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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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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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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候,冬儿该怎么回答?」

    冬儿等半晌,织心才说:「我身子不舒服。你跟夏儿代我侍候贝勒爷。」

    「织心姐,你哪里不舒服?还好吧?」

    「没事。」她淡淡说,一直未转过身。

    冬儿离开后,织心就这么瞪着墙,一夜没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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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早起,织心来到主子屋里,照例如常干她的活。

    一见她,雍竣问:「昨夜你身子不舒服?」

    「是。」她答,眼神未看他。

    「好些了?」

    「是。」她叠床铺被。

    他看了她半晌。「我把香袋送给红玉,你不高兴?」

    「香袋奴婢已经送给贝勒爷,贝勒爷想送谁,便送谁。」她说。

    他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臂。「我以为离府之前,咱们已有共识。」

    她低头瞪地上石板,没有表情。

    「如果不高兴,就对我说实话。」他眯眼。

    「奴婢刚才已说过,香袋送给贝勒爷,贝勒爷愿送谁,便送谁。」她轻轻挣开掌握,转身走至水盆前拧干湿巾。

    盯着她忙碌的背影,他冷凉道:「年前于江南,我与私盐贩子为争夺盐路起了争执,孔家曾经派人调解,昨日红玉跟我讨这人情,她只要我的香袋。」他说。

    她停下,仍背着他。

    「我何必对你解释?织心?」他低笑。「若我对你解释,你还不能释怀,那现在我便去跟她把香袋要回来!」话毕,他往外走。

    「别这么做!」她追到门前阻止。

    「既然你不高兴,我就把东西要回来。」他沉眼说。

    「东西已送人,怎能再要回来?」

    「大不了,我再欠一个人情。」

    她摇头,垂眼咬着唇说:「别要了,奴婢再绣一个香袋给贝勒爷。」

    他看着她垂下的眼睫,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羽翼般柔软,纤细美好。

    他眯眼,伸手拂开她颊畔—绺青丝。「还生气?」嗄声问她。

    她再摇头,抬脸看他。「贝勒爷想要什么?祥兽还是麒麟?奴婢绣给您。」

    「我要你,」他粗嗄道:「把你的模样绣在香袋上。」

    织心愣住。

    「你的模样没人能要,只有我要。」他再说。

    这话,让织心的心困住了。

    她胸口缩紧,锁眉看他。

    「怎么?」抬起她的脸,他问:「为什么皱眉?」

    「贝勒爷的话,让奴婢承受不起。」

    他沉眼看她。

    「奴婢就在香袋上,为您绣上祥兽。」她说。

    「我只要你。」他沉下声。

    织心别开脸,避开他的眼。「奴婢只是婢女,婢女的模样,不该绣在贝勒爷的香袋上。」

    他阴柔低笑。「还是生气了。」捏住她的脸,迫她看他。「你就这么固执,执意不肯原谅我?」

    「奴婢不敢生气。」不能避开,她便退至一旁,淡道:「三日后,奴婢就会把香袋绣好。」

    他淡眼问:「要怎样才能让你高兴?」

    「贝勒爷是主子,不必理会奴婢高不高兴。」她平声说。

    他瞪着她,半晌后冷下眼。「既然怎么做都不能让你高兴,就随你便。」他寒声道。

    织心脸色一白,低头说:「奴婢去问厨房,早膳是否已准备好。」

    雍竣不置可否。

    沉着眼,他无动于衷,看她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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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孔红玉特意留在王府,未与雍竣出游。

    挟人情以为胁,她知雍竣不会为一只香袋就冷了人情,更知他应酬她,为的是商道茶路。他有心私揽京城茶路,欲令其畅通无阻,即需孔家支持,这事她明明知情,故要他整日陪在自己身边,不畏府中凉言闲语,她要雍竣的目光须臾不离自己。

    孔红玉待在府内,这偌大王府几进屋子数座园子她几乎走遍,除了福晋的院子及下人们的小屋——虽则,她倒挺有兴趣参观那婢女织心的屋子。

    「你对她似乎很特别?」巴王府后园内,孔红玉问雍竣。

    「她?」他挑眉。

    「就是你的婢女,那名叫织心的女子。」

    「会吗?」他淡答,冷眸阴沉。

    「可我听府内其他丫头说,织心不但读书且画画,你也顺她。」

    「那又如何?」

    「读者画画不是丫鬟的本行,让一个丫头读书画画,妥当吗?再说,若非主子允可,她能如此恣意而为吗?」她试探他。

    雍竣邪淡一笑,慢条斯理答:「正如你言,让一个丫头读书画画,是主子允可。我高兴便可视而不见,放任一奴婢的性情,若是哪天惹我不悦,就收回恩典,一项也不允。」

    听到此,孔红玉嗤笑。「您是爷,理该当然,可那丫头生得花容月貌,艳若桃李,她不像个丫鬟,却像勾栏院里的花魁,她的美貌让生为女子的我都要嫉妒。」她眯眼,徐问:「美色当前,又是自己的贴身婢女,贝勒爷难道不动心吗?」

    雍竣冷眸无色,笑颜沉冷。「就因是婢女,还贴身,想要便可得,何必动心?」

    这话,让孔红玉寒到了心坎底。

    多无情!

    人道男子俊美无俦,必定天生薄幸。可越是如此,却越教女人痴心,为世间这样薄情男子,爱得深沉、爱得狂。

    「贝勒爷真是无情!」她啐道,复接下说:「可我不信,这样的美人在贝勒爷眼中,当真毫无轻重,只是丫头?」有意无意,孔红玉斜觑问他。

    孔红玉不否认,她有妒心,所以要探个分明。

    自第一眼见到雍竣,她便迷上他狂放气质,看似无情,有时却又温存体贴撩酥人心!莫道他家大业大,还是当朝权贵之后,这样的男子还要往何处去觅?孔家在商道上名传遐迩,她孔红玉若要寻郎君,只愿委身雍竣贝勒。

    「不是丫头,还能是什么?」他冷眸低敛。

    孔红玉犹豫心疑,她仍有不信。

    正想着要如何开口,再行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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