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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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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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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20个。吉里亚诺将短枪塞到一排竹篓后,迅速朝山上瞟了一眼,那儿除了那面旗帜仍在飘扬以外,什么也看不清楚。吉里亚诺低头朝皮西奥塔一笑,说:“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看你的表演了。”

    皮西奥塔微微向吉里亚诺敬了个礼,严肃中透着顽皮,他将上衣扣子扣上,遮住插在腰间的手枪,朝贝拉姆波兵营大门走去。他边走边朝通向卡斯特拉迈尔方向的大道上张望,看看装甲车有没有从山里开回来。

    图里-吉里亚诺坐在高高的驭手快上,目送着皮西奥塔慢吞吞地穿过一片开阔地,走上通往兵营大门的石子小路。他转过头来顺着贝拉大街一眼望去,马上看到了自家的房子,他真希望能见到母亲站在门前,可是那儿一个人也没有。另一户人家门前坐着一些人,头顶上的阳台正好把他们的桌子及酒瓶罩在阴影中。这时,吉里亚诺突然想起望远镜还挂在脖子上,他赶忙解下带子,将望远镜塞进大车里面。

    兵营门口站岗的是个年轻的武装警察,看上去不超过18岁。他那鲜红的脸颊和不长胡须的脸蛋表明他出生于意大利北部的省份。他那身黑色制服滚着白边,穿在身上肥大不堪,很不合身。他头戴一顶花边军帽,显得很别扭,看上去活像木偶或小丑一般。他那张幼稚的弓形嘴唇上竟叼着香烟,显然这是违犯纪律的。皮西奥塔走上前去,心中不由一阵暗喜,同时蔑视之情油然而生。虽然前几天发生了几起警察被杀的事件,这家伙仍然没有警觉起来,步枪也没有端起来。

    哨兵见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农民向他走过来,嘴唇上留着一撮与他身份很不相称的漂亮小胡子,便粗暴地喝道:“站住,你这笨蛋!你以为你在往哪儿走?”可他并没有拉起枪来。皮西奥塔只需一秒钟就能割断他的喉管。

    然而,面对这孩子的骄横自大,皮西奥塔强压心头的兴奋,装出一副巴结讨好的样子对他说:“你能不能行行好?我想见见指挥官,我有重要情报要向他报告。”

    “你可以对我说。”哨兵说。

    皮西奥塔忍耐不住,他挖苦道:“你也能给我赏钱吗?”

    哨兵被他的无礼惊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哨兵轻蔑而又不无小心地说:“即使你来告诉我耶稣再世的消息,我再不会付你一个里拉。”

    皮西奥塔咧嘴笑了:“比那还重要。告诉你吧,我知道那位打得你们七窍流血的图里-吉里亚诺在哪儿。”

    哨兵感到疑虑地说:“从什么时候起西西里人开始维护这破国家法律了?”

    皮西奥塔往前凑了凑,“我可是有志向的,”他说,“我已经交过申请了,我要当警察。下个月我就去巴勒莫接受检查,说不定不久以后咱俩就穿同样制服了。”

    哨兵看着皮西奥塔的目光变得友善起来。确实有不少西西里人当警察了。这是一条脱贫的途径,也是小有权势的象征。有一个意大利全国皆知的说法,西西里人要么做罪犯,要么当警察,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会造成同样的损失。这时,皮西奥塔一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要当警察,不由得暗自发笑。皮西奥塔是个穿戴人时的人,他的一件丝质衬衫还是在巴勒莫做的呢。只有傻瓜才会用那白边黑制服和那难看的镶边硬帽舌军帽来打扮自己。

    “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吧,”哨兵不想一件好事人人都沾光,他说道:“其实我们的薪水很少,要不是从走私犯那儿得到点贿赂,我们全得饿肚子。就在这星期,我们兵营的两名士兵,他们是我的好友,被那个该死的吉里亚诺打死了。还有平时,你们这些农民对我们也很不友好,连镇上的理发店在哪儿都不肯告诉我们。”

    皮西奥塔欢快地说:“我们可以用棍棒教育他们,让他们懂点礼貌。”然后,摆出一副极亲密的样子,好像他们早已是哥儿们一样,他说:“给我支烟好吗?”

    皮西奥塔很高兴,哨兵终于变脸了,他气得怒不可遏。“给你一支烟?”他疑虑重重地说,“我凭什么要给一位西西里痞子烟抽?”这时,哨兵终于把枪端了起来。

    顷刻间,皮西奥塔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动,真想扑上去割断那家伙的喉管。“因为我可以告诉你吉里亚诺在哪儿,”皮西奥塔说,“你的那些搜山的伙伴太蠢了,他们连一只壁虎也抓不到。”

    哨兵感到很为难,皮西奥塔的那股傲慢劲儿把他搞糊涂了,从皮西奥塔提供的情况来看,他觉得最好向上司汇报一下。他觉得这家伙太滑了,说不定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他打开大门,用枪示意皮西奥塔走进贝拉姆波兵营大院。此时,哨兵正背对着大街,100码之外的吉里亚诺一见,立刻一脚将骡子踢醒,驱车驶上通往兵营大门的石子路。

    贝拉姆波兵营由四大块组成。迎面是指挥大楼,旁边紧邻着的是L形的侧房,这便是牢房。后面是警察自己住的营房,营房很大,能住100人,还有一专门隔开的套间作为指挥官的私人套问。最右边是车房,实际上就是个牲口棚,而且现在仍有部分地方用于供小分队喂养一些驴子和骡子之类的牲口,因为这里是山区,机动车辆有时无法在山里行驶。

    最后面是波纹钢焊成的两座库房——给养库和弹药库。两座高高的岗楼连上7英尺高的带刺铁丝网将整个兵营围了起来,只是几个月来岗楼一直没有用过。这座兵营建于墨索里尼统治时期,在与黑手党的交锋中又进行了扩建。

    皮西奥塔走进兵营大门,高度警惕,准备随时给吉里亚诺发出危险信号。岗楼上空无一人,兵营里也没有武装哨兵来回走动。看上去整座兵营像座废弃的农场。车库里没有停放车辆,整个兵营里连一辆车也见不到,皮西奥塔很吃惊,他担心不久会有一辆车开回来。他没料到指挥官会如此愚蠢,兵营里连一辆车也不留。他要提醒吉里亚诺,注意提防或许会有不速之客。

    年轻的哨兵赶着皮西奥塔走进了宽敞的指挥大楼的大门。里面是一个相当大的房间,虽然有吊扇,但几乎未能驱除房间里的酷热。一张雕花大书桌放在房间中最显眼的位置,两旁边是栏杆,栏杆后面是职员用的一排小办公桌。沿墙放着一圈长木板凳。屋里空荡荡的,只有雕花书桌后面坐着一人。他是位下士警察,书桌上那张精致的金色铭牌上写着:卡尼奥-西尔维斯特罗下士。他与那年轻哨兵截然不同:他宽宽的肩膀,粗壮的脖子上顶着个硕大的脑袋,整个上半身显得十分宽厚有力。从耳朵向下一直到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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