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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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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神秘的米勒先生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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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次未遂起飞时掌管帐目的人,所以我知道钱应该怎么花,花在什么地方。这一次,即第二次,情况全然不同——根本没有帐单寄来,不论是飞机花费,还是维修费,不论是机库租用费,还是燃料费,什么都没有。”

    我皱起眉头,“艾米莉意识到这一切了吗?”

    “是的……她非常忧郁,与她前次飞行截然相反,当初她飞到火奴鲁鲁时,她热情万丈,心情愉快,笑个不停。”

    阿美一直说她飞行是为了“其中的乐趣”。

    我问:“你问过她军方为什么对这次飞行如此热衷了吗?”

    “问过,似乎是……可我并没有往那方面想,我更担心的是她身边的一些朋友不是被赶走,就是被拒之门外,都是一些她信赖的人。”

    “她怎么说?”

    “她对我说,‘我们不可能总做我们想做的事’。”

    从一个毕生都是我行我素的女人嘴里讲出这句话,的确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

    “谁被‘拒之门外’,玛戈?显然,你一直保有这份工作。”

    “哦,例子太多了,奥克兰有一个男孩原本一直在她的保护之下——好像是叫鲍比·麦尔斯?我知道她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但我听到普图南先生对她说,那个男孩是一个粗俗下流的偷窥狂,于是让他走路了。”

    “什么样的男孩?多大年纪?”

    “十三、四岁吧?他是业余无线电爱好者,原打算监听这次飞行的。还有一个叫麦克门美的男人,他自己建立了一套无线电操作网络,准备帮助普图南先生接发飞行进展情况,也被扫地出门了。”

    “谁?你是说那个男孩?”

    “两个都是。”

    我伸手向后,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我一直把它同钱包放在一起。我拧开钢笔的笔帽,“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沃特·麦克门美,住在洛杉矾,是无线电方面的专家,有时为门兹先生工作。”

    我记下这些情况,“那个孩子的名字?”

    “鲍比·麦尔斯。”

    寄居在一所受到总统青睐、将军们频频来访的房子里,这个女孩一直过着受荫庇的生活。

    她继续说:“那个名单非常长,内森,助手、顾问、志愿者,统统像垃圾一样被扔出去了,”一道若有所思的神情在她的眼内一闪,“还有阿尔伯特·布莱斯尼克,一名摄影师。”

    “拼一下他的名字。”

    她拼出他的名字,我把它写下来,她解释说:“普图南先生亲自挑选他,给A·E做‘正式摄影师’。他非常年轻,大约二十二岁,很有才华,他至少应该陪她飞行一段旅程的。”

    有意思,普图南与报界做交易,他们从阿美用电报或电话发送回家中的飞行日志中节选摘录,然后在报纸上公开发表——一名随同飞行的摄影师可以获得许多独家照片。

    “这名摄影师,布莱斯尼克,在第一次试飞期间就准备同行了吗?”

    “不,我猜普图南先生是在四、五月间才找上的他。阿尔伯特本来已经做好同行的准备了,直到A·E起飞的前几天,当米勒先生发现阿尔伯特也要参与飞行时,他大为恼火,我听到他对普图南先生大喊大叫。”

    “于是,阿尔伯特就忽然成为不受欢迎的一员了。”

    “是的……内特,还有一些事我要告诉你,是私人事情,但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说吧。”

    门上响起了敲门声,在我们两个人还未来得及答话时,乔——那名男仆——探头进来,说:“狄卡瑞小姐——普图南先生与米勒先生回来了。”

    “但他们现在不应该回来!”

    “普图南先生回来了,米勒先生同他在一起。”

    然后乔关上门,离开了。

    “天啊,”她说,“在明天下午之前他是不应该回来……”

    “我们无处藏身,”我说,“我也不打算从窗口跳出去。”

    我同她走到起居室,在那里,普图南——仍像往常一样穿着双排扣灰毛料西服,打着黑白相间的领带——正一边走进来,一边说:“你想让我怎么做,米勒?沉浸在公众的悲痛中?”

    那个男人走在他的身后,他说:“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对那群记者表现得坚决一些,‘我相信我妻子能应付任何情况……’”

    普图南像交警一样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同伴的谈话,他向玛戈与我点了一下头。

    “我们来客人了。”普图南说,从无框眼镜后面射出来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在我的身上。

    威利姆·米勒——穿着黑色毛料西装,打着黑底带红点的真丝领带,领带上一个个小红点,如同一滴滴鲜血,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承办人——立刻挤出一个微笑来,笑容中却没有丝毫暖意。他个子很高,身材匀称,灰色的头发梳向蛋壳一样的脑后;皮肤灰暗,眼睛深黑,在黑色的眉毛下透露着警觉;他的嘴唇很丰满,甚至性感;整张脸孔上除了冷漠没有别的情感。

    “是谁?”他问,是一种愉快的,甚至柔和的男低音。

    “黑勒?”普图南回答着米勒,似乎他还没有认出我来。

    “G·P,”我说,“你没有想到吧。”

    “你也没有吧,”他说,“你来做什么?”

    我们站在门口,不自然地相互对视,就像两个忘记了自己手中的左轮手枪的枪手。

    “我担心你妻子,”我说,“我到这里来表达我的慰问及提供帮助。”

    “黑勒先生打电话来,”玛戈说,脸上绽放出一朵动人的笑靥,同米勒那不详的漫不经心一样,“于是我邀请他到家里来。希望我没有出格,普图南先生,我知道他是A·E的朋友……”

    “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呢,玛戈,”普图南说,“回你房间去吧。”

    她点点头,说:“好的,先生。”向我忧郁地一瞥之后,她离开了。

    “想喝点什么吗?”普图南一边问我,一边脱下西服。

    “为什么不呢?”最好有祖姆别尔。

    “乔!”他叫了一声,那个男仆立刻出现,取走普图南的外套。米勒没有脱下外衣,也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没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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