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克琳娜犹豫不决。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诚实的话——我把昨天晚上应该做的检验推迟了。”
“为什么?”
她的目光使人想起一只痛苦的狍子。
“这很重要吗?我是说,这有什么关系?”
我耸了耸肩膀。
“我不是专家,小姐。也许食品过夜后就坏了……”
“噢,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食品是放在冰箱里保存的。”
“您经常不按规定的时间检验食品吗?”
“不,以前从未有过。这次是例外。”
我有些喜出望外。我决定,抓住这个问题追个究竟。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一般来讲,每个例外都有其必然的理由。”我干巴巴地说。
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看上去她好像此刻并不渴望得到答案。
“事情很简单……其实很简单。”
“纯粹是因为疏忽大意吗?您怎么向普希尼医生负责?”
“他对我十分信任,让我独立工作。”
“在此之前,所有的食品检验样品都完全正常吗?”我接着问道。
“当然是的。”
“为什么当然是的?”
“我——我……”她变得结结巴巴起来。然后,她突然歇斯底里大发作起来,大声喊叫着:“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别再纠缠我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您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抽噎着,肩膀也一上一下地猛烈抖动着。
我突然明白了。
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考虑到的事情,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我找到了解开在此之前一直未弄明白的问题的钥匙。
莫娜-克琳娜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我走到她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您如果有什么想摆脱的事,”我小声说,“那最好现在说出来。也许还不算晚。”
她抬起头,双手支着下巴,眼含热泪地望着我。
“我是被迫这样于的。”她的声音十分低。“我没有别的办法。因为……因为我是被强迫的。而且——是我使自己处于这种形势的……”
我递给她一支香烟。她手指颤抖着接过来。我给她把烟点着。
“请您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一遍。”我谨慎地说道,“我是一个耐心的听众。”
她的眼里充满恐惧。
“你们将会怎样处治我?”她小声地问道,“你们不会逮捕我吗?”
我微微地笑了笑。
“什么也没有发生,克琳娜小姐。如果是由于您而使该船被隔离检疫的话,那您就要对自己所散布的谣言负全部责任。”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我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来。我一点都不知道。”
“您干了什么事?”
她鼓了鼓勇气。
“我事先准备好了食品检验样品。是在昨天晚上,下班以后。所以我今天早晨才进行检验。”
我几乎要得意忘形地跳起来。
但我保持了自制力,控制住了情绪。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这一令人吃惊的表白的背景,并且是越快越好,毕竟“廷托莱托”号豪华客轮已经停泊了整整12个小时了。
12个小时,在此期间什么都可能发生。
“从头讲起吧!”我又重复道,“我可以想像,您并非出于个人动机而去事先准备食品检验样品的。”
她吃力地摇了摇头。
“这次出航之前,我休了四个星期假。但在休假前就已经分配我在这次航行中服务。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在热那亚的家里。我已经记不清,他是具体哪一天去找我的了。”
“他是谁?”
“恩佐……”她略显迟疑地回答,“恩佐-马克尼,我们船上的主管。我们曾谈过很长一段恋爱,所以他非常清楚我的底细。我——我可以坦率地讲,我经济上很困难,一直过着挥霍的生活,入不敷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所借的债款。是的,当恩佐向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觉得这几乎是上苍送给我的极好礼物。5000美元!不是不值钱的意大利里拉。而且,我要去做的事情,对我来讲简直是太容易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所以您就同意了,尽管您不了解,他们让您假报沙门氏菌的目地何在。”
她低下了头。
“恩佐对我说,我不必对此有任何顾虑,所以我没有去仔细考虑就照他说的去做了。说实话,这笔钱对我十分重要。”
“然后呢?”
“昨天晚上,恩佐把细菌溶液交给我。我偷偷地溜进实验室,伪造了食品检验样品。再以后发生的事情您全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马克尼现在在什么地方?”
莫娜-克琳娜吃了一惊。
“您想干什么?”
“巧妙地探询他的情况。”我回答说,“您不必害怕。回到您的舱房里,不要出来。马克尼将时时处于我们的监视控制之下。”
莫娜深深地出了口气。
“据我所知,他此时应该正在船员食堂里值班,但也可能已经下班了。那您就去他的舱房去找他,他在B船12号。”
我走出了莫娜的办公室。
B舱,灯火通明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12号。
我敲了敲门。
里面低沉的音乐声停止了。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谁呀?”
“科顿,联邦调查局警察。”我说,“马克尼,把门打开。”
过了几分钟,里面传出轻轻的脚步声。然后,门被从里面打开。
我看到一张被太阳晒黑的瘦长脸,黑黑的头发,有点儿卷发,一双抑郁的眼睛。
马克尼身穿黑色船员裤,白色衬衣的袖子往上挽着。
他用疑惑的目光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着我。
“联邦调查局?您到这里有何贵干?”
我微微笑了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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