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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乃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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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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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赶回去了?我这为人臣子的,为皇上办事、吃着公家的,对参场的事儿没一日不上心呀!”说着还拱起手,脸带肃穆之色。“微臣蒙皇上眷顾,蒙皇恩浩荡,岂能有一日撂下皇上华业于不顾?万万没这个理呀!”

    “贝子爷说得好!”兆臣喝一声采。“为着皇上的托付,咱们东北参场,可不能一日无主啊!”

    听见这话,安贝子倒是一愣,觎着眼,瞅了兆臣一回。

    “贝子爷在参场德高望重,又身负重任,得尽早回转管理参业,这才是当要重责。”

    安贝子抬头,眉眼挑得更高。

    “兆臣初自阿玛手上接掌艺业,难免诸事不明,不能一一理会得,”对着安贝子,兆臣抿起嘴笑。“尔后若非仰仗贝子爷相助,兆臣可真不知要如何办事了!”

    忽然被捧得高高的,安贝子这下可噎着咽喉了。

    耳里听着这番话,明知是官场客套,他听来竟还觉得顶受用的。又见兆臣面带笑意,笑容甚是诚恳,心想这小子虽得皇上宠信,到底还嫌生嫩,不过咽了他两句就不太难捏,思及此,安

    贝子未免有点得意。

    “钦、钦,”清清嗓子,安贝子才回道:“贝勒爷说得这是哪儿的话!刚才我不是说了?皇恩浩荡,为人臣子为皇上办事,乃是义不容辞的!就算您不提,我自个儿也理会得!仰仗不敢当,我安贝子乐为贝勒爷左右手,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也客套一番。

    “好!”兆臣喊一声:“既得贝子爷承诺,戮力相助,兆臣就算几月去不了东北,还有何惧?”

    闻言,安贝子心一跳。“您不去东北?这话又是怎说的?”他眯着眼细细问起,像是极其关心。

    “为朝鲜人犯境采参一事,皇上命兆臣留滞京城,商议将来我对朝鲜之政策,短期内,恐怕去不了参场了。”

    “原来如此呀!”安贝子听得频频点头,两眼放光。

    “故此,只得请安贝子多加费心,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半载,这参场得劳您看管了。”

    听见这话,安贝子尽管是心口一热,话头可还没搁下:“这个,虽说您领皇命暂不能回到参场,可毕竟您才是参场的正主儿,正主儿不在,我这强出头的,实在没理——”安贝子话到锋头上,不点不亮。

    “我既不在场,您才是正主!”兆臣立即接口道。

    “可这话,不能我说,”安贝子假笑应和:“得爷您自个儿说去才成呀!”他心头一则以喜,一则还有顾虑。

    “这有何难?回头我让阿玛身边的卫济吉,带着我的口信随您一道回参场去,当面对众人宣布,等同于我亲口去说,这一下,不就人人信服了?”

    安贝子眼睛一亮,这才真正安下心来。“贝勒爷果然如此?”他问,声调宏亮起来,不再像刚才一进门那阴死阳活的调。

    “君子一言九鼎,一切要仰仗您贝子爷了!”兆臣高声应诺。

    闻罢,安贝子脸上终于有了真正的欢笑。

    “人都说,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错!贝勒爷有气魄、有担当,王爷有子若此,能安心享福了!”接着二人便聊些家常事,安贝子明显热络许多,全程有说有笑,有问有答。

    送走安贝子,兆臣随即遣敬长唤来卫济吉。

    “前日交代你的事,都记住了?”他面色冷凝,沉声问卫济吉。

    “奴才一字也不敢忘。”卫济吉躬身道。

    他是户下家人,跟随礼亲王爷四十年,看着兆臣出生长大,在府内对着兆臣如子辈般慈爱、如王爷一般敬重,一旦领命到府外办事,便是一条铁铮铮的硬汉子。

    “很好。”兆臣命他:“明日你去见安贝子,随他回到东北,在参场对众人授我口谕,记住,必定要安住安贝子的心,再见机行事。”

    “赫。”卫济吉领命。

    “你下去吧!”

    卫济吉退下,兆臣起身,踱至书房外,目送卫济吉的背影……

    只要先安下安贝子这个老狐狸的心,他的事,便成功了一半。

    因为昨夜不经意得知,自己睡着后竟然会踢被、转陀螺,害得馥容一夜不敢熟睡,直至天要亮前才迷迷糊糊睡去,结果今早还是起晚了!她竟然连丈夫何时离房,都浑然不知!

    对于自己一再比丈夫晚起,馥容真的非常懊恼。

    再说,今早睡醒的时候,她还忧心仲仲地烦恼着被单与头枕的方位,事前还闭上眼暗暗恳求老天爷,祈祷那踢被、转陀螺的事,全都不是真的……

    等到她祷告完毕,开始印证事实才惊愕地发现一被子果然已经被她踢至脚边,揉成一团老面,头顶的方位也稍有位移,不知只是稍稍离枕,还是已经在床上打转了一圈……

    原来,她踢被子、转陀螺都是真的!

    发现这个事实,她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以往她怎么全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踢被的习惯?

    “禀贞,以往在翰林府时,夜半你给我拉过被子吗?”下炕后她唤来禀贞,冷静地问她。

    只见禀贞茫然摇头。“奴婢都睡在屋外,没有在夜半时,进过小姐屋里。”

    馥容心揪住一半。想来以前在翰林府时,必定是额娘每日夜里进屋为她盖被……

    想来现在嫁进王府中,必定是她的丈夫夜里醒来为她拉被……

    所以她才会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有踢被这种恶劣的睡习。

    额娘为她盖被还好,但她的丈夫竟然每夜为她盖被……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闭上眼,表情凄惨绝望。

    不知今早他离去之前,是否还给她拉过一次被子?

    不知今早他离去之时,她的头脸朝着哪个方位?

    丢脸、丢脸……真的是丢脸丢到塞外边疆去了!

    怀着郁闷的心情,馥容如往常一般一早便来到前厅向长辈们请安,之后便躲进厨房,开始忙碌起一家人中午的饭菜,期盼用辛劳的工作,暂时忘却沮丧的情绪。

    午膳时,因为府里的男人都出门了,饭厅里只有妇孺老幼与客人留真一起用餐。

    老祖宗虽然见到桌上多了两碟凉拌小菜,但是筷子却不挟那小菜,径往那大鱼大肉挟去。

    馥容知道老祖宗不爱吃菜,但这是她费心为老祖宗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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