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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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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贝尔坦节与除夕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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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母亲忽然逝世了。这对我是个重创。

    当时,医疗条件还不那么优良。一位大夫草草地检查了她的病情后就开始进行治疗。她一直在发烧,精神萎靡,很快就死去了。我不知道当时是怎样进行抢救,当一切都过去时我居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热闹非凡的大贝尔坦节(注:贝尔坦节(BeltaneFestival)是过去的一种消除垃圾的焚烧活动。)上了。在我们的年历上,每年从五月一日开始就要举行贝尔坦节。这是每年十次焚烧垃圾活动的第一次,表示新的一年到来了。如今的年轻人很难想象我们到底要烧毁多少废弃物。如果我们没有规定某一天某一时刻来处理它们,那么到处都不可避免地弥漫着因燃烧垃圾而产生的连续不断的恶臭。

    我当时特别忙于完成我的那份清除垃圾的工作,所以,我没有注意到巨变对我母亲产生的微妙的影响。实际上,我有点怀念她。她当时的脸色发红,很想说话。

    到了贝尔坦节前夕,我们在罗切斯特的大搜查已经结束。我顺着山谷来到了斯威星里去帮助银行在那儿的机构将股份分类。我发现那儿的活儿不多。

    就是在那儿,安娜通过电话找到了我,告诉我,母亲已于早上,我刚离去不久后去世了。

    一开始,我不敢相信是事实。这突然的消息使我感到难以站立。我似乎从来就没想到过这一时刻的到来,我又干了一会活儿,然后,处于一种麻木不仁精神状态中,后来才启程到罗切斯特去。

    当我到那儿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已下班了。我被人领着去看面色苍白但神态安祥的妈妈。她的面孔安静而冰冷,看上去有点陌生,她躺在白色的花丛中。

    我独自走近她,呆在静静的屋里,在她床边站了好久。我坐下,沉思起来……

    终于,随着我内心深处的孤独渐渐地消失,我平静下来,静静地走出屋子,又走入外面的世界,走进那个耀眼的、焕发着生机的世界中,走进那个嘈杂、欢乐的世界中,走进那个准备焚毁废弃物的世界中。

    我记得第一次过贝尔坦节是我一生中最可怕最孤独的夜晚。那晚的事情不断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我记得我站在罗切斯特大宅子的楼梯间(尽管我已记不得我是怎么从停放母亲的屋子来到那儿的)。

    就在我下楼时,正好遇

    到安娜上楼。她刚听说我回来了,就匆忙上楼来见我。她站住了,我也站住了。我们紧紧地握着手。她像女人那样认真地端详着我的样子。于是,我们就这样呆了几秒钟。我无话对她说,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情绪很激动。我想了一下,对她紧握的手做出反应,然后松开了手。我仍旧向楼下走去,又开始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事。当时,我根本不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感觉怎么样。

    我现在仍记得晚间走廊里柔和的灯光,仍记得我是怎么机械地迈着步子走向餐厅的。我突然看到了那些小桌子。当有人在我面前把门推开时,我听到一阵谈话的声音,我觉得自己并不想吃东西……

    那之后,我记得我走过门前那片开阔的草地。我的目的就是单独一人在荒野上呆一会儿。有人从我身旁走过对我说帽子,我才发现我出来时没戴帽子。

    有一段时间我想起了落日的余辉洒在草地上一片金黄,金黄的草地上只有一道长长的影子。这世界没有了内蒂,也没有了母亲,对我来说变得异常空旷。再想她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可内蒂又回到了我的意念中……

    后来,我来到荒野上。我绕开坡顶……那里正在堆柴点篝火,专走人少的地方走。

    看得很清楚,我坐在树林外的篱笆门那儿,那是坡顶下一块起伏的地方,正好掩住了山顶上的篝火和拥挤的人群。我望着落日,欣赏着晚霞。金色的大地和天空看上去就像是个小气泡,飘浮在人类生活的地球上……

    后来,在暮色苍茫中,我沿树篱之间一条不为人所知的、蝙蝠常出没的路走去。

    那晚,我没有进屋睡觉。我感到饥饿,后来吃了东西。那是接近午夜的时候,我是在通往伯明翰城的路上的一家小店里进餐。那儿离我家只有几英里远。我本能地绕开坡顶,那里人太多,而这儿也有许多人。我只好和另一个人一块使用一张桌子。

    不久,每座山顶都升起了一团小小的郁金花形的火焰。周围是一簇簇的人影,点缀在花瓣的根部,而旁边的人则被柔美的夜色融化了。离我不远的地方传来嘈杂的人声、大火燃烧时的辟啪着。我离开大道,走上小路,漫步在田野上,尽量避开人们。

    我漫步到一块荒凉的草地,躺在一块洼处的阴影里,凝视着天上的星星。耳边不时地传来贝尔坦节燃火的飒飒声、热闹喧嚣之声。这大火烧毁了一个逝去的时代的愚蠢。这声音中混杂着人们的喊叫声和渴望解脱禁锢的祈祷声。

    后来,我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我再一次变得孤独的,内心再一次充满了对内蒂的深深的想念。

    那晚,我想了许多事情,主要想的是在巨变苏醒后心中充满的爱和温情,想到了更多的需要,那种我所没有得到满足的需要,只要我的母亲活着,她就在一定程度上拥有着我的心。她提供给我养料,使我的情感得以寄托,并且填补了我灵魂的空旷。可是,原本可以得到的慰藉却突然消失了。

    我实在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站起,然后,在午夜的火光中我摇摇晃晃地走在曲曲折折的山谷里,我记不清是怎么躲开那些在半夜三、四点钟又说又笑朝家走去的人群。他们重新振奋起来。

    黎明时分,当世界上令人兴奋的大火成了灰烬不再发出火光时,那是一个黯淡的黎明,我穿着薄薄的夏装在晨风中战栗。我穿过一片原野来到了一小块开满淡紫色风信子的矮树林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使我站住。我站住,心中十分奇特,接着我离开道路走了十几步。一种奇形怪状的树又出现在我的记忆里。这就是那个地方。我曾站在这儿,放了我的旧风筝,用我的左轮枪去练习射击。我想要学会射枪,以便有一天遇到弗拉尔时有用。

    风筝和枪都已不在了。我过去所有的激情和利己行为,都已经在贝尔坦节的大火中化为飞灰。

    我回到了罗切斯特的大宅屋,感到很疲劳,也很沮丧。对蒂毫无结果的思念搞得我没有一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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