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要不断地探索,直至查清楚,”阿西娜说,“厂里不用拍《梅萨丽娜》的时候,我有一个很长的周末。我要带着贝瑟妮飞往巴黎。巴黎有个名医,我要带她再诊断一次。”
“要是医生说无望了可怎么办?”克罗斯说。
“也许我不会相信他。没有关系,”阿西娜说,“我爱她。我要照料她。”
“照料一辈子?”克罗斯问。
“是的。”阿西娜说。接着,她啪地拍了一下手,两只绿眼睛亮晶晶的。“现在,让我们寻点快乐。让我们照料一下自己。我们上楼冲个澡,然后跳到床上。我们狂热地做它几小时的爱。然后我就烧午夜饭。”
顿时,克罗斯简直又成了一个孩子,早晨从睡梦中醒来,等待他的是快乐的一天:早饭已由母亲准备好了,他可以跟小朋友去玩游戏,跟父亲去打猎,然后跟家人、克劳迪娅、娜琳和皮皮一起吃午饭。随后是玩牌戏。他心里觉得这样天真烂漫。马上,他要与阿西娜在暮色中做爱,要从阳台上望着太阳消失在太平洋上,天空染上了奇特的红色和粉红色,他贴着阿西娜那暖融融的肉体和柔润润的皮肤。可以亲吻她那妩媚的脸蛋和嘴唇。他笑盈盈地领着她上楼。
卧室的电话铃响了,阿西娜跑在克罗斯前面去回话。她捂住送话口,以惊讶的口气说道:“是找你的。一个叫乔治的人。”克罗斯以前从未在她房里接到过电话。
克罗斯心想,只能是出了麻烦。因此,他做了一件他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出来的事情。他摇了摇头。
阿西娜对着话筒说道:“他不在这里……好的,等他来了我叫他给你去电话。”她挂上话筒,说道:“谁家的乔治?”
“只是个亲戚。”克罗斯说。他对自己的这一举动感到震惊,也为这样干的理由感到震惊:因为他不肯放弃与阿西娜一起过夜。这真是弥天大罪。随着他又纳闷:乔治怎么知道他要来这里,他找他有什么事。他心想,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还是可以等到早晨再说。他最迫不及待的,是要跟阿西娜做几个小时的爱。
这是他们等了整整一天、整整一周的时刻。他们脱光了衣服,随即便一道淋浴,但是克罗斯忍不住要拥抱她,尽管野餐后两人的身子还汗渍债的。随后,阿西娜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喷水蓬头下面。
两人各拿着一条黄色的大浴巾,帮对方擦干身子,再用浴巾裹起来,站在阳台上观看夕阳渐渐落下地平线。接着,他们走进房里,躺在床上。
克罗斯跟她做爱的时候,仿佛他头脑和体内的所有细胞都飞离出来,他处于一种狂热的梦呓之中。他成了一个幽灵,浑身上下充满了狂喜,一个进入她肉体的幽灵。他完全失去了谨慎,完全失去了理智,甚至都没打量她的面孔,看看她是否在动作,是否真正爱他。这种状态似乎永无止境,后来两人便在彼此的怀里睡着了。等到醒来时,他们还依然绞在一起,似乎比阳光还要明亮的月光照射在他们身上。阿西娜亲了亲他,说道:“你真喜欢贝瑟妮吗?”
“是的,”克罗斯说,“她是你身上的肉呀。”
“你认为她会好转吗?”阿西娜问,“你认为我能帮她好转吗?”
这时克罗斯觉得,他就是献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治好这姑娘的病。他感到一种强烈的欲望,要为他心爱的女人作出牺牲,许多男人都具有这种强烈的欲望,但是在这之前,他还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欲望。
“我们两人都可以尽力帮助她。”克罗斯说。
“不,”阿西娜说,“我得单独来完成。”
他们又睡着了。到了黎明时分,天空还雾——的,电话铃又响了。阿西娜拿起话筒,听了听,然后对克罗斯说:“是门警打来的。他说有4个人乘坐一辆小车,要来见你。”
克罗斯感到一阵惊恐。他接过话筒,对门警说:“让其中一个人接电话。”
他听到的是文森特的声音。“克罗斯,佩蒂跟我一起来。我们有一条极其不幸的消息。”
“好的,让我跟门警讲话,”克罗斯说,随即便对门警说道,“他们可以进来。”
他早把乔治的电话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做爱造成的后果,他轻蔑地在想。我要是这样干下去,那就连一年也活不到。
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奔到了楼下。汽车恰好停在了房前,太阳还半隐半露,从地平线那里投来了曙光。
文森特和佩蒂从一辆长轿车的后座里钻出来。克罗斯看得见司机和另一个人坐在前面。佩蒂和文森特顺着长长的花园小径走到门口,克罗斯给他们打开了门。
蓦然间,阿西娜立在了他身边,穿着便裤和一件套衫,里面没有穿别的。佩蒂和文森特直瞪瞪地盯着她。她从来没有这样美丽。
阿西娜把众人领进厨房,动手煮咖啡,克罗斯介绍说,那两个人是他的表亲。
“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克罗斯问,“昨晚你们还在纽约呢。”
“乔治为我们租了架飞机。”佩蒂说。
阿西娜一面煮咖啡,一面端量那两个人。他们谁都不动声色。两人看上去像兄弟俩,长得都很高大,不过文森特像花岗岩一样苍白,而佩蒂那瘦削的面庞,由于风吹日晒或是饮酒的缘故,显得红通通的。
“有什么不幸的消息?”克罗斯问。他期待听说唐去世了,罗丝-玛丽真发疯了,或者丹特闯了什么祸,使家族陷入了危机。
文森特以他一贯的简慢口吻说道:“我们得单独跟你谈。”
阿西娜给他们斟了咖啡。“我把我的不幸消息全都告诉你了,”她对克罗斯说,“我也该听听你的。”
“那我就跟他们一起走开。”克罗斯说。
“别摆你的臭架子,”阿西娜说,“看你敢走。”
一听这话,文森特和佩蒂都作出了反应。文森特那苍白的面孔窘得通红,佩蒂向阿西娜投去狐疑的一笑,好像她是一个需要留心的人。克罗斯一见这个情景,便笑着说道:“好吧,说给我们听吧。”
佩蒂试图减轻一点打击。“你父亲出了点事。”他说。
文森特暴怒地插嘴说:“皮皮受到一个流氓行凶抢劫犯的枪击,被打死了。行凶抢劫犯也死了,他逃跑时,一个名叫洛西的警察把他打死的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