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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乃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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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美的新妇等着,他为何不走?

    这里有的只是他不要的弃妇,他为何不走?

    她不懂,他为了什么?

    他为了什么要再来这样招惹她?

    况且,现在再多的呵护与疼惜,她也不可能原谅他曾经那么深重的伤害。

    她不能。

    她做不到。

    就算孩子必须失去阿玛,她也永远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你出去,我不需要你的看守。”

    这夜,她闭眼又睁眼,冷漠地这么对他说。

    他来不及避开,听见这话,僵立在她炕前。

    “你不肯离开这座宅邸,随便你,但是不必为我折磨你自己,因为对你,我已经没有感觉,你的行为只带给我困扰。”她一字一句,如吐冰珠。

    他沉默,布满胡渣的脸孔,没有表情。

    “你待在这里,打扰了我,让我睡不好,所以,请你离开。”她冷冷地用话逐出他。

    话里没有一丝暧昧,只有冰冷与无情。

    他不说话。

    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让她受了伤。

    她的心痉挛起来。“请你现在就出去,不要造成我的困扰,麻烦你。”她的声调却冷漠客气,如对待一名陌生路人。

    他身躯震动了一下。

    她视若无睹,重新躺下,背对他。

    他依旧凝立在炕前……

    “茶就搁在炕阶上,夜里渴了不要起来,房里没灯,我怕你摔了……有事喊一声,我就在房外。”他低嘎落寞的交代,心里只牵挂着她。

    之后,他才僵硬地转身,举起沉重的步伐,离开这间不欢迎他的小房……

    门打开,又轻轻合上。

    她窝在炕边,泪已坠下。

    ☆☆☆

    这夜,天际黑沉得没有一颗明星。

    窗被推开的时候,没有人察觉。

    被追至穷途末路,只能放手一搏的男人爬进房内,蹑手蹑脚地走到炕边……

    就是这个女人了!

    就是这个唯一能拿来威胁兆臣的女人了!

    他想通了,他花了十天才想通,大阿哥为什么要把妻子休离!

    当时派来追捕他的人,却不见最重要的卫济吉!直到他偷听见那几名近卫说话,才知道卫济吉竟然被派往保护这女人!

    他这才终于想通,原来当时大阿哥故意休妻,诡诈地骗过真儿,是怕真儿对付这个女人,大阿哥目的无他,就是想护住他的妻子!

    黑暗中,男人无声地咧开嘴,露出一种夹杂着报复与残佞的冷笑,慢慢伸出肮脏的十指,攫向炕上的女人……

    “呜!”

    颈子被箍住那一刻,馥容倏地睁大眼——

    她不能喘气了……

    这个人想要她的命!

    她的手被压在床沿,对方浑身的力量,全都施加在她纤细的颈子上。

    “把你弄死了以后,埋在后山,干干净净!”男人的声调阴沉又粗哑。“他以为你是人质,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不会知道他最心爱的女人已经死了,不活了,永远都不会喘气了!”他发出一串磔磔怪笑。

    但那笑声被压抑着,他一直很小心。

    因为小心,所以他可以躲过这十日的追捕,但他们已经把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知道,自己终究躲不过追捕。

    但他不甘心!

    就算做鬼,他也要抓一个人陪葬!

    而这个女人,这个大阿哥最心爱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知道追捕自己的近卫里面,哪个是卫济吉的人,这个人必定要找到大阿哥回报,他得杀人诈死才得以反过来跟踪,即便如此,还是花了他整整十天功夫才找到人。

    他怕死,不敢露面、不能乞讨,只能吃沟边发霉的馊食,喝茅房里肮脏的污水……

    这十天如十年一样漫长!

    他慢慢加重手指的劲道,嗜血地佞笑着,想像着他正在掐的,是大阿哥的脖子……

    孩子,她的孩子……

    馥容挣扎着。

    她的孩子还没出生,还没长大……

    她不能死!

    母性的本能让她没有晕厥过去,反而促使她的脑子疯狂而且快速地运转……

    她不能死,她不要死,她一定得活下去!

    兆臣!

    她知道他就在房外,她知道他没走,她知道他守护着她,她知道……

    可是她偏偏发不出声音。

    茶杯!

    她瞪大眼睛,把窝在心中所有的愠怒全都集中在双眸上。

    安贝子愣了一愣。

    他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女人被他压制了半天,竟然没有昏死过去,还有力气睁大眼睛瞪住他。

    他暴戾的怒气被挑起,决定拔出那把揣在腰间的短刀,一刀解决女人的性命。

    “去死吧!”

    他空出一手拔刀……

    匡当!

    那瞬间女人两腿一蹬,踢翻了炕阶上那只在黑暗中被他忽略的茶杯。

    安贝子瞪大眼珠子!

    房门被踢开时,安贝子手上的刀也落下——

    “容儿!”兆臣狂吼,目眦欲裂。

    安贝子一愣,刀锋调转,回身将明晃晃的白刃戳在扑过来的兆臣腰眼上——

    同一时间,安贝子肥胖的身躯被兆臣打飞到石墙上……

    安贝子像只软绵绵的布袋缓缓滑下,全身的骨头俱裂,触地时已经断了气。

    亲眼确认威胁已死,危机已解除,兆臣跪下……

    他粗重的喘息,半个沉重的身躯压上馥容的身子……

    一股湿黏的稠液染上她的双手。

    她惊恐地圆睁双眼……

    他忽然卧下,当沉重的身躯整个压上馥容时,她终于撕心裂肺地叫出他的名字——

    “兆臣!”

    ☆☆☆

    “您离开王府后,贝勒爷即派我暗中跟随,一路保护您,还命我必须每日遣人回禀,钜细靡遗地报告您的状况。”卫济吉站在炕边,嘴里说着,眼睛却直盯住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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