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着宝剑,胸前挂着勋章,脚上同我们一样,也穿着拖鞋,这让他看起来显得好笑,但这毫不减损他的威严。我猜他大约四十五、六岁,像阿帕切族的武士,脸上有几条伤疤。他向我们鞠了半个躬,我们同时还了礼。
“泰特黑扣上尉不说英语,”“西丑坎”对我说,“请坐,我会把我们的谈话内容翻译给他。”
苏朱克局长与我又坐回到抽木椅子上,而泰特黑扣上尉——显而易见,他是海军与殖民政府的联络官——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像哨兵一样聆听着“西五坎”的讲话,后者也依然站立着。然后,“西丑坎”把那两封信递给泰特黑扣上尉,同时走到他的身边,一边指点着上面的字句,一边替他翻译。
泰特黑扣面无表情地听着,然后简洁地点了一下头,拉过第三把椅子来,坐在苏朱克身边;如释重负的“西丑坎”也坐回到桌子后面自己的椅子里。
“奥列瑞神父,”“西丑坎”向前探了一下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您是为什么事光临敝地的呢?”
我站起身,以便能加重我语气的份量,“爱尔兰共和军自从去年一月份开始就一直在同英国人进行爆炸拉锯战,不幸的是我们的资源有限,我们的炸弹,不论是自制的还是偷来的,都不是最好的。”
“请您原谅,”“西丑坎”说着再次举起了手,“我必须把这些话翻译一下。”
于是他开始为泰特黑扣翻译,然后向我点了一下头,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接着说:“几个月以来我们一直在争论同德国结盟的问题,西恩·罗塞尔已计划去柏林了,他要寻找援助去对抗英国人。”
我停顿了一下,让“西丑坎”把这一段翻译给泰特黑扣,他译了。
然后,我继续说:“我充当了信使,希望罗塞尔先生,或者其他爱尔兰共和军的使节能够去东京同贵国政府建立同样的同盟关系。英国通过援助中国来损害你们的利益,他们掌管着这片水域里的一些岛屿,而那些岛屿的主权其实是属于你们的,有了资金和支持,爱尔兰共和军可以继续针对英国的战争工业进行破坏活动。”
我再次停下来,“西丑坎”又把这段话译过去了。
“爱尔兰共和军可以破坏英国的运输业,”我说着,开始扳起手指,“可以挫败英国公众的锐气,还可以削弱英国飞机制造业的力量。但是我们需要资金、武器和支援,这些就是我到这里来所要传达的信息。”
“西丑坎”翻译了。
我坐了下来。
泰特黑扣上尉很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用日语说了一段话,话很长,“西丑坎”很专注地听着。
之后,总督对我说:“泰特黑扣上尉感谢您带来的消息,还有您的友谊,您的消息会被上达的。”
“我需要的就是这些。”我说。我看着泰特黑扣上尉,用日语说了一声,“谢谢。”并向他点了一下头。
他也向我点了一下头。
“西丑坎”说:“在我们回复您之前会有一段时间,泰特黑扣上尉要向海军少将报告,海军少将要向海军大臣报告;我也要知会南有丑坎的‘丑坎因’。”
“我理解,”我说,“然而,我已经安排好了要搭乘两天以后停泊在坦那帕哥港口的德国商船,返回到美国领地,关岛。”
泰特黑扣同“西丑坎”说着什么,显然是在请求翻译,“西丑坎”看起来似乎是给他译过去了。泰特黑扣又说了一些什么,这回轮到总督给我当翻译了。
“泰特黑扣上尉说,如果您停留的时间再长些,我们会安排您稍晚一些时间安全地回到关岛。”“西丑坎”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欢迎的手势,“您会接受这个邀请吗?”
“我很荣幸。”
“西丑坎”喜笑颜开,“我们很荣幸,神父。”
苏朱克局长与泰特黑扣上尉借口公务繁忙告辞了,但我没有走,在“西丑坎”的盛情邀请下我答应与他共进午餐,同时得到了他饭后带我在岛上旅游的许诺。
我与肥胖的主人移驾到另一间屋子里,像日本人那样盘着双腿,坐在草编的席子上;身旁的滑门拉开了,门外是雾霭中的一片青山。两个穿着鲜艳和服的年轻女子来招待我们,她们先为我们斟满茶——我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后端上来一个漆盘,上面摆着装食品的小碟子——海藻、米饭、泡茶、日本豆面酱——她们把漆盘放在我们面前。这些东西令人作呕。
这根本不像我过去了解并喜欢的日本料理,在我的家乡,在公园湖大街,有一家叫做“西塔尼夫人料理”的饭店,他们在你的桌子上放一只小煤气炉,上面是一只火锅,你可以把牛肉片、新鲜蔬菜放在锅里煮。诱人的香味慢慢升起,扑鼻而来,就如同在舞池中旋转的跳舞女郎。带着一个年轻姑娘到西塔尼夫人料理店度周末,这天堂一般的感受我敢打赌你从来没有体验过。
而面前这味同嚼蜡的食物不会让你回想起那美好的夜晚。
“我希望您能喜欢这些食物,”“西丑坎”说,“我们只吃最好的进口食物,这些食物都是装在罐子、坛子和口袋里,从日本运来的。”
“这里没有庄稼吗?”我问,用筷子挑起一缕丝毫不诱人食欲的海藻,“我知道这里有渔业。”
“西丑坎”扮了一个鬼脸,“岛上的食物?我们不吃野蛮人种出来的东西。”
在一座天堂乐园般的热带小岛上,周围的海域里盛产鱼类,椰子、香蕉与菠萝到处都是,而且土著居民也饲养鸡、牛、猪,可是这些骄傲的人却只吃罐头海鲜与坛子里泡着的海藻,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这些人是怪物。
矮胖的“西丑坎”带着我在岛上旅游的时间很短——只有一个半小时左右——但很令人愉快。我们乘坐着另一辆黑色轿车,司机也穿着白色制服。最初看到的风景很优美,我们沿着尘土飞扬的公路一直向南开,穿过茂密的树林,在一座小海湾停下来。我们观赏了这里的潮汐湖、风浪穴和几个陨石坑,然后,显然是为了向爱尔兰共和军的新朋友展示日本帝国的实力,“西丑坎”让车在艾斯里特·海纳达机场停下来,让我全方位地观察一下这座机场。
两条巨大的碎珊瑚跑道,两座服务机棚,宽敞平坦的碎珊瑚停机坪,五座暗绿色的木结构机库,还有一个熟悉的集散站,艾斯里特·海纳达机场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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