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人员已经查对过了。”总管对法官的要求极为不耐烦。
“你想违抗法令?”
法令这字眼一搬出来,总管立刻变得和颜悦色。“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啊,帕札尔法官。爬那么高是很危险的,你又没什么经验。”
“你难道不知道你有一半的谷粮不见了?”
总管似乎惊愕不已:“太可怕了。”
“可以解释吗?”
“一定是谷虫作祟。”
“防虫不正是你的主要任务吗?”面对法官的质问,总管倒是把责任推得一千二净:“我都交给卫生单位全权负责了,要怪也要怪他们。”
“一半的存粮,这可不是小数目。”
“可是一旦有了蛀虫……”
他话还没说完,帕札尔便打断他说:“架梯子吧。”
“真的没有用的。这也不是你法官该做的事。”
“我要是在公文上盖了章,你就得负法律责任了。”
于是总管让两名雇员搬来了大梯子,架靠在储藏塔的墙面上。帕札尔攀着梯阶往上爬,心下忐忑不安:木梯条嘎嘎响得厉害,看起来也不太稳。爬到一半时,他的身子晃了起来,不由得急得大叫:“下面稳住!”
总管往身后看了一眼,似乎打算逃跑。凯姆便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他肩上,狒狒也靠到他的脚旁。
“听法官的话。”凯姆冷冷地说,“你该不会是想让他出意外吧?”
于是他们一起平衡住了梯子,帕札尔才又安心地往上爬。
待爬到了离地八公尺高的顶端,他推了一下插栓,打开了一扇天窗。储藏塔里满满的都是稻谷。
“真奇怪!一定是查核员骗了你。”总管对帕札尔说。
“还有一个可能:你也是同谋。”帕札尔想了想说道。
“你要知道,我也被骗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狒狒低低咆叫了一声,露出了潦牙。
“它最恨说谎的人了。”凯姆解释道。
“约柬一下这只野兽。”
“要是有证人惹恼了它,我也控制不了。”
总管只好低下头说:“他说只要我为他的专业作担保,他就会给我丰厚的报酬。
我们原本打算把报失的谷粮卖掉,这应该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既然没有实行,我还能不能保住我的工作?“这一夜,帕札尔工作得很晚。他签了总管的撤职令,并条列出撤职理由。他还翻遍了公务员名单,却找不到该查核员的名字。他用的一定是假名。盗用谷粮的情形并不罕见,但是如此庞大的数量,这还是头一遭。这只是发生在孟斐斯某个储藏塔的个案,或者是官员普遍腐败的现象?若是后者,那么法老之所以颁布如此耸听的圣旨,原因也就不难理解了。他不正是希望趁此机会重建公理,为扭曲变形的公义重新树立新风范吗?无论职位高低,只要每个人的行为都不偏不倚,纪律风气很快就能匡正了。
炽热的灯火中,他又见到了奈菲莉的脸、她的眼、她的唇。这么晚了,她应该睡了吧。
她是否也想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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