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出于一种,啊,对美好事物的、本能的、艺术的渴慕。爸,您能理解吧。”
老乔为“能跟年轻人做朋友”,重重点头表示“能理解”。许玲芳撇撇嘴,“你爸还能不理解?你们男人,不管做老子的还是做小子的,全一个德行,好色!”说罢提着菜刀扭头去了厨房。
乔轩赞叹:“爸,您看咱妈,读书不多,说出话来可一句是一句!”
老乔气哼哼地:“她是你妈,不是‘咱妈’!”转身追去,“许玲芳,说话要负责任,血口喷人不成。‘好色’,我怎么好色了?”
许玲芳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不好色当年干吗追我?”
最终,乔轩没能说服他的父母,确切点说,没能说服许玲芳。许玲芳坚决不同意王纯住到家里,任可穷点儿,原则不能放弃。
谭马决定面部伤愈后亲自上门。
这期间王纯出了事儿。
为了钟锐。
从那天离开后,钟锐就再没有来过公司,仍有找他的电话打来,他却一个电话没有来过,不知到底怎么样了。有一天王纯忍不住呼了他,才知道这些天他一直在为找房子奔波。同样是没有房子,却又大不一样,她是一个人,他还有妻子儿子。放下电话后,王纯才头一回真切体会到钟锐的困境,体会到了方向平手段的老辣。她知道找房子的滋味:一处处的看,谈,谈价钱,难看的脸色,烈日和尘土飞扬的路,还有心情,茫然、颓唐、不知前景……想到那个才智过人、惜时如金的人如今正为了这种种琐事耗费生命,她很难受。
电话响,王纯拿起电话。
“钟总不在。”她告诉对方,不说钟总已经离开,这是方总再三嘱咐的,说完放电话时,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把电话拿了过去。
是方向平。
“请问您是哪里?……”方向平问,孰料对方已挂了电话。方向平犹有不甘,问王纯:“他是哪里?”
“他没说。”
“以后凡是找钟总的电话,一定问问清楚是哪里。”
“对方不说,硬问,好么?”
“王纯,你怎么这么书呆子气呢?”方向平在她对面坐下,“我问你,你对钟总印象怎么样?”
“很好。”
“我也是。……我再问你,你是否愿意与他共事?”
“愿意。”
“我也愿意。瞧,我们有着共同的感情和希望。不仅仅是我们,整个公司的同仁都是如此。也许我和钟总之间有一些个人的误会,但我对他的看法始终是清醒的,客观的。他是我们公司不可替代的中坚力量。……”
王纯心中升起了希望。
方向平注意到了,不动声色。“最近这几次跟人谈判你也都去了,你亲眼看到了钟总在社会上的影响,可以说,他是我们公司的招牌,是形象。所以,不管他对我如何,我对他绝不会变,我一定要他回来。”
“其实想要他回来很简单……”
方向平斩截地:“但不能放弃原则!”又沉吟地,“晓之以情,动之以利,都不成只有动用行政手段。……”
“什么行政手段?”
“堵住他可能的出路。”
“逼他就范?”
“这是下策。非如此不可的时候我也只好如此。所以王纯,你给我听好,为了公司的利益,必须收起你的礼貌和教养,明白了吗?”
王纯没吭声。
方向平盯着她要她的态度。
永远不要跟发你薪水的人作对!——王纯点了点头。
但最终原则没能战胜天性。
这天,公司里来了两个应邀而来的客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姓彭,彭总。女的是他的副手。
一大早方总就让王纯将会客室收拾好,摆上水果和矿泉水。于是王纯知道,来的客人很重要。
双方在会议室的长桌两侧面对面坐下,他们这一方是方总,公司的于律师,还有王纯。王纯负责记录及招呼客人。
“今天请二位来,想谈谈钟锐的事。听说贵公司有意给钟锐的项目投资,是吗?”双方做了介绍后,方向平开门见山。
“是的。”对方态度明确。
方向平点了点头。
“早就听说彭总有胆有识,果不其然,钟锐值得投资。……今天,我请二位来,主要是想就一些贵公司也许不了解的情况做一下介绍,以免将来发生麻烦。”
彭总闻此身子向前探了探,聚精会神。
王纯有些担心地看方向平,他又要干什么?
方向平说:“钟锐离开了我们公司,他有这个自由,但没有去别的公司的自由,至少目前没有。”
“为什么?”
方向平沉默片刻,似乎不情愿说,但还是开口说了。“钟锐跟我是朋友,不过我首先还是得先为公司的利益着想,”彭总点头表示同意。方向平说,“不错,是他做出来的,但是是在我们公司期间做出来的,因而它的所属权属于公司。谁也不能把它带走,包括钟锐本人。”
“他想把它带到哪里去?”对方问。
“去一家外国公司,年薪二十万美金。”王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呆呆看方向平,方向平感觉到了,抽空瞪了她一眼,王纯低下头去,做记录。方向平声音继续。“我理解他,理解二十万美金对一个普通中国人是个什么样的诱惑,但我不能容许任何人以损害公司的利益、民族的利益作为代价,哪怕这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方总,我们并不打算投资开发ARPRHA。”彭总跟他的副手交换了一下目光后,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钟锐答应放弃他对于的权利,他与贵公司之间是否就不存在任何类似协约上的关系了?”
于律师开口了。“这只是从表面上看。实际上,他掌握着我公司技术上的全部核心机密,在我们的产品开发销售成功之前,他与任何一方合作我们都有权利认为是对我公司利益的侵犯。”
“看来比较麻烦。”彭总对副手说。
女的不甘心,“我们是不是再找他本人谈一谈?”
“可以,但无论你们谈的结果如何,我公司原则不变。必要时,我们将诉诸法律。”方向平说。
严律师重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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