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识趣退场了?
如丧考妣地踏出房门之前,她两手紧紧绞著帕子,最后用力地、发泄地、委屈地、震天价响地哭喊了一声——
“呜!”
最后飞奔著退出了戏台。
被那一下凄厉的哭声撼动,娄阳的心跳快速抽搐了两下,接著突然休止。
他用力闭上双眼,反覆吸气、用力吐气,心跳才又慢慢恢复生机……
这是个错误!
这绝对是个错误!
这绝对是个彻彻底底非常该死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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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之前,她已经回到贝子府。
昨日,她演了一出好戏。
因为那场戏,昨日午后她的“夫君”就离府,至今日清晨未归,故此,今日她只得自己回门。
无妨,反正她是个妾,反正她也正好不打算让他陪。
“格格,贝勒爷没陪您回门,您一点儿都不伤心吗?”元喜见主子一回家门便面露笑容,看起来好像格外开心,弄得她越来越糊涂。
“伤心?”意浓笑。“当然伤心。”
元喜压根不信。“伤心还能笑得出来吗?”她打从心眼底怀疑。
“元喜,你不明白,人一旦伤心到了极点、伤心到了心坎底,就要苦笑了。”她说。
“苦笑?”元喜皱起眉头。“您这哪是苦笑?奴婢觉得您是开心的笑。”
“是吗?”她明知故问。
元喜用力点头。
“有这么明显吗?”
元喜瞪大眼睛,更用力点头。
“原来这么明显。”
她笑得更开心了。
元喜呆了,匪夷所思地瞪她的格格。
意浓知道元喜不懂,她的心事,只有她自己明白。
原来,她真的非常不喜欢她的夫君。
鸟儿一旦飞出笼子,自在逍遥,岂会不开心?
何况,那个笼子本就不是她自己想进去的,能飞得出来,她当然自在。
虽然“服侍”他的时候,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往往令她想笑,他过度激烈的反应总是逗她开心……
不过,她还是羡慕鸟笼外的世界。
今生今世,她还能回到江南吗?
犹记小时候,父亲这个名词离她好遥远,十二岁那年若非因为母亲的遗愿,她不会来到京城。
若不是母亲那么早便离开人世,她不会来到京城,那么,今日她会嫁给他吗?
意浓心底明白,答案,必定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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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女儿的新婚丈夫总算至贝子府接人,祥贝子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贝勒爷来得正好,意浓正要动身回王府,这一路有贝勒爷接送,老夫心安了。”样贝子温言和语,待他的外婿十分谦让亲善。
娄阳非初次见到丈人,不过祥贝子给他的印象不差。
祥贝子看似鸿儒,厅中满墙的诗书,虽然他在朝中毫无建树,为人十分委靡低调,名声不曾闻于京畿,但如此文儒的印象,行为虽然不像旗人,但也不会令人感到厌恶。
“丈人大客气了,是娄阳不对,理应伴格格回门——”
“贝勒爷公事繁琐,不需对老夫多做解释。浓儿自行回门即可,妇道人家,不能为丈夫分忧,那么就应该多担待几分。”祥贝子言语十分斯文讲究。“再说,意浓年纪尚轻,出嫁未久,必定有许多不周到之处,还望贝勒爷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多有担待。”他如此自谦,安抚外婿,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在元王府内为妾,倘若有了丈夫的支持,至少能够自处。
娄阳默然半晌,片刻后他淡道:“理当应该,娄阳明白丈人用心。”
有如此知情识礼的阿玛,他的妾室应该不至于平庸。
然而,他已无法对她有所期望。
祥贝子点头,似乎感到欣慰。
想说的话既已说出口,祥贝子便陪外婿来到前院,只见意浓已经站在轿子旁。
“快跟随贝勒爷一道回去吧!”祥贝子叮咛。
意浓屈膝答道:“是。”
嘴里虽这么答,不过她没有中点动静,只拿那双眼幽幽地瞅著她的夫君,在等待著什么。
祥贝子明白女儿的意思,妇道人家总是啰嗦,他看了外婿一眼,又不便开口。
娄阳当然知道丈人的意思,未让祥贝子难看,他主动上前搀扶他的妾,略尽为夫之道。
谁知她竟然如此柔弱!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不仅楚楚可怜地完全依附在他身上,上轿之前还险些绊倒,最后,他只得将她抱上轿子。
意浓忍住笑。
从他闷不吭声抱她上轿,她便知道又惹火了他。
尽管她的夫君紧抿著唇、全身僵硬、表情忍耐,却还是得将她抱上轿子……
可怜呀!
虽然她同情他,但还是不能放过他。
想不到,楚楚可怜的柔弱佳人,竟然讨不到他丝毫怜悯。
然而,被他抱在怀中,就不能避免肌肤相亲,他健壮的肌肉、与强壮的臂弯内过热的体温,反而让她不自在起来……
新婚初夜的记忆回到意浓的脑海,那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揪住了心,于是,一上轿,她便突然离得他远远的了。
“怎么?你生病了?”他皱眉,瞪著她发红的脸蛋问。
即使不悦,他仍然细心地留意到她的异状。
“只不过是天气太热而已。”她答,很快垂下脸,避开他的注目。
娄阳二话不说,掀开轿帘。
如此体贴的举动,令她愕然。
忽然,他有那么一丝丝、一点点、一些些感动了她……
不不不!
她怎么能因为这一丁点小小恩惠而感动?
他是她的丈夫,他理当如此。
“快点赶回府,格格身子不适。”他突然又朝前方喊。
这低沉有力的呼喝声,蓦然震动了她的心脉,让她悠悠抬眼,隔著一重山水看他。
她忽然想将这男人看透,又想置身事外,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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