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重要。
因为她只看见了他左手肘处缠绕着的醒目的白色纱布。
为什么呢?因为—我?
手突然吃不住力,水笔“叮—”的一声掉在地上,造成了这一刻教室里唯一的声音。
“谢,井,原?”邵茹老师感到舌头在嘴里绕不过弯。
全班的眼球都几乎弹出。
想着是谁也不应该是他啊!
压力么?明显是他在压着全年级同学。大家一致朝上看,终究是每次超过第二名50多分的万年第一。
文理喜好问题么?身为数理化全国奥赛一等奖的强人,没理由会因为兴趣原因弃理从文。
至于其他,还有学业之外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么?
哦,看大家的表情,应该都认识我吧。那就不需要什么繁文缛节的自我介绍开场白了。男生心中暗想。
朝大家微微颔首,目光淡定地走进了教室。
“那,你就坐那边最后排吧。”虽然喜悦之情没有直接表现在脸上,但老师的语调中分明有了活跃的色彩。绝对优等生,谁会拒绝呢?
走过目瞪口呆的京芷卉的身边时,谢井原突然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那支水笔,却没有如预期的那样放在她的课桌上。
而是,牵过她的手,直接放进了蒙着一层薄薄汗水的手心。
然后过客似的走到她身后,坐定了。
“啊,好了好了。云萱也坐下来吧。我们继续上课。讲到……哦……自矜功罚刚愎自用……”
“呀,我念错别字了吗?”女生这才反应过来。
“嗯。错了两个。”身边的男生一点面子也不给。
脸又红了。重新开始的第一印象也不咋地。
京芷卉往后靠了靠,贴着座椅没回头,脸朝着黑板说:“对不起。”
听见身后的男生稍稍动了动位置,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我撞了你。”
“可是,为什么要转班呐?”
“因为……把受害者一个人留在朝北的教室,坐在朝南教室的肇事者无法心安理得地静心学习啊。”
的确是好说辞。
所以,即使坐在朝北的教室,也会一直一直觉得心有暖意吧。
“你的……那个……手……”
我的那个手?男生一头雾水,看看自己的左手,又看看自己的右手,没什么异常啊。哦,难道说是刚才捡笔的手?呃—不会帮她捡支笔就误解了吧?
“哦,这个,没什么。顺手而已。别多想了。”
顺手而已?明明受了伤却勉强自己一路背着女生走到学校,伤口肯定加深了。做出这么感人的举动居然只用轻描淡写的“顺手而已”一笔带过。真的好令人感动啊。
“其实,都是我的错。”
啊?都是你的错?啊,女生真是麻烦哪!只不过掉了支笔却用这种语调忏悔,搞得像罪恶滔天似的,受不了!
“嗯,也没有什么。说了不必多想。”
前面轻轻地笑了起来,带点羞涩的声音:“其实我还在担心你呢。”
后面也笑了起来,“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的笔没有摔坏吧?”
“啊?”
“啊?摔坏了吗?”
“……”
哐叽—女生扑倒在课桌上的声音。
理科的思维和文科的思维似乎完全不对路啊。男生注重的是现实,女生注重的是联想。一个指眼下,一个指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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