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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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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夸格 1965年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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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乔治去把艾尔弗雷德-格罗内韦尔特叫到私室。格罗内韦尔特身为华厦大酒店的业主,一直打着现已灭绝的圣迪奥家族的招牌。

    “格罗内韦尔特先生,”唐说,“你要在我的保护下继续经营这座酒店。你不必为自己担忧,也不用为你的财产担忧。你保留51%的收益,我获得以前归圣迪奥家族所有的49%,并且以同一法人身份做代表。同意吗?”

    格罗内韦尔特虽然上了年纪,却是个品格端正、仪表堂堂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要是继续干的话,一定要以同样的权限经营酒店。否则,我就卖掉自己的应得额。”

    “卖掉一个聚宝盆?”唐以怀疑的口吻问道,“别,别。不要怕我。我首先是个商人。圣迪奥家族当初若是能克制一点,也就不会发生那些可怕的事情。现在,他们已经不复存在了。可你我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我的代表获得圣迪奥家族的应得额。约瑟夫-德利纳,也就是皮皮,要得到他应得的酬劳。他要做我西部的老板,每年10万美元的薪金,由你的酒店以你认为合适的方式支付。如果你与什么人发生了任何麻烦,你就去找他。你在做生意的过程中,总是要遇到麻烦的。”

    格罗内韦尔特是个又高又瘦的人,看样子很平静。“你为什么要抬举我呢?你还有其他更有利可图的选择呀。”

    唐-多米尼科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办事很有天赋。在拉斯维加斯人人都这么说。为了证明我对你的器重,我要给你一点回报。”

    格罗内韦尔特一听这话,不禁微微一笑。“你已给了我够多的东西了。除了我的酒店,还有什么能有这么重要?”

    唐向他投去了善意的微笑,虽说他这个人一向都很严肃,但他又喜欢以自己的权势让人感到惊异。“你可以提名委任谁去内华达赌博委员会供职,”唐说,“那里有个空缺。”

    格罗内韦尔特感到很惊奇,也很激动,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几次经历之一。最重要的是,他为之欢欣鼓舞,因为他看到他的酒店有了一个光明前景,这是他连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前景。“如果你肯这样做,”格罗内韦尔特说,“我们以后会发大财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唐说,“现在你可以出去开开心了。”

    格罗内韦尔特说:“我要回到拉斯维加斯。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在这儿做客,这不明智。”

    唐点了点头,说:“佩蒂,派人开车把格罗内韦尔特先生送到纽约。”

    现在,除了唐以外,房里只剩下他的儿子、皮皮-德利纳和弗吉尼奥-巴拉佐。他们看上去多少有些惊愕。唐能够推心置腹的,只有乔治一个人,别人并不了解他的打算。

    巴拉佐只比皮皮大几岁,做老板还嫌年轻了些。他掌管着工会、服装业中心、运输和几家毒品业务。唐-克莱里库齐奥告诉他说,今后他可以脱离克莱里库齐奥家族而独立行动。他只需交纳10%的贡金。除此之外,他就百分之百地掌握了自己的行动。

    弗吉尼奥-巴拉佐被这番慷慨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他本是个热情洋溢的人,无论表示感谢还是抱怨,总是十分动情,可是这一次,他实在太感激了,居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拥抱了一下唐。

    “说到那10%的贡金,5%我给你保存着,以备你晚年或遇到不幸时使用,”唐对巴拉佐说,“请原谅我,不过人是会起变化的,记忆会出偏差,对过去慷慨行为的感激之情会慢慢淡薄。我要提醒你,帐目要搞得确切无误。”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毕竟不是收税的人,不能向你收取那些可怕的利钱和罚金。”

    巴拉佐明白了。对于唐-克莱里库齐奥来说,惩罚总是既迅速又明确,连个招呼也不打。而且惩罚总是处死。话又说回来,对待敌人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唐-克莱里库齐奥将巴拉佐打发走了,但是,当他把皮皮送到门口时,他停下来了,然后把皮皮拉到他跟前,凑近他耳朵小声说道:“记住,你我之间有一桩秘密。你要永远保守这桩秘密。我从未给你下过那道命令。”

    罗丝-玛丽-克莱里库齐奥待在大宅外面的草坪上,等着跟皮皮-德利纳说话。她是个非常年轻、非常漂亮的寡妇,可她并不适于穿丧服。为丈夫和兄弟服丧,压抑了她那天生的活泼,她那种特有的容颜很需要那种活泼来衬托。她那双棕色的大眼睛显得太暗,那黄褐色的皮肤显得太黄。只有她那刚洗过礼的儿子丹特,佩着蓝缎带躺在她怀里,给她缀上了一抹色彩。整整一天中,她一直躲避着父亲唐-克莱里库齐奥,以及三个兄弟乔治、文森特和佩蒂。可是眼下,她却等着要见皮皮-德利纳。

    他们两人是表兄妹,皮皮年长10岁。罗丝十多岁的时候,发疯似地爱上了皮皮。但是皮皮总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总是那么扫兴。虽说皮皮是个有名的耽于肉欲的男人,但他却一直很谨慎,不敢跟唐的女儿纵欲胡来。

    “你好,皮皮,”玛丽说道,“恭喜你。”

    皮皮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使他那粗粝的面容显得十分招人喜欢。他俯下身亲了亲婴儿的前额,惊奇地发现,孩子这么小,头发却这么密,而且还隐约带着教堂里的香火味。

    “丹特-克莱里库齐奥,好美的名字!”他说。

    这并不是一句真挚的恭维。罗丝-玛丽重新用上了她娘家的姓,她那失去父亲的孩子用的也是这个姓。这本是唐用无懈可击的逻辑劝说她这样做的,可她仍然觉得有些愧疚。

    正是出于这种愧疚,罗丝-玛丽说:“你是怎样说服你那位新教徒妻子举行天主教洗礼仪式,并且起了一个如此虔诚的名字的?”

    皮皮冲她笑了笑,说:“我妻子爱我,想讨我欢心。”

    罗丝-玛丽心想这倒不假。皮皮的妻子爱他,因为她不了解他。她不像她罗丝那样了解他,并且一度爱过他。“你给你的儿子起名克罗西费克西奥,”罗丝-玛丽说,“你本来至少可以起一个美国名字讨她欢心。”

    “我给他取了你祖父的名字,以便讨你父亲欢心。”皮皮说。

    “我们都得这样做。”罗丝-玛丽说道。不过她的尖刻被她的微笑遮掩了。由于脸型的原因,她脸上自然而然地浮出了一丝微笑,给她带来一种甜美的神态,她再说什么话,也不会刺痛对方。这时她有些犹豫,便顿了一下,说:“谢谢你保了我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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