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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勿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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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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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她便有些情怯。

    “巴姑娘,织心先侍候您更衣,一会儿秋儿便给您送热水来。”

    “我自个儿来就成了。”巴哥忙说。

    织心扶起巴哥。“您是福晋的贵客,理当让织心来侍候。”她说,秀丽的脸容有抹真诚。

    热水送来,织心在屏风后帮巴哥更衣。

    巴哥见到水中倒影,以为是自己恍神了,忽然有种奇妙的错觉……

    “像吗?”见她的表情,织心笑了。“福晋说,咱们俩像照镜子,生得好像。”

    是真的像,可是又有几分不像。巴哥想著。她见织心长得秀气、举止细腻,却似做惯杂务,动作没有一丝迟滞。

    织心为她脱衣,待脱到里衣时,织心忽然停住。

    “怎么了?”巴哥问她。

    织心忘了自小管家的严训,瞪著巴哥的胸口,目不转睛。

    “你怎么了?”巴哥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织心这才喃喃问:“您胸口上这雁型的——”

    “朱砂痣吗?”巴哥笑出来。“这是自小就有的。”

    深吸口气,织心缓过神。“您先进澡盆,千万别著了凉。”

    伺候巴哥入浴,织心就悄声退出房外。

    刚才她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雁型朱砂痣,正是巴王府子孙才有的特殊胎记。

    织心八岁进府,自进巴王府就伺候著一个爷——巴王府的大贝勒,直至半个月前她才转进福晋房里侍候。

    既然自八岁起就服侍主子,雍竣贝勒,织心在大贝勒胸口已见惯这样的雁型朱砂痣,当然不会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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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不到巴哥的下落,只从一名卖豆腐花的小贩那里得知,当日似有一名贵妇,从寺门外带走了巴哥。

    暂时打探不到那名贵妇的身分,定棋首先能做的事,就是上门拜会佟王府。

    迎来娇客,佟王爷却是满心忐忑。“老夫明白,这一切皆是小女的错。”

    “王爷知道小婿来访,所为何事?”定棋沉声问。

    他思及巴哥离开时留下的字条,难道她欺骗了他?

    “小女做了何事,想必贝勒已经明白,老夫实在太过羞愧,不敢请求原谅,唯愿贝勒爷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勿将丑闻宣扬,是以老夫铭感五内,除退回聘礼,愿亲自登门跟玉王爷赔罪。”侈王爷羞愧地道。

    他以为定棋久久不来找人,恐怕暗中已将始末调查清楚。

    定棋眯眼。“请王爷叫云罗出来会面,无论如何,我要见她一面,亲自问个明白!”他神色冷厉。

    佟王爷自知理亏,不敢啧声,只得尽快吩咐家人,请格格出来。

    一刻钟后,面容憔悴的云罗格格,由婢女扶著,蹒跚地自后厅走出来。

    她从抚顺贝勒府与情人逃走之后,两人盘缠用尽,又不事生产,她又生了病,两人落魄到几乎乞讨维生。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两人只得各自归家请罪。佟王爷自从得知女儿干了如此荒唐的大事,他又恨又悔,吓得整日心神不宁,早已有心理准备,等著定棋回京,兴师问罪。

    “贝勒爷,这是小女,我要她亲自跟您赔礼,请您原谅。”佟王爷羞愧得头都快点地了。

    那女子朝定棋跪下,痛哭失声。“贝勒爷,一切全是云罗的过错,云罗幼稚无知,胆大妄为,新婚之夜跟翰湘一起出走——”

    “住口!”佟王爷面目突然变得狰狞。“你竟敢再提野汉的名字!”

    “阿玛,翰湘不是什么野汉,他是宁府贝子!”

    “闭嘴!”佟王爷涨红脸,用力一拍几案。

    至此,定棋已大约明白始末。

    巴哥没有骗他,她是冒名顶替,因为他真正的妻子在新婚之夜就跟别的男人私逃了!

    这名女子容貌姿色虽属上品,但绝对不及巴哥!

    这才是他真正的妻子,云罗?

    “你要我,再把她领回去?”他冷色,一字一句问。

    佟王爷心头一凛,仍厚颜道:“老夫已圈住女儿近半个月余,就等贝勒爷将她领回。自然,贝勒爷从今而后再也不必顾忌小女,往后贝勒爷愿再娶什么样的女子,都顺随您的心意,只求贝勒爷不将小女休离就好。”

    一听父亲这样说,云罗格格跪著突然爬到定棋脚边,猛地伸手抱住定棋的腿。

    “贝勒爷,求求您大发慈悲!云罗只愿您休了我,我与翰湘会感激您一辈子的!”

    她明白,她罪无可恕,如定棋愿休了她,那么她虽名誉有损但还不致名节尽失,未来还有机会与翰湘复合,更不至于被视做奸夫淫妇,死无葬生之地。

    侈王爷瞪突了眼,他双笔紧握、青筋暴露,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厚颜无耻到这地步!“你这孽女!竟然还敢口口声声提那个畜牲!”

    “事已至此,我看,只能问佟王爷的意思了。”定棋忽然开口,语调淡漫。

    佟王爷一听他这么说,便赶紧道:“老夫会好好训斥小女,要她死心塌地,跟随贝勒爷回去。”他赔笑说。

    “我看死心塌地不然,”定棋悠悠道:“再说,我也不能要一个心里挂著别的男人的妻子。”

    佟王爷笑容消失。“你的意思是!”

    “休妻在所难免,佟王爷只等我的休书,不必动其他妄念,至于迎亲时一切聘仪,就免去归还了吧!”

    话毕,定棋站起来,挥挥褂子准备离开。

    “等一下!”佟王爷瞪大眼睛。“这桩婚姻是皇上指的婚,更是你阿玛自己去请的皇命,你万万不可休妻!”

    定棋停在佟王府大厅门口,面无表情。“令嫒于我没有丝毫恩情,况且一心挂念情夫。倘若皇上知道实情如此,佟王爷想,府上还能这般安宁吗?”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佟王爷心惊!

    皇上若知情,非但女儿获罪,自己也难脱教养干系。

    思及此,侈王爷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著玉贝勒走出佟王府——

    自这一刻起,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玉王府送来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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