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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K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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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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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还想往下说,语句却被老师突然朝这边瞥来的眼光截断。

    两个人同时低下头装作看平铺面前的考卷。对话就此搁浅。

    谁都知道,世界上有一种自然现象叫海市蜃楼。

    挂在遥远天边的美景。你朝它伸出手。其实是虚无的幻象。

    即使是我们每日看见听见的这个世界,还是与真实隔开一段真空的距离。潜伏在大脑皮层呼之即出的谎言一旦加上善意的定语,就会变得像海市蜃楼一样美好,让人心安定下来。

    像我这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生,哪会有怯场这么娇贵的习惯?

    只是你的帮助太沉重,压得人透不过气。

    这场考试于我而言不再是“因为肚子饿所以提早交卷的作文竞赛”那般简单。变成一场决战。

    这样对你说,只是为预防在最后失败时没有任何挽回颜面的余地。

    我是怯场,我不是不用功辜负了你。

    4

    以及另一种海市蜃楼—

    伪装成一味的退让和付出。其实只是为了逃避最终不可避免的宣判。

    其实从头到尾在无私相信他们帮助他们的,只有许杨一个人而已。

    自己是最伪善的人。

    全班都考上大学这种事,对A班来说尚不可能,对K班就更是天方夜谭。

    早就能预见最终断送在自己“教育”下的学生们用怨恨的眼神回望一眼,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不会回来。

    为了躲开他们的怨恨,从一开始就抛出这种遥不可及的目标,一切都证实着自己是个不切实际傻努力的老师。傻努力,就显得像用尽全力。

    老师的宏伟目标彻底破灭也就显得比某个个体的沦落更加可悲。于是最后的结局将会是他们暂时忘了自己的痛彻心扉,反过来用歉疚的语气对她说:“老师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就是在用这种方式逃避么?

    邵茹内心有愧地站在教室窗外,注视着里面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自己的男友。最后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地回家了。

    —我害怕对不起你。

    —我害怕对不起你们。

    5

    圣华不是没有补过课,只是每次补了不到一天就被人告到区教委去。

    作罢了不说,还总吃批评。

    所以,圣华的学生可说是散漫惯了。无论高一高三都雷打不动四点半放学。像这次痛下决心天天补课到六点,是相当稀罕的事。

    在散漫惯了的圣华补课,实施到第四天就到处出乱子。学生们受不了,怨声载道。

    “只不过是自主招生那帮优等生受罪而已,凭什么连我们班也要扯进来。”

    课间时一个女生终于小声地嘟囔起来。

    “就是啊,别的班级也没有一个像K班这么惨,(头往窗外望去)好像该回家的还是回家了。”另一个紧跟着附和上来。

    前一个好像受了鼓励似的,声音略微放大了一些,“还不是许杨瞎积极!不知道能有什么好处!”

    “想在邵茹和校领导面前表现一下吧。”事实的陈述变成了恶意的猜度。

    “他表现得还不够啊……”

    正抱着一大摞书从旁边经过走向教室后储物柜的文樱脚步一滞,听见那女孩继续说道:“原先带A班的人,非要自告奋勇跑来带什么K班,在校领导面前可出尽了风头。现在倒好,眼看就要穿帮,死命来逼我们—啊—”

    看都没看清是哪个方向飞来的一大摞书,噼里啪啦砸在自己头上。女生捂住额角,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平常班里最畏首畏尾的那个女生正脸色苍白地站在一边,懵了的女生终于反应过来,大叫道:“不长眼睛啊你!好好的路不走往人身上撞!这么多书抱来干吗!要砸死人的不知道啊?”

    察觉到指尖有些异样,捂住额头的手放下来伸到眼前,蜿蜒在指缝里的一道细长的血迹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大大刺激了神经,“血……贱×!要破相了你赔啊!”

    谁料到原本应该惊慌失措靠近来道歉安慰的肇事者突然将手里仅剩的一本书再次朝自己的脑袋丢过来。被砸的女生这次是彻底懵了,瞪大眼睛呆在原位动也不动,只看见对方扬起一个略带嘲讽的诡异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贱×要破相了啊?那就闭嘴吧。”

    6

    脆弱的心脏被冰冷恶毒的血液包裹起来。

    任何和我有关和我无关的事情,我都可以置身度外。

    可以假装看不见,可以假装听不见,可以假装没感觉。

    可是你偏偏刺痛了我最敏感最纤弱的那根神经。

    气球飘摇到一定高度,就会“啪”一声毫不犹豫地爆裂。不像风筝,还要忍耐断线那一瞬间的剧痛。自由说白了,其实是没有任何再可以失去。我仅有的,也是我最后的底线。

    那么。

    —就请你闭嘴吧。

    7

    与此同时的小礼堂。精英班也正值课间。

    芷卉和秋本悠隔着个空位正聊天,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尴尬地笑了一下,刚一抬头就见江寒大包小包地跑进来,佯装嫉妒地说:“哟—整天把我们的小帅哥当小奴隶使唤,你现在不得了了嘛。”

    秋本悠毫不在乎地揽过一堆零食开吃,答话都顾不上。江寒笑着把一个面包塞到芷卉手里,又指指秋本悠,“何止现在?她以前不也这样?暴力女发起威来鬼都怕。帅哥哪能幸免?”

    “哟哟哟,你还自称起帅哥来啦?害不害臊?”秋本悠扯过江寒的脸,“你看人家真正的帅哥,会被我使唤么?”指的是不远处毫无知觉的谢井原。

    “唉,如果不是我这么善良的人会受你压迫么?”江寒顺势钩过秋本悠的肩。

    “哼哼,还善良咧。”秋本悠往外推他脑袋,“是有受虐天性才对。”

    见这两人一唱一和演戏似的,芷卉咬着面包笑起来,“你们俩天天这样,杏久不会气死啊?”

    江寒钩得更紧一些,抢先说:“她不会那么小心眼的。我们是兄妹嘛!”

    秋本悠一脚踢上来,“是姐弟!”

    “是—兄妹。”

    “你要造反了不是!”

    不是亲兄妹,也不是亲姐弟。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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