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雍竣五指一紧牢牢握住她,织心吃惊后退,就被困在房内床柱与雍竣之间……
寂静时刻,织心听见自己的喘息。
「你是奴才,」雍竣的睑孔几乎压到她的鼻尖上,他黑沉的眼紧盯着她,粗嗄地道:「别忘了,你也是人。」
织心颤了—下,她困难地吞咽,拉扯了全身的知觉……
他终于放手,阴鸷的目光仍盯牢她。「给我一个好理由,不然就听从安排,认命到元王府当你的『奴才』!」
织心不动、不说话。
直到一维竣完全退开。
「我不要到元王府!」她忽然喊。
他瞪着她,等她往下说。
强忍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织心不让软弱的泪水落下。「开始是巴王府,再来是元王府,谁知奴才的下个主子会是谁?谁又知道,奴才的境遇会到如何不堪的地步?」
他没表情,只听她说。
「是,我是害怕,我是惊慌,我是心乱!」她脸孔苍白,眼神却清明坚毅。「既然贝勒爷想听,我就全都承认!可承认又如何?贝勒爷是主子,做主子当真能明白奴才心底真正的害怕是什么?或者,贝勒爷想听奴才说真话,只为了满足施舍的痛快?但对奴才而言,不管真话假话,在主子面前要说出口的话,一样都是折磨!」她豁出去。
如果必须被卖到元王府,那么她可以说实话,可以说出比这些实话更直言无讳的真话!
雍竣盯着她。
他眸色深思,眼光沉敛,神色低抑。
「回房吧,今夜,不需你侍候了。」半晌后,他对她这么说。
织心面无表情。
片刻后,她木然转身,离开雍竣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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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织心起床到大贝勒屋里,却不见雍竣。
「大贝勒呢?」她到耳房唤醒夏儿问。
夏儿还睡眼迷蒙。「大贝勒不是在屋里睡着吗?」
「没有,人不在了,你没听见动静吗?」
夏儿摇头。
织心回到屋里,还是不见主子,于是她走出屋外站在门前,倚门张望等待。
大清早,她实在想不出主子会去哪里。
他要出门,应该会先告诉她一声的。
除非,因为昨日的事惹他不痛快,所以他连出门都不告诉她了?
织心胡思乱想:心思纷乱,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雍竣骑马进中庭,一直到她身边才下马。
他迳自将缰绳绑妥,进门前只看她一眼,话也不跟她说一句。
织心跟在他后头进屋,见他自己倒茶,好像没将她放在眼底。
「贝勒爷,您清早去了哪里?」她还是开口问,眼色焦急。
他再看她一眼,没有回应,举杯喝茶。
织心伸手抢他的茶杯。「这茶是昨夜的,凉了伤胃。」扳开他的手指,她取下他掌中的茶杯。「待奴婢给您换壶热茶,您再喝。」
他的手掌很大,足有她的手一倍大。他的手掌也很热,不像她的小手冰凉。
他松手,好像懒得跟她争辩。
吁口气,织心收拾茶具,准备出门换热茶。
正巧夏儿赶进来,织心吩咐夏儿:「你给贝勒爷端洗脸的热水进来。」
「是。」夏儿下去取水。
夏儿端水进屋,夏儿放下水盆后出去,织心也已换好一壶热茶,正倒茶给雍竣。
「贝勒爷,您喝茶。」她双手奉上,至心诚意。
雍竣接过茶杯。
也许热茶太烫,他手一松,杯子就趺落在地上裂成碎片。
织心慌忙蹲到地上捡起碎片,却不小心划伤了指尖,伤口立刻冒出一股鲜血,
握着指头,织心正懊恼自己的大意,却被人捉住手腕,从地上拉起来。
织心还未意会过来,雍竣竟已含住她的手指,两眼盯着她雪白的脸蛋。
他的举止,让她不知所措。
片刻后他才松开她的指头,仔细察看她指尖上的伤口。「只是个小口子,不碍事。」他撇嘴,笑着说。
织心慌忙收回手,却愣在原地,一时想不起自己原本该做什么。
「不生我的气了?」他忽然嗄声问她。
她抬头,不意望进他眼底。「奴婢没跟贝勒爷生气,也不会跟贝勒爷生气。」她咬着唇答。
「真的?」
她点头。
他低笑。「昨日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瞧得一清二楚,还想骗我?」
「不是的,」她急着说:「奴婢……是觉得委屈,可不是生气。」
他看她半晌。「我看得出娄阳很喜欢你,你要是到他府里,娄阳必定不会亏待你,你不会委屈。」
织心摇头。「不说这个了。贝勒爷,您清晨去了哪里?」她还记得这事。
他看她一眼。「昨夜才收信,来不及告诉你,今晨一早要出门见个人。」
她点点头,知道他没生自己的气,她才安心。
想起自己的活儿,她赶紧走到水盆边拧干一条湿巾,送到主子面前。
雍竣盯着她,半晌才伸手取过湿巾。「倘若我当真把你赠给娄阳,你也不生气?」
织心不说话。
「你不信,我真的会那么做?」他笑。
织心垂下眼,然后转身离开。
雍竣伸手拉她。「说笑的!」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我让你说话你还是不说,将来一定会吃大亏。」
「贝勒爷会把奴婢送人吗?」她认真问他。
雍竣眸光深沉。「现在不会。」他这么说。
「现在」不会,已经足够。
她永远记得自己的身分,不会再奢望更多。
「贝勒爷,奴婢出去给您端早膳进来。」别开眼,她淡淡地说。
看着她走出门外,雍竣没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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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竣用过早膳后又出门,织心便回到自己房内专心缝制衣裤,连绿荷走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织心。」绿荷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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