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地越过他,直接走到龙儿床边。
他看着她自身边走过,默然不语。
「脚伤疼吗?」她柔声问龙儿。
「不疼,大夫已经来过了。」龙儿娇弱地说。
她蜜色的脸孔泛红,看来像染了风寒,又像是伤口发热造成的。
「让我瞧瞧妳的脚。」织云掀开龙儿的被子。
「没事的,小姐,您是主人,不能这样……」龙儿好像有些羞涩,她眸子瞟向主人,像在求救。
「她发烧了,被子渥热,要出汗才行。」障月开口。
「受风寒才需要出汗,」她回眸,轻声对他说:「我懂得看护病人,你忘了吗?你的伤,是我照料好的。」
他沉眼,没再多说。
「我听平儿说大夫没在第一时间诊治妥当,我担心,所以来瞧瞧。」她柔声对龙儿解释,原是一番好意。然而被子下,那双脚踝并未红肿。她怔住,忽然感到窗边吹来徐徐冷风……
她侧首,看到房里的窗扇半开。
回眸,她望向龙儿。
龙儿悄悄替自己盖上被子,眼神掩抑,病弱的表情让人怜惜。
「妳受热不是因为脚伤,妳染的是风寒。」织云轻声对她说。
龙儿眼睛瞪大。「不是的,龙儿前晚疼了一夜,身上热得难受,况且大夫也说,龙儿是因为脚炎才会如此……」
「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她平静地道。
龙儿不敢反驳,无助的眼神凝向她的主人。
织云看到她的视线。
龙儿的柔弱眸光,正幽幽地投向障月。
织云的心绷紧。「昨夜忽然转寒,夜里冻得紧,妳屋里的门可关妥了?」她问龙儿,声调沉肃起来,稍微严厉。
龙儿愣住。「窗子……」她又看主人一眼,怯怯地回话:「窗子是刚才、刚才……」
「刚才我开的。」障月走过来。
「让她休息,妳跟我出来。」他对织云说。她抬眸凝视他。
他已先走出龙儿的房间。
织云回眸,凝看龙儿一眼,才跟随障月走出屋外。
「妳在怀疑什么?」他等在房外,一见到她,就这么问她。
「她受的是风寒,不是脚伤,你看不出来吗?」
「她病了,别计较是怎么病的。」他沉声说。
计较?
织云凝眸看他,脸色微微苍白。「我只是说出事实。」
「她一大早就起来,到我屋里伺候。」他解释,虽然她没问:「是我阻止她,把她送回来,这是妳在这里看到我的原因。」
「你怎么送她回来的?」织云凝望他,抬起小脸问他:「跟那天一样,抱她回来的吗?」
他沉下脸。「妳看见,她病了。她一向尽责,不这么做,她会工作到病倒为止。」
织云不说话了。
「她昨日就病得厉害,却要下床,我留下来陪她,所以没到妳屋里。」他沉声对她说:「是妳告诉我,她是我的女奴,她如此用心伺候我,我应该关心她。」
织云哑口无言。
半晌,她听见自己说:「对,你是该关心她。毕竟她是病了,是我无理,我不该如此。」话落,她木然转身要走。
他自身后抱住她。
织云挣扎,他却抱得更紧。「昨日我没到妳屋里,妳生我的气?」
「没有。」她平声答。
「妳在生气。」他声嗓沉抑。
大手按着她的小腹,将她娇软的身子压向自己,他气息渐渐浊重起来。
「放开我,别在这里如此。」她挣扎,眸里含着委屈。「房里还有你的女奴。」
他一僵,然后,慢慢松手。
织云退开,退到门边。
「妳先回去,等一下,我去看妳。」他说,凝视她的眼神显得沉思。
「不用了,」她对他微笑,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既然没空,就不必勉强来看我了。」留下话,她转身离开龙儿的小屋。转身那刻,笑容已自她脸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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