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真回到状元府的事,第二日皇帝就知道了。
纳真将到手的预言诗歌进呈圣上,并且说明格格已经在他府中一事。
「劫走了婧儿,是向我挑衅吗?」
第二日在画室,皇帝似笑非笑地问纳真。
「婧儿是我的妻子,这桩亲事是圣上亲口许下,带婧儿走,应该符合圣上的意志。」他不卑不亢地,笑答面君。
皇帝挑起眉,低笑。「纳真,你该明白,擅自从宫中劫人,惊扰圣驾。轻者囚,重者死罪难免。」
「臣明白。但凭皇上圣裁。」他平静地道。
皇帝倾身靠向座前,俊朗的锐目盯住纳真。「婧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是。」纳真答。
「这样。」皇帝挑起眉,嗤笑。「纳真听旨——」
纳真甩开五爪正蟒二方补服,跪下听旨。
「看在未出世的皇孙面子上,朕命你好好待十四格格,不得有误。」皇帝开玩笑似地下了一道抽象模糊的「圣旨」。
一来,嫿婧本就是纳真的妻子,她逃婚在前,现下若强行留她在宫中,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二来,纳真为大清立下了大功,虽然丢了十四,仍然不悖答应库尔亲王联姻的原意——只不过这回要嫁到蒙古、逃不掉的人就是小十六了!
「臣领旨。」纳真抬头望向皇帝。
两人相视而笑,纳真明白皇上并无怪罪他的意思。
君臣两人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中。
打从春儿也被送进状元府后,嫿婧就明白,皇阿玛和皇奶奶已经打消了把她嫁到蒙古的念头。
当然,连春儿也被送进状元府的意思,就是皇阿玛已经不计较纳真私下掳走她的恶质行径,换句话说,她再也回不了宫了!
「格格,原来你这肚里的孩子是额驸的啊!你怎么不早说?幸好那晚额驸掳了你,要不你要当真喝了那碗打胎药,春儿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砍头了。」
这日在花园里,春儿陪着嫿婧盼太阳时,在一边嘀嘀咕咕地喳呼。
「对了,格格,你出了状元府后到底是怎么遇上额驸,又是怎么同额驸——呵呵,你知道我意思的嘛!」春儿两手合在一块儿,比了个相亲相爱的手势。「我快好奇死了,格格,你快说给我听啊!」
嫿婧无精打彩的盼太阳,原想固个安静,春儿却又偏偏提起纳真,惹得她心口
不自觉地烦闷。
她从草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要进屋。
「格格!」春儿眨巴着眼,不明所以地连忙跟在后头叫唤:「格格,你怎么说走就走,等等我啊!她可不明白自个儿说错了什么。
春儿追的急,嫿婧就走得更急,打春儿来了之后,她反而快让好奇的春儿给烦死了「好痛!」
忽然撞在一块硬邦邦的什么东西上头,险些就撞断了她的鼻梁骨!她受不住冲击整个人直往后仰,眼看就要倒栽跟头——「小心!」幸亏纳真及时扶住了她。
一看见是他,意识到自个儿正被他抱在怀里,嫿婧开始挣扎着抽身。
「是有孕在身的人了,别任性!」他反而抱紧了她,不理会她无用的抵抗。
「额附吉祥。」追上来的春儿看见纳真,连忙福个身。
纳真点个头,示意春儿退下。
春儿很识相地悄悄下去,留下格格和额驸两人相亲相爱,嫿婧这会儿正忙着挣扎,压根儿没发现春儿已经被纳真给遣走了。
「春儿,你快过来扶我回房啊!」她软绵绵的小掌正忙着与他的大掌比角力,没空转过头理会春儿。
「喊破了喉咙也没用,这会儿只有我能「扶」你回房了!」他抿起嘴,忽然凌空抱起嫿婧。
「啊——你做什么?你肯定想摔死我——救人啊——」
「闭嘴!」
知道她是故意教他难堪,要闹得满府皆知,他忽然有些懊恼,抱着不断挣扎的「一捆」大麻烦,以生平最快速度移向嫿婧住的新房。
因为顾虑嫿婧的缘故,回府后一直不曾到新房睡,看来今日下午他要破例了!
一回到房里,势孤力单,关起门来她就畏缩到墙角边边,聪明地不再叫嚣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样?要和我闹多久的脾气?」他皱着眉头,站在门边看她。
「你不理我就没事,没人和你闹「脾气」。」她固执地说,打算抗拒他到底。
一听到这话,他眉头纠结得更紧。
叹口气,压抑着心绪,他低缓地说:「要我不理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甩不掉的麻烦。」半无奈地道出事实,这个麻烦还是自找的,看来他当真是活得太腻了。
嫿婧小小的身子颤了一下,撇了撇嘴。「我知道自个儿在你眼中一向是个「麻烦」,可你也不必一直提醒我,到底你要说几遍才够数?」
说着说着,泪花又挤到眼角边边了……纳真仰头,无声地吐出一口无奈的长气。
都这样明示了,看来这小妮子还是不懂!亏得聪明如她,关乎男女之间微妙的情事,她仍是一张纯洁的白纸。
眼看着她眼角又要流下泪,这一哭大概又无休无止了!上回在「琏漪轩」绑走她,已经见识她哭了大半夜,眼泪流了一大缸子的功力。
「别又哭了!」迅速走上前,以不容她来得及反抗的速度抱住她。「肚里有孩子的时候这样爱哭,将来会有眼病的!」
说完话他忽然俯首,吻去她眼睫上的泪渍。
霎时间嫿婧呆了,也傻了,她怔怔地望着纳真,望着他的眼光仿佛看的是陌生人。
「我说了,你是我今生甩不掉的麻烦——唯一的麻烦!」坚定地回望着她的眼,他嘎哑地说。
他靠上前温柔却霸气地环抱住她、不许她拒绝。
「我承认,不信任你是我的错,在泽地那一夜,我的确伤害了你。」他声调放柔许多,一面霸道地把她抗拒的小身子整个圈进胸怀里。
「我明白,你不肯原谅我。但……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你会了解——」他欲言又止,然后终于说出口:「你会了解,为什么对你……我有那么深的误会,对库尔有那么强烈的……妒意。」
嫿婧的身子轻头了一下,她垂下均动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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