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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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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马顺手拉开一个抽屉看,里面放着钥匙、钱包等出门前必须带的碎物,再打开下面一个抽屉,是鞋刷子和鞋油。谭马不能不为这聪明、细腻的设计叫绝,索性又打开抽屉下的小柜门向里窥视,哇,雨伞!……谭马这才相信钟锐所言不是吹牛,这里的确有一个令男人“梦里寻她千百度”的女人。

    钟锐一无所获回来,皱着眉头问谭马。

    “今儿星期几?”

    谭马掰指头算了一会儿。

    “……星期天?……星期天!”

    “那就是了。带孩子回姥姥家了。她不知道我今天回来。……马上打电话,叫她回来做饭。”

    电话没有人接。钟锐真的奇怪了,除了单位,家,她妈妈家,晓雪还能去哪里?

    “家里没人。……可能带孩子出去玩去了。”

    “拖鞋!”

    钟锐这才想起谭马还站在门口,他走过去打开门旁那排柜子的柜门,里面是整整齐齐的拖鞋和别的鞋。钟锐是在伸手拿鞋的瞬间改变了主意的,他“砰”地关上柜门。

    “不用换了!”

    谭马不明白。

    “她、不、在、家!”

    谭马明白了,却不能同意。

    “换换,还是换换,领导在和领导不在一个样。”

    “让你进来就进来,现在我是这家的领导!”

    谭马这才小小心心怕踩着地雷似的向屋里迈,边扭着脖子四处看。钟锐随手把各个屋的门一一大大敞开。

    “随便参观随便参观!”

    谭马来到卧室门口,卧室地上铺的是地毯。

    “卧室也可以参观?”

    “我说过了,随便。”

    谭马就要脱鞋。钟锐挡住他,带头穿鞋大踏步进去。他也是头一回穿鞋走在自家地毯上,感觉很不一样,一种可以放纵可以胡来可以无拘无束的喜悦由衷涌上心头。大步走了几个来回,然后一屁股跌坐床上,接着又弹跳起来,感觉好极了。他喜不自胜地搓着双手,嘴里喃喃:

    “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这种感觉,自由的感觉。老婆不在家,真是太好了。……说吧,今儿吃什么!青菜是不用吃了,水果更是不予考虑,咱们今天想不吃什么就不吃什么!”

    谭马笑了,看来这幸福和不幸还真的是一朵并蒂莲,他心里舒服多了。床上方挂着一张合影,里面的钟锐比现在瘦,样子也比现在土,紧偎他身边的女子倒是雨后梨花一般。

    “……结婚照。她非要挂着。”钟锐做解说。

    “还弄了身儿当兵的衣服,穿军官服啊,哪怕是混纺的呢。”

    “不要只看包装……”

    “人也不怎么样,”扭脸看看钟锐,“你现在还算长开了点儿。……嫂子倒是一表人材!”

    “……没照好,本人比照片好。大学四年,四年的校花。”

    “我倒不明白了,这么才貌双全的一个女性,怎么会落入你的手掌?”

    “不明白?”

    “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坚决不明白。”

    “那好,我来告诉你,四个字:才、子、佳、人!”

    谭马语塞。

    钟锐在厨房下面条。他们最终决定吃面条。尽管谭马那么想吃一顿正儿八经的饭。大米饭,汤汁浓厚的红烧肉炖粉条,新鲜青菜,飘着香菜、胡椒粉、麻油的热汤——两菜一汤。作为一个应邀而来的客人,这要求不高。但就这不高的要求钟锐也没法满足:他妻子不在。他保证说他能下出味道独特的面条,谭马只好做“欣然同意”状,别无选择。

    锅里的水开了,钟锐拿着一把挂面拿不准下多少好。

    “谭马,你吃多少?”

    此时谭马正关着厕所门坐马桶上出恭,没听清,欠身伸手把门拉开一道缝。“什么?”

    “你能吃多少,面条!”

    “……三两吧。”

    钟锐看看挂面上标的重量,500克。一斤。他抽出三分之一下到锅里,这是谭马的。再抽出相同的一小把下进锅里,他也吃三两。用筷子搅了会儿,觉着不太够,看看手里的挂面,又抽出几根,再仔细将手中和锅里的面条加以对比,看比例对否——他决心要把这顿饭做好。

    卫生间,谭马出恭毕,抽手纸时,发现手纸没了,大声叫钟锐。

    钟锐在炉子左边的灶头上煮面条,右边烧上了油锅,从冰箱里拿出五六个鸡蛋,正要打,谭马的声音就在这时传来。

    钟锐听见了,想了想,又想了想,对手纸在哪里一点没有印象。

    谭马提高嗓门又叫。钟锐答应着就近打开碗柜看,自然是没有。大步走到卧室,开衣柜,床头柜,依然没有。他有些急了。

    谭马坐马桶上耐着性子等,想不通拿个手纸何以要这么久。

    钟锐来到儿子丁丁的小房间里,打开儿子的玩具柜一通乱翻,把玩具什么的扔了一地。没有。

    谭马坐在马桶上不耐烦地抖着双腿。

    厨房,油锅冒起了浓烟,面条锅也开了,向外溢。

    钟锐从儿子房间出来,转身去了客厅,动作更急促地各处翻,一无所获,他无计可施,拿起电话。已经到吃饭时间了,上哪去玩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电话果然有人接了。接电话的是钟锐的小姨子夏晓冰。晓冰二十多岁,跟姐姐长得很像,黑发飘逸,是师范大学艺术系的研究生。

    “喂?”

    “是……晓冰吗?”晓冰嘴里正嚼着饭,声音显得有点含糊,使钟锐一下子拿不大准。

    “有何贵干,姐夫?”

    “叫你姐接电话。”

    “我姐不在。”

    “那她去哪了?”

    “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怎么知道。”

    正吃饭的夏心玉皱起了眉头。夏心玉是晓雪、晓冰的妈妈,近六十岁,有着六十岁人的白发和皱纹,也有着六十岁人才可能有的安详和睿智。她在妇产医院做科主任,是那种病人一见就会全身心信赖的医生。她责备地冲小女儿摇头,晓冰回了她一个鬼脸。

    电话那边钟锐着急起来。

    “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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