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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法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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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又见“亚洲龙”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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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我自然是整宿无眠。第二天是星期天,都在疲倦和焦躁中过去了。我带科迪和阿斯特去了附近的公园,坐在椅子上。我琢磨着这些理不顺的信息和我胡思乱想出来的所有一切,信息的断片就是不肯乖乖拼凑出一幅合理的画面。即使我生拼硬凑把它们捏在一起,可还是无助于让我找到我的黑夜行者。

    我能想出来的就是,大概黑夜行者和它的兄弟们已经在那儿存在了至少三千年。可是为什么我的这一个会逃之夭夭,这可真说不好,尤其是以前遇到类似的事,它最大的反应不过是生生气而已。我对于新狮子爸爸的关注显得相当不合时宜,尤其是在这阳光明媚的公园里,在孩子们唧唧喳喳的嬉闹声的衬托之下。不过离婚率的统计数字表明,这些孩子中大约有一半的确是有了新爸爸,他们看上去还挺欣欣向荣。

    我任绝望将我席卷而去,这种感觉在这安逸的迈阿密午后显得有点荒唐。黑夜行者走了,我孤零零的,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个班去学亚拉姆语。我只希望这会儿有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将冰冻废水倾泻而下,才能浇熄我的一腔幽怨。我眼巴巴地抬头找,可是再一次地,我还是不走运。

    又是一个半梦半醒的夜晚,又有那奇怪的音乐潜入梦乡,当我坐起来几乎要追随它而去时,我醒了过来。我搞不懂为什么跟随那音乐似乎是特别棒的一件事,更不知道它想把我带到哪儿去,可是显然我只想跟着它走。很清楚地,我正在崩溃,迅速坠下山谷,坠入灰茫茫、空荡荡的疯癫中。

    星期一早晨,头重脚轻、憔悴消瘦的德克斯特步履蹒跚地晃进厨房,迎头遭到暴戾的丽塔飓风的席卷。她挥舞着一大抱纸张和光盘,冲我喊:“我得听听你怎么想。”鉴于我的想法比无底洞还要黑暗深邃,我立刻决定这答案她绝对不必知道。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稍微缓和一下,她已经把我推到厨房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在纸堆中翻来翻去。

    “这些是汉斯想采用的花卉造型。”她边说边给我看了一堆照片,它们其实就是自然的植物样子。“这个是给婚礼圣坛用的,可能有点太——哦,我也不知道了,”她泄气地说,“太多白色会不会让人笑话?”

    虽然我以拥有微妙精细的幽默感著称,却几乎想不出拿白色开玩笑的段子,不过还没容我开口安慰几句,丽塔已经翻过页去。

    “得,”她说,“这个是每张桌子的布置。希望能跟曼尼·波尔克的设计合拍。也许我们该让文斯去跟他查对一下?”

    “哦。”我说。

    “天啊,看看都几点了,”她说,我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她便丢了一堆光盘在我腿上。“我筛过剩下的六个乐队,”她说,“你今天听听这些,告诉我你喜欢哪个,好吗?谢谢,小德。”她冷酷无情地扔下这几句话,探身过来在我脸上啄了一下,然后转身朝大门走去,又开始查她记事簿上的下一个事项。“科迪?”她叫着,“该走了,宝贝。快点儿。”

    接下来又是三分钟的骚乱,科迪和阿斯特从厨房门口伸进他们的小脑袋向我说再见,然后前门砰一声关上,一切又静了下来。

    在寂静中我几乎能听见,就像我在夜晚听到的一样,那种缥缈的音乐声。我知道自己该从椅子上跃起,将匕首咬在齿间冲出房门,冲进明亮的天光中,找到这个该死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把它堵到死胡同里宰了——可我做不到。

    莫洛克网站已经将它的恐惧感传给了我,尽管我知道这很愚蠢、很荒谬、很孬种,很不像德克斯特的作为,我却无能为力。莫洛克,只是个傻乎乎的古代名字。一个古老传说,一千年前随着所罗门神庙一同消失了。它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史前的虚构,甚至比什么都不是还不如,可我就是怕它。

    这一整天,似乎除了蔫头耷脑地想象如果没被它攫获该有多好之外,我什么也做不成。不知道它是什么。我累得都快虚脱了,也许是因为感觉太无助了。不过我的确感到有种很邪恶的东西正嗅着我的味道向我迂回接近,我已经感到它尖利的牙齿就在我的脖子旁边。我只能巴望它逡巡得久一点,不过迟早我将感到它把爪子放在我身上,然后我只能咩咩叫着,拿蹄子在尘土里踢着,倒地而死。我已经无力挣扎,事实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最后一线人性的曙光在提醒我,该去上班了。

    我拿起丽塔留下的那堆光盘,冲出家门。我站在门前过道上找钥匙锁门,一辆白色的亚洲龙非常缓慢地从马路牙子旁开动,懒懒地拽拽地开走了。这情景横扫了我的疲劳和绝望,将巨大的恐惧刺入我的胸膛,我猛地退到墙边,手里的光盘散落一地。

    汽车缓缓开上街道,在停止标牌前站住。我呆呆地看着。它的刹车灯熄灭,启动,穿过交叉路口。一小部分的德克斯特醒了过来,他非常生气。

    大概是因为亚洲龙那一向极端目中无人的行径,又或许是我的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弥补了清晨咖啡的功效。不管是什么,我浑身上下充满正义的怒火,在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我已经行动了,我冲向车道自己的车旁,跳进驾驶位。我把钥匙捅进点火器,打着引擎,紧紧地跟上亚洲龙。

    我不理会停车标志,只管加速冲过路口,看见那车在前方五六百米以外正要右拐。我超速行驶,眼见它左拐朝着美国一号公路开去。我加大马力追上去,疯了似的要在它隐没在上班高峰的车流之前逮住它。

    我离它只有大约160米远了。它在美国一号路上朝北拐去,我跟随,不管别的车子刹车声和鸣笛声交汇出的合奏。亚洲龙在我前方十辆车远的地方,我施展我全部的迈阿密驾驶技巧继续缩小距离,聚精会神地盯着路面,完全不去遵守路上的分割线,甚至顾不上欣赏四周车里因为我而爆发出的充满创意的语言。肉虫子要变形了,尽管还没长出全副牙齿,但它已经随时备战,哪怕那仅仅是一只肉虫子的战斗。我很愤怒,这对我而言又是件新鲜事。我的黑色魔力已经被挤干了,我被逼进了一个犄角旮旯,四面围墙重重,可是一切都有个极限。现在是时候让德克斯特反击了。尽管我不很确切知道,等我撵上那辆车后下一步要做什么,可我绝对、必然得先撵上它再说。

    亚洲龙注意到了我,这时我离它只有几十米远了,它突然加速,钻进最左侧车道,前后车距是那么近,它后面的车不得不猛然刹车并侧滑。再后面的两辆车撞进它的侧面,立时刹车声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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