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席,而且这信息要传达得合情合理,以便给王子一个希望:女王的态度正在软化,而她也不必压上自己的荣誉就可以把事情对付过去了。”
“隆下,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渡鸦嚷道。
“于是,”图姆纳斯兴奋地继续说道,”大家就会希望我们整天都呆在船上,准备迎接我们的客人。让我们派些人到市场上去,倾尽所有,买水果,买糖果,买酒,仿佛我们真的要开筵请客一样。让我们去约请魔术师、杂耍演员、跳舞姑娘和吹长笛的乐师,请他们明天夜间都到船上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爱德蒙搓着双手,说道。
“接下来,”图姆纳斯说,”咱们大家今儿个夜里就上船。天色刚黑,就——”
“就扯起篷帆,划起桨来——”国王说。
“于是就到了海上。”图姆纳斯大声说道,蹦蹦跳跳的,开始跳起舞来了。
“我们的鼻子面向北方。”第一个小矮人说。
“奔往家园l万岁,奔往纳尼亚,奔往北方!”另一个小矮人说道。
“那王子第二天早晨醒来,却发现他的鸟儿全飞了。”珀里丹拍着双手说道。
“图姆纳斯师傅啊,亲爱的图姆纳斯师傅啊,”女王说道,搀住他的手,摇晃着身体,同他一起跳舞,”你救了我们大家了。”
“王子会追我们的。”另一个王爷说道,他的名字沙斯塔还没有听说过。
“那倒是我最不担心的事了,”爱德蒙说,”我观察过河上所有的船只,既没有一艘高大的战舰,也没有一条快速的大帆船。我但愿他追赶我们!因为‘灿烂晶莹\-号有能力击沉追上来的船只——万一我们被追上的话。”
“陛下,”渡鸦说道,”我们虽然坐下来商量了七天,你不会听到比羊怪的计策更高明的了。唔,我们鸟儿说得好,先筑巢,后生蛋。这就是说:让我们大家先吃饭,然后立刻动手办事去。”
听到这话,每个人都站了起来,房门打开了,王爷和其他随从站在一边,让国王和女王先走出门去。沙斯塔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但图姆纳斯先生说,”殿下,你躺在这儿,过一会儿我就替你送点儿佳肴来。在我们大家准备好要上船之前,你就无需行动了。”沙斯塔把脑袋重新搁在枕头上,不久就剩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了。
“这情况万分可怕。”沙斯塔心中想道。他脑子里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全部真相告诉纳尼亚人,要求他们的帮助。他从小是由一个像阿什伊什那样心肠硬、拳头大的人带大的,养成了一个固定不变的习惯,如果他想得出办法,他就什么也不告诉成年人,他认为成年人总是破坏或阻挠他正在试图干的事情的。而且他认为:即使纳尼亚国王会友好对待两匹马儿,因为它们是纳尼亚的说人话的牲口,他也会憎恨阿拉维斯,因为她是个卡乐门人,他若不把她当做奴隶卖掉,也会把她送回她父亲那儿去。至于他自己呢,”我现在简直不敢告诉他们:我并不是王子科林。”沙斯塔想道,”我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全部计划,如果他们知道我并不是纳尼亚王族一员,他们就决不会让我活着走出这个房间。他们会担心我把他们出卖给蒂斯罗克的。如果真正的科林出现了,事情就拆穿了,他们就一定会把我宰了!”你瞧,他对于高尚而天生自由的人们如何立身行事,脑子里是毫无概念的。
“我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他不断地跟自己说道,”怎么——呀,羊一般的小家伙又来了。”:
羊怪半是跳着舞,小跑着走进房间,他双手捧着个盘子,几乎跟他的身体一般儿大。他把盘子放在沙斯塔沙发旁边一张镶嵌螺钿的桌子上。他自己交叉着羊腿坐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
“喂,小王子,”他说,”好好地吃一顿正餐。这是你在塔什班吃的最后一餐了。”
这是一顿卡乐门风味的美餐。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可沙斯塔喜欢。有龙虾,有色拉,有肚子里塞了块菌和杏仁的鹊,有鸡肝、米粒、葡萄干、果仁等的炒什锦,还有冰凉的瓜、奶油醋栗、奶油桑葚以及一切能与米饭一起煮来吃的好东西。另有一小壶被称为”白酒”其实是黄色的酒。
沙斯塔吃饭时,善良的小羊怪认为他中暑尚未痊愈,便不断地讲给他听:他们大家一起回到家乡后,他就会过好日子了;讲起他的善良的老父亲,阿钦兰的国王伦恩,以及要隘南坡国王所住的堡垒。”你可别忘了,”图姆纳斯先生说道,”在你下次的生日里,会答应给你第一套盔甲和第一匹战马的。于是殿下就要开始学习骑马持矛冲刺和比武了。几年以后,如果一切顺利,国王彼得已经答允你的父王,他要亲自封你为凯尔帕拉维尔的骑士。在此期间,纳尼亚和阿钦兰穿过群山之间的侠士也会有许多来往。当然你记得你曾答允要来和我一起呆上一个星期,过盛夏节,那时会有大篝火,在森林的中心会有羊怪和树精的通宵跳舞,而且,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们会看到阿斯兰本人呢!”
吃完饭,羊怪嘱咐沙斯塔静静地待在原来的地方休息。
“你稍稍睡一觉也无妨,”他补充道,”我要过好久才来叫你上船呢。上了船,就还乡。直奔纳尼亚和北方!”
正餐和图姆纳斯告诉他的一切事情,沙斯塔都十分欣赏,留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时,他的思想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向和变化。他现在只是希望真正的王子科林迟迟不会到来,这样他就可以坐在船上被带到纳尼亚去了。恐怕他压根儿没想一想:真正的科林给丢在塔什班城会碰到什么危险。他稍稍有点儿为在坟场上等候他的阿拉维斯和布里担心。但他接着又跟自己说道,”哎,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以及,”无论如何,那个阿拉维斯认为她跟我混在一起是太抬举我了,现在她可以高高兴兴地一个人走了。”同时,他又禁不住想道;辛辛苦苦穿过大沙漠,远不如从海上坐船到纳尼亚去舒服哩。+
沙斯塔想着这一切时,不觉睡着了。如果你曾大清旱起身,走了长长的路,经历了极大的紧张激动,然后又美美地吃了一顿饭,躺在凉快房间里的一张沙发上,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一只从大开着的窗子里飞进来的蜜蜂嗡嗡叫着,你也会睡觉的。
响亮的啪啦一声把他惊醒了。他从沙发上跳起身来,瞪着眼睛直瞧。仅仅从房间里的情形——光和影截然不同了——看来,他立刻明白他必定已经睡了好几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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