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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K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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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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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目光移向井原,看来还没有迟钝到分不清江寒和井原的长相,眉头疑惑地抬高了一点。

    芷卉解释说:“这是我们班团支书。老师让来的。”

    女生脸上随即恢复释然,笑着把三人让进去,“进来吧。”

    父母似乎上班去了。几个人进到里屋,溪川的状态大大超出了正常人对病人的想象。

    女生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靠在床上,抱着巨大的一本《米娜》时尚杂志在看,除了脚上还打着石膏这一点,完全没有一个“高三的”“病患”理应具备的自我认识。听到有人进来,迷茫的脸从书后抬出来,双方愣了三秒钟,集体性的无声立刻被溪川高分贝的“啊啊啊啊,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打破。

    这个场面难道用“令人汗颜”来形容就够了吗?

    3

    “我们天天在学校做《龙门专题》那种书,你天天在家里看《米娜》这种书。怎么看你都是因祸得福啊。”芷卉装出愤愤不平的样子。

    溪川一边笑一边抓过梳子梳头。

    “不过也没好日子过了。这是邵茹让我带给你的。”

    溪川好奇地朝井原从书包里掏出的东西看去,立刻感到缺氧窒息,“一个寒假要做这么多试卷?你计算过时间上的可行性么?”

    井原面无表情地陈述:“算过,存在建立在从睁眼到闭眼的努力上的可行性。”

    “算了吧,我放弃。”溪川“被打败”地一挥手。

    洛川笑着收起溪川乱扔在床上的书,“她呀,从小就是‘开学前一天发动全家给她补暑假作业的樱桃小丸子’。”

    “我们班作业还要多呢。”秋本悠手指着自己书包插话道,“看那个体积就知道。我就不拿出来了,免得待会儿塞不回去。”

    “这也是好事,”洛川说,“我们学校比你们学校松多了,所以高考升学率也相应地不及圣华。”

    被溪川斜了一眼抢白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走出门,是最深最深的冬季。谁都知道过了年万物就要奇迹般地复苏,寄托了太多太美好的希望。芷卉却心无波澜,没有仔细观察过生活的人,因为不知道那些绿意会在四月还是五月疯长出来,摸不清一个确切的时间,所以也无所谓期待。

    不管期待与否,眼下依然是道路曲折,树影斑驳。

    虽说放了假比上学时压力小,但由于期末的全区统考自己没有考好,在家也没什么好气氛可以享受。每天和同学们在一起,苦是苦,可也有小快乐。尤其是一回头,就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他低着头,垂着眼睑,不说话,也好。

    距离过年不剩几天了,却依然没什么节日气氛。父母为了让自己安心读书,连亲戚间的串门都省略了。甚至连电话,也突然有意识似的少了许多。

    等到父母上班去出了门,芷卉的心里好像猛地被掏空了,特别想拿起电话打给谁说说话。却又想不到合适的人。云萱?似乎话说不到一起去。秋本悠?分班后毕竟生疏了很多。柳溪川?

    还能再提及她的名字吗?

    嫉妒还是愧疚,算计还是想念?那么多针锋相对的情绪织成矛盾的网,束紧了一切思维。

    要说真正认识的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月,却因为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变得熟识,突然拆开像从自己身上割了块肉去。

    就这样,写字到一半时突然停笔,寂寞得心悸,抓起电话不由自主地想起柳溪川,挣扎半晌又搁回去,烦躁地起身在屋里来回转,没头苍蝇一样,还自我辩解说是“活动筋骨”,转过几圈再坐回写字台前,也没有心思再写下去,拿出小说来看,又想到“全区统考的惨败”内疚起来,重新拿起笔再写,写到一半又停住。

    循环往复。时间像是走进了怪圈,不仅缓慢,而且捋不顺。

    给自己定下的计划表,第一天总是完成得很好。日子越过越颓废,不知欠了自己多少帐。不能去想,不能去计算,因为明知已经变成了无底洞。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暗。

    晚上学习到很晚,连母亲也心疼得三番五次来催去睡觉,可是真正效率只有自己知道,晚上之所以要熬夜,是为了缓解“白天都在屋里浪费时间”的罪恶感。

    有时候深夜,母亲会披着衣服轻轻掩上主卧室的门,来有微弱灯光的房间坐在芷卉身边,摸着她的头说:“你已经很努力了,早点睡吧。”

    芷卉不看她,上了发条似的继续写,仿佛没听到。能感觉到,这话的情绪不是真正的体谅,而只是忏悔。

    拿到期末成绩单的时候,母亲一耳光甩过来。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

    这样的开头对芷卉没有丝毫说服力,心里想着:难道我读书不辛苦?

    不可否认,人的智商的确有高低。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却还是比不过躺在家看时尚杂志的人。

    一向最亲密最温柔最和蔼的人,居然有一天因为一张走势扭曲的图纸向你咆哮责骂,一扬手甩出耳光,留下的指印鲜明地张扬在脸上,疼痛刻在心里。

    最后的必定迎来的那场考试,让自己的世界下起了一场漫天大雪,覆盖了单纯的美好的无辜的一切。

    心脏被委屈的血液涨满了。

    明明我在其他任何方面都不比柳溪川逊色。

    明明我始终是个公认的好孩子。

    为什么非要在如此无奈的衡量标准下输得惨败?

    辩解的口张了张,终究是没有说出任何话,倔强地没掉下一滴眼泪,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中正爆出世纪公园燃放的焰火,心却相反地熄灭了。

    几年以后,也许无需几年只要一年,也许无需一年只要转眼,母亲就会后悔。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没有谁真正能做到恶毒的地步,也没有谁真正能达到记恨的程度。而被逼无奈每个人都不幸福,也让别人跟着不幸福。

    高三就是这样。没什么例外。

    4

    大年初一。芷卉被鞭炮声震醒,爬起来去客厅喝水。发现父母都不在家。奇怪了片刻,才想起昨天他们说过要去龙华寺烧头炷香祈祷芷卉能考好。

    这些黑的白的正的邪的科学的迷信的都来了。

    如果能变成两个脑细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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