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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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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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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为一直耿耿于怀。黑根从来也没有力自己的行为作过辩解,他想辩解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一部分职责就是为人们的愤怒当个避雷针:人们由于慑于老头子的威力而不敢对老头子本人表示愤怒,虽然他的所作所为本应受到斥责。

    “你教父派我到这儿来在一些事情上再帮你一把,”黑根说,“我想在圣诞节之前解决这个问题。”

    约翰昵·方檀耸耸肩,说:

    “影片已经拍完了。经理是个直爽人,待我很好。我参加的镜头太重要了,不可能在剪辑室里剪下来扔到地板上去,让乌尔茨白白给我工钱。他总不能把价值一千万美元的一部影片轻易毁掉。所以如今一切都取决于人们如何评价我在影片里的表演。”

    黑根提醒他说:“对于一个演员的事业来说,获得学会奖真能起到大得惊人的作用吗、从另一方面来说,难道老一套的宣传硬是毫无意义吗?”

    他稍停了一下,又急忙补充说:“什么奖呀,宣传呀,若撇开荣誉,当然毫无意义。大家争的也就是荣誉嘛。”

    约翰昵对他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

    “还有,若撇开我的教父,撇开你,汤姆啊,宣传并非一大堆废话,得一次学会奖可以使一个演员红十年。他有资格选择角色。群众都去看他的戏。这显然不是一切的关键,但对一个演员来说,却是顶重要的。我估计我会获得学会奖。这并非因为我是一个了不起的演员,而是因为我是以一个歌唱家的身份出名的。那个角色很简单,笨蛋也能演,我也很有风度嘛,这不是开玩笑。”

    汤姆·黑根耸耸肩,说:

    “你教父告诉我说,照目前的情况看,你没有得奖的机会。”

    约翰昵·方檀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话?影片连剪辑都还没有剪辑,更说不上放映。而老头子甚至也不是电影界的人,你干吗仅仅为了给我说那样的屁话而飞三千英里?”他激动得差点流出了眼泪。

    黑根忧心忡忡地说:“约翰昵,对电影界的种种玩艺儿,我本人一无所知,别忘了,我只不过是老头子的一个小小的通讯员。不过,我们已经把你的这个问题从头到尾讨论过好几次了。他担心你,担心你的前途,他感到你需要他的帮助。他想一劳永逸地解决你的问题,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把事情推动一下。但是,约翰昵,你总是愈活愈老,不可能老是认为自己是个歌唱家或者演员。你必须把自己当作火车头,当作有血有肉的猛士,好好设想一下自己的前途。”

    约翰昵·方檀一面哈哈大笑,一面给自己的玻璃杯里倒酒。

    “要是我这次得不到学会奖,那我就算完蛋了。我的嗓子不行了,如果我恢复了嗓子,那我也就能闯一闯了。嗯,真是太那个了。我教父怎么会知道我得不了奖?好吧,我相信他会知道。他向来没有作过错误的判断。”

    黑根点着了一支很细的雪茄烟。

    “我们得到消息说,杰克·乌尔茨不愿意拿制片厂的钱来支持你为得奖候选人。事实上他对每个投票者放出话说,他不想要你当选;另一方面,他又把广告费和一切可能有助于你当选的费用全压了下来。他还在竭力活动,想让另一个小子尽可能多得一些选票来与你抗衡。他在使用各种拉拢手段——安插工作,给钱,还有美人计,总之是不择手段,他一方面千方百计地阻碍你得奖,另一方面又想让影片不受损失或尽量减少损失。”

    约翰昵·方檀耸耸肩,给自己的玻璃杯里倒满了威士忌,一饮而尽。

    “这一下,我算完了。”

    黑根噘起嘴,很反感地打量着他。

    “喝酒是治不好你的嗓子的,”他说。

    “别啰嗦了,”约翰昵说。

    黑根立刻板起面孔,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说:

    “好,我就单纯就事论事吧。”

    约翰昵·方檀放下酒杯,走过来,站在黑根面前。

    “汤姆,对不起,刚才我的话不妥,”他说,“基督啊,我很抱歉。我恨不得一下子干掉那个狗杂种杰克·乌尔茨而又怕说出我的教父,所以就在你身上出气,因而也就对你发起火来。”

    他说话时眼泪汪汪的。他把喝完了威士忌的空玻璃杯往墙上扔去,但仍得软弱无力,又厚又结实的玻璃杯并没有碰破,掉下去之后在地板上向他滚来了。他怀着满腔无处发泄的闷气,低头望着向他滚回来的玻璃杯。接着,他又放声大笑。

    “耶稣基督啊……”他念了起来。

    他走到屋子边,坐在黑根的对面。

    “你知道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切都是很顺心的。后来,我同琪妮离了婚,接着一切都别扭起来了。我的嗓子完蛋了。我灌的唱片卖不出去。我就再也得不到参加拍制影片的工作了。于是,我教父也生我的气,不愿意在电话上同我通话,甚至我到了纽约市,他也不愿意见我。你老是堵着我的路。我怪你,但是我心里明白你没有老头子的命令是不会那样干的。但是,我可不能生他的气,生他的气就像生上帝的气一样。所以我咒骂起你来了,但是你始终是正确的。为了向你表示我认错的诚意,我马上接受你的忠告,嗓子不恢复,我就不再酗酒了。你不生气了吧?”

    认错是诚恳的,黑根早忘记了他的愤怒。这个男子汉身上一定有点什么名堂,不然老头子也不会这么喜欢他。他说:

    “过去的事,忘掉就算了,约翰昵。”

    看到约翰昵发自内心深处的激动感情,他觉得很窘迫。同时,约翰昵也害怕他唆使老头子来反对他而疑神疑鬼,因此约翰昵也觉得很窘迫。其实,老头子绝不可能受任何人的唆使,以任何理由都不可能,他的感情只能由他本人去扭转。

    “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他对约翰昵说。“老头子说他能够消除乌尔茨为危害你而干的每一桩事的后果,还说差不多可以肯定你会得奖。但是他觉得这还不能彻底解决你的问题。他想了解一下你有没有头脑和胆略来当个自力经营的制片厂厂长,用清一色的自己人建立起来的制片厂。”

    “他究竟打算怎样使我得奖呢?”约翰昵以不相信的语气问道。

    黑根针锋相对地反问道:“你是怎么搞的,就那么相信乌尔茨能够瞒天过海而你教父就不能?现在看来有必要让你对我们所进行的活动的另一面产生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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