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泪珠儿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
他未出声,没有安慰,仅沉默地盯着她的眼泪。
“我觉得自己很该死,因为我太自以为是的缘故,害了祖奶奶,如果因此做了一件无法弥补的错事,那么我不但后悔,而且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些话,半是自责、半是忏悔。
事实上眼见老祖宗躺在床上,馥容已不能原谅自己。
他敛眸,她看不见他的眼神。
“无论后悔与否,先将这碗粥喝完,喝了粥,才有力气守着老祖宗,直至她老人家清醒。”
她摇头。“我没有胃口。”
“让自己累病,对老祖宗一点帮助都没有。”
她抬眼凝望那碗粥,还是摇头。“一整日,老祖宗什么东西也没吃,我怎么能吃得下?”
“对自己犯下的错感到愧疚,是负责任的态度,但是陪老祖宗不饮不食,实在不够聪明。”他语调冷静。
馥容凝望他,像木人一样不能开口,心里难受。
“把粥吃完,才有足够的精神看顾老祖宗,这才是现在你该做的。”他道,眼色跟语调同样冷静。
她明白,他一个字都没说错。
他未像婆婆那样责怪自己,她已经很感激,根本没想过他会同情或者可怜自己,虽然,他是她的丈夫。
但是,她的心很苦。
因为今天的他是这么理智……
昨夜,那个温柔的丈夫,好像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可她已做错了事,再如此固执,她的丈夫会如何看她?
于是,她拿起粥碗还有小匙子,将甜粥勺起送进嘴里,然后和着心里的苦水勉强咽下甜粥。
看着她将粥吃完后,他站起来。“我必须回屋,不能留在这里陪你,明日早朝过后,皇上定会传我议事。”
“我明白。”她木然点头。
“你怨我?”他忽然问。
她一愣,摇头。“没有____”
他将她的小脸托起,命她看他。
“撒谎。”他下评语。
那亲昵的语调,就好像他们已是多年爱侣。
她愕然,怔望丈夫。
“你要我做什么?”他撇嘴,眸朗如星。
这句话,忽然把她的心拧酸了。
“你,你说什么?”她呐呐问,不懂他的意思。
“该怎么办呢?”他咧嘴。
“什么……”瞠大眸子,不懂他的意思。
握住她的小手,他将那葱白的柔荑执至唇边轻吻。
“什么时候需要我,你开口,我一定宠你。”他低嗄地道,眼色很深,嘴角还勾起一抹意味深远的笑。
这话、这动作与这样的笑……
直接而且有效的,立刻让她领会了他的弦外之意。
瞬间,她羞红小脸。
“开始用墨与砚了?”他忽然问。
“呃?”她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撇嘴笑,盯住她迷蒙的眸子与凝红的桃腮,眼色黯下来。“送你的香墨与砚台,开始用了?”他再问,声调喑哑。
“还、还没。”她呐呐地答,垂下眸不敢看他灼热的眼。
“为何还不用?”
“还没有时间用,祖奶奶就出事了。”她答,又转而悲伤起来,忍不住回首去探望躺在床上的老祖宗。
见她不专心的模样,他握住她柔弱的下颚,命她看他。“老祖宗睡了,暂且不会有事,专心看我。”
他的话让她一窒。
专心看他?她不明白,要怎么看他才算专心?
她凝大的眸子,对着他露出疑惑又不解的神情……
他低笑。“就是这样,看着我,用你的眸和这张诱人的小嘴对着我。”他粗哑地道,忽然俯首舔吮那两瓣看起来娇嫩香甜的粉唇……
馥容被他亲昵又放肆的举动吓着,害羞得不能自已。
“老祖宗、老祖宗也在这里……”她脸红心热,压低声急急地提醒他。
“她老人家睡了。”他漫不经心答,进一步舔洗、享用嫩唇上那颗饱满勾人的嘴珠,甚至伸舌勾引那朵娇羞可爱的小丁香。
她细细喘息。“我们、我们不能在这里……”
她的抗议无用。
兆臣甚至抱起她,将她纤柔的娇躯强纳入怀里,那柔软身子让他的欲望瞬间浓烈饱涨起来,馥容听见他的喘息粗重,心里开始害怕,却没办法让他停止……
“唔……”
老祖宗忽然呻吟一声,馥容僵住,他的动作也停下。
她赶紧趁此时推开兆臣,奔到炕前看望老祖宗。
见老祖宗只是作梦呻吟,她才吁口气,为老人家重新掖好被子,整好额前散落的白发。
兆臣走过来。“耽搁太久,我该走了。”他道,语调已回复平常。
馥容垂眸凝住他,粉颊仍然潮红娇羞。“你快回屋歇息,明日还要早起。”
他咧嘴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老祖宗的寝房。
见他走了,她有些释然,更有些失落……
怔怔地回想起他方才在房中对自己所做的事,她的脸色羞得更红。
然而抬眸一见到老祖宗,她赶忙振作起精神看顾,不敢再分神去想兆臣,去想他在老祖宗屋里对她做的,那些羞人的事……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