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都吹起了口哨。她身穿运动短裤和白色开口短上衣。浅黑色的皮肤,隐约透出一点鲜艳的奶油色。黑色的头发盘在头顶,像顶皇冠似的。因此,她凭借身体健壮、朝气蓬勃和兴高采烈所能带来的真正快乐,俨然当上了年轻的女王。
这时,西尔从眼角里可以望见克罗斯和丹特在争吵,看见克罗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嘴巴都扭起来了。
她胳膊上还剩下一只篮子,便走到丹特和克罗斯站立的地方。“你们俩谁想去寻找彩蛋?”她喜笑颜开地问道,一面把篮子递过去。
他们两人带着惶惑的倾慕之情瞅着她。在临近晌午的光线辉映下,她的皮肤变成了金黄色,两眼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白色的短上衣显得很丰满,既诱人,又冰清玉洁,滚圆的大腿呈现出乳白色。
恰在这时,一个小姑娘大声尖叫起来,众人都朝她望去。小姑娘找到一只巨大的彩蛋,足有保龄球那么大,上面涂着鲜红色和碧蓝色。小家伙在使劲往篮子里装彩蛋,漂亮的白草帽歪戴着,又是惊讶又不服输,瞪着两只大眼睛。不想彩蛋破了,飞出一只小鸟,这才吓得小姑娘尖叫起来。
佩蒂从草坪上跑过去,抱起小姑娘,劝慰她别怕。这是他的一个恶作剧,在场的人都笑了。
小姑娘仔细戴正帽子,然后扯着尖嗓子嚷道:“你要弄了我!”说罢打了佩蒂一个耳光。小姑娘打了就跑,佩蒂还在请求原谅,逗得众人哈哈大笑。佩蒂追上去抱起小姑娘,送给她一只镶着宝石的彩蛋,挂在一条金链上。小姑娘接过来,亲了他一下。
西尔拉着克罗斯的手,把他领到网球场,那里距离大宅有100码。他们坐在三面砌壁的网球场小屋里,敞开的一面背对着欢庆的人们,因此他们可以秘密行动。
丹特带着灰溜溜的心情望着他们走开。他心里很清楚,克罗斯更有魅力,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然而,他又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个表兄而感到骄傲。他惊奇地发现,篮子拿在他手里,于是他耸了耸肩,跟着一起去寻找复活节彩蛋了。
两人躲在网球场小屋里,西尔双手捧住克罗斯的脸,吻着他的嘴唇。轻轻触及式的亲吻。可是,当克罗斯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时,西尔却把他推开了。她脸上笑嘻嘻的。“自从我们10岁的时候,我就想吻你,”她说,“今天是再理想不过了。”
克罗斯让她吻得春心荡漾,不过只说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你今天特别英俊,特别完美,”西尔说,“像今天这样的日子,真是万事如意啊。”她把手伸进他的手里。“我们不是都有个美好的家庭吗?”她说。接着,她又突然问道:“你怎么跟你父亲待在一起呀?”
“当初就是这么安排的。”克罗斯说。
“你刚和丹特打了一架吧?”西尔问道,然后接着说,“他真令人讨厌。”
“丹特还不错,”克罗斯说,“我们刚才是闹着玩的。他像我舅舅佩蒂,喜欢恶作剧。”
“丹特太粗野。”西尔说,随即又亲吻克罗斯。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父亲挣好多钱,刚在肯塔基买了一幢房子,还买了一辆1930年出厂的罗尔斯-罗伊斯汽车。他现在有了辆古董车了,还打算在肯塔基买马。你明天干吗不来看看这些车呢?我们总是很喜欢我母亲烧的饭菜。”
“我明天要回拉斯维加斯,”克罗斯说,“我现在在华厦干事。”
西尔使劲拉了拉他的手。“我讨厌拉斯维加斯,”她说,“我觉得那座城市让人恶心。”
“我觉得相当不错,”克罗斯笑盈盈地说,“你既然从未去过那里,怎么会讨厌它呢?”
“因为人们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挥霍掉了,”西尔带着青年人的义愤,说道,“谢天谢地,我父亲不赌博。还有那些歌舞女郎,都是些贱货。”
克罗斯笑了。“我可不清楚,”他说,“我只经营高尔夫球场。我从没见过赌场内部。”
西尔知道克罗斯在戏弄她,不过她还是说:“如果我临走时邀请你去学校里看我,你会来吗?”
“一定。”克罗斯说。他玩这种把戏可比她老练多了。他觉得她那样天真烂漫,两手握着他的手,对她父亲一家人的真正勾当一无所知,不由得泛起一股怜悯之情。他心里明白,因为赶上风和日丽,西尔那女性的躯体内突然喜兴大发,只不过提出了个试探性的要求。他让她那温柔的、不带性感的亲吻触动了。
“我们还是回到众人那儿吧!”他说,两人便手拉手地信步朝野餐的地方走去。西尔的父亲弗吉尼奥首先瞧见了他俩,搓着手指欣喜地说:“不害臊,不害臊。”接着,他拥抱了他们俩。克罗斯始终记着这一天,因为这一天是那样天真烂漫,少年儿童穿着素雅的白衣服,象征耶稣的复活,还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他父亲是何许人。
皮皮和克罗斯回到拉斯维加斯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皮皮显然知道他的秘密泄露出来了,他对克罗斯格外疼爱,倍加关心了。克罗斯感到惊奇,他对父亲的情感居然没有改变,他仍然爱他。他无法想象他生活中怎么能没有他父亲,没有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没有格罗内韦尔特和华厦大酒店。他必须过着这样的生活,他并不为过这样的生活感到不快。不过,他渐渐变得不耐烦了。他得采取新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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