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赫赫有名的约翰昵·方檀不去找女人幽会,自己干发闷,”她说。
“赫赫有名的约翰昵·方檀如果能够从女人的纠缠中脱身就真是走运了,”他说。
他说话难得如此直率。琪妮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约翰昵对她苦笑了一下:“我同一个姑娘在我的寓所幽会;她甩开我,拂袖而去。你知道,这一下我才如释重负。”
使他惊奇的是他发现琪妮的脸上现出了怒色。
“别为那些小贱人伤脑筋,”她说,“那个女人原来一定以为用那种办法可以使你对她产生兴趣。”
琪妮实际上是恼怒那个女郎,原因是她拒绝了他。
“哎呀,烦死了,”他说,“我对这玩艺儿厌烦了。我就要老了。如今我连歌子也唱不起来了,我觉得我要吃娘儿们的苦头。你看,我目前的外表上还不显老。”
她诚恳地说:“你平时比你的照片还要好看得多。”
约翰昵摇摇头。
“我正在发胖,头发脱得也快秃顶了。妈的,如果这部影片不能使我在影坛重振旗鼓,那我就不如去烤馅饼。不过我也许会把你安插在制片厂里,你看上去还是一表人才。”
她看上去有三十五岁,足足三十五岁了,但终究只有三十五岁而已。而在好莱坞,这个年纪也就相当于一百岁。年轻漂亮的姑娘遍地都是,个个昙花一现,新鲜也是一年,有的可以新鲜两年。有些实在漂亮极了,男人见了心脏都可能停止跳动,但是一旦她张开金嘴,露出玉牙,一旦她们急于要一举成名的渴望蒙住了她们眼睛里的可爱的闪光,她们也就失去了新鲜。貌不惊人的女郎休想同她们竞争。你高兴的话,也可以高谈什么妩媚、机灵、潇洒,但是女郎的赤裸裸的肉感美仍然是压倒一切的力量。如果这样的女郎不是那么多,那么,一个看上去平平常常、端庄大方的女人也许会有出出风头的一线希望。所以琪妮觉得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只不过是想奉承奉承她而已。他在这方面总是讨人喜欢的,即使在他誉满全国、飞黄腾达之时,他对女人也一直是彬彬有礼的,向她们献殷勤,给她们点香烟,给她们开门,因为他这样献殷勤照例全是为了他自己,所以给那些陪他出去玩的女郎留下的印象也是格外深刻。他对所有女郎都是这样,甚至对一夜之交的女郎,对不知其姓名的女郎,也是这样。
她向他微微一笑,友好的一笑。
“约翰昵,你可知道你使我想起一件事。整整十二年了,你没有必要给我打电话。”
他叹了口气,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不是开玩笑,琪妮,你看上去还很神气,但愿我看上去也能像你那样神气就好了。”
她没有对他的话作出直接反应。她能看出他情绪有点郁闷。
“你觉得影片还可以吗?影片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她问。
约翰昵点了点头。“会带来好处的。它会给我把当年美好的时光带回来。要是我能得到学会奖,又善于随机应变,抓住良机,就是不唱歌,我也能重温当年的好景。到那时候我也许还可以再多给你和孩子一些钱。”
“我们的钱绰绰有余了,”琪妮说。
“我想多来看看孩子,”约翰昵说,“我想以后要安分守己一点。我干吗不可以每星期五晚上到这儿来吃个晚饭?我发誓:今后每星期五我绝不会不来,不管离这儿多远,也不管我有多忙。到时候,一有可能我就来过周末,或者孩子在寒暑假也可以同我过几天。”
琪妮在他胸膛上放了一个烟灰缸。
“我觉得可以,”她说,“我之所以坚持不改嫁,就是因为我想要你能够继续当他们的爸爸。”
她说这些话时虽然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但是约翰昵·方檀凝视着天花板,心里明白她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了冲淡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当他俩的婚姻关系刚刚破裂、他的事业开始每况愈下时,她曾经说过一些无情的话。
“我顺便想请你猜猜谁给我打过电话,”她说。
约翰昵通常不搞这种名堂,也从来不瞎猜。“谁?”他问。
琪妮说:“你可以随便乱猜一下嘛。”
约翰昵没有吭声。
“你教父,”她说。
约翰昵实在感到惊奇。
“他从来不同任何人在电话里说话呀。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要我帮助你,”琪妮说,“他说你还会同从前一样走红运,你现在正东山再起,但是你需要人们信任你。我问他,干吗要我帮助你?他说,因为你是我孩子的亲爸爸。他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头子,而别人却给他编造了许多骇人听闻的故事。”
维琪妮娅是很讨厌电话的;她把家里许多支线都扯掉了,只留下卧室和厨房里的。这时他们听到厨房里的电话铃在响,她去接电话。她回到起居室,脸上浮现了神奇的神色。
“是打给你的,约翰昵,”她说,“是汤姆·黑根打来的,说有重要事情。”
汤姆·黑根的声音很冷静:“约翰昵,教父要我去看看你。电影既然已经拍完了,他要我来安排一些事情,帮你一把。他要我乘明早的飞机。你可以到洛杉矶来接一下吗?我当天晚上就得飞回纽约,所以你不必怕我缠着你,耽搁你整个晚上。”
“好哟,汤姆,”约翰昵说,“你也别担心我会损失一个晚上。住上夜,休息一下。我可以临时办个舞会,你也可以顺便见见电影界的名流。”
他经常主动提出为客人办舞会。他不愿意让老邻居认为,他同他们来往有什么不光彩。
“谢谢你,”黑根说,“但是我必须赶后半夜的飞机回来。好,你就准备接从纽约出发的上午十一点正的班机,好吗?”
“好,”约翰昵说。
“到时候你别下汽车,”黑根说:“我下飞机的时候,你派一个人来接我,领我上汽车就行了。”
“行,”约翰昵说。
回到起居室,琪妮以询问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教父为我设计了一套计划,要帮我的忙,一帮到底,”约翰呢说。“他想办法让我得到了扮演那部影片里的主角的机会。我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但是我希望以后的事他最好别插手。”
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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