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想和他们斗,可没有手臂,也没有拳头。或许他有?突然之间,他感到身体在神智周围显形了。血肉回来了,正被强有力的手攫紧,把他往上拉。不!
求求你!
可已经太晚了。
那些手把他拽过裂口时,疼痛猛冲进他的胸腔。肺里好像灌满了沙。我没法呼吸!他感到背脊突然贴在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冷最硬的什么表面上。有什么东西在压迫他的胸,一遍又一遍,有力,却痛苦至极。一口又一口,他喷出热乎乎的东西。
我想回去。
他觉得自己是个离开子宫的胎儿。
很多液体咳出来,咳得他都痉挛了。胸和颈都在疼,酷刑般的疼。嗓子眼里火烧般灼热。人们在讲话,想要压低声音,在他耳里却如震雷。视野里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依稀的人影。皮肤仍然没知觉,像块死皮。
渐渐的,胸膛感到的压力……更重了。我无法呼吸!
他咳出更多的液体,如条件反射一般呕个不停,然后才总算能往里吸气。冷风灌入肺腑,他觉得自己俨然是第一次呼吸的新生儿。这个世界太折磨人了。兰登不想别的,只愿回到母体。
罗伯特·兰登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他感到自己侧身躺着,裹在毛巾和毯子里,身下是硬木地板。一张熟悉的面孔正俯视着他……但炫目的光芒消失了,只有遥远的低吟在他的头脑里回响。
真言有意……真言有为……
“兰登教授,”有人轻轻叫他,“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兰登虚弱地点点头,仍在咳嗽。
更要紧的是,他开始意识到今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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