带红的花,适合格格的气质。”
“粉色的香花吗?”
“是,簪朵粉色馨香,吉祥又醒目,您会是今日艳冠桃李的主角。”
巴哥掩起嘴嗤笑。
“格格,您笑什么?”织心温柔地问她。
“我是主角,那么你呢,织心?往后你站在我身边,就像我的姐妹。”
“格格别这么说,织心只是个奴才,不敢高攀。”
巴哥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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