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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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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驶往伊甸园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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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鲁”号上的室内泳馆布置得极为富丽堂皇,通体是罗马式的狂欢风格,庞贝式的巨形圆柱,摩罗样的五彩瓦饰使整个泳馆充溢着奢华的情调。就是这个小伙子,他那副俊朗的外形,敏捷的身手在众多的游泳者中一下就吸引住我——还有伊莎贝尔——的注意力。

    这个男孩注意到我们在看他,于是就走过来与我们攀谈起来。他原来是想借机和达伦聊一聊,当时,达伦正衣着齐整地坐在我们旁边的大理石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身材迷人的女士们在水中嬉戏(达伦夫人和林赛夫妇刚巧在别的地方)。这个殷切的小伙子,边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边和达伦闲聊着,他那古铜色的健美身躯相当出众。他自我介绍说,他也叫卡莱斯,是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法律预科生,是在夏威夷岛上的俄阿鲁菠萝种植园中长大的,这次呢,是回家休假的。

    “有了卡莱斯这样一个名字,你就再也不需要其他的外号了。”达伦兴致勃勃地和他打趣道。

    “哦,可是我还有外号,听上去比卡莱斯这绰号还愚蠢。”这个男孩回答着,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随后,他告诉了我们那个另外的绰号,的确是一个更傻的名字,为此,我们几个大笑了一通。在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很显然,他不是头等舱的乘客。不过,他为什么现在走过来,打断我看那些本地男孩的精彩身手呢。

    “可以帮个忙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我不太想求那些自命不凡的阔佬们帮忙,你看上去很随和。”

    “当然可以。”如果我说“不”的话,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不随和的家伙了。

    接着,这个男孩开始莫名其妙地脱自己的衣服。

    伊莎贝尔就站在我的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个该死的“阿多尼斯”一直脱到身上只剩下红色的泳裤为止。

    “请帮我拿一会儿。”他说着,“我到岸上再来找你。”

    话音未落,他就一股脑地把衬衫、长裤、鞋子,还有短袜塞进我的怀里,然后,走到了那些抛银币的旅客身后。

    “哪位有一美元的银币?”他大声地向他们喊着。

    所有的人都转过身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

    “如果有人肯扔出一美元的银币的话,”他接着说,“我将从甲板这里跳到海里,把它捞到。”

    “我这儿有!”一个蓄着胡子的年轻男子应声答道。说着,他从兜里翻出一枚银币,银色的光辉熠熠发光。

    接着,这个也叫卡莱斯的男孩就爬上了舷杆,摆好了优美的姿势,大叫了一声:“好了!”那个蓄胡子的男人手腕一抖,银币在空中划过一道眩目的光彩,紧接着落入深蓝色的海水中。卡莱斯也随之跳了进去,舒展大方的腾空起跃化成入水无痕,恰如上帝之手分开红海一般准确无误。

    片刻之后,他就从水里露出头来。湿漉漉的黑发下是一张欢快悦人的年轻面孔,他手里高高擎着那枚银币,在阳光的折射下,那枚银币似乎更加耀眼夺目了。甲板上的人都被这一精采的一幕打动了,他脸上的灿烂笑容和手里银币的光芒组成了一道绚烂的景致。所有的人都禁不住为他齐声喝采,伊莎贝尔更是激动异常,把两个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口哨,这声音连阿罗哈塔钟楼都会嫉妒的。

    然后,卡莱斯开始往码头那边游过去。

    “哈,真是不可思议。”我由衷地赞叹道。

    “哇,真棒!”伊莎贝尔感慨地说着。

    “多谢夸奖!”我适时地收下了这句恭维话,虽然它不是送给我的。接着,我俩亲昵地相视一笑,手挽着手跟在我们那一小帮人后面离开了甲板。

    当游轮缓缓驶入九号港口时,欢迎的人群早已守候在那里了。身着白色制服的乐队奏起了夏威夷民谣,曲调委婉而多情。缤纷的彩色纸条和斑斓的纸屑被抛洒得到处都是,一群本地女孩带着沉甸甸的鲜花彩环,欢快地扭动腰肢,以传统的夏威夷草裙舞迎接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在欢迎的人群里,你可以看到各种肤色的笑脸,这就是那些种族主义分子们所形容的“熔炉”了。日本人、中国人、葡萄牙人、波利尼西亚人、高加索人……一起欢迎着我们这些游客,因为我们是他们经济上的“赞助者”。

    当我们一行人走下踏板,渐渐接近这些欢迎的人群时,我禁不住暗自猜想在这样盛大的、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狂欢氛围之中,难道真的存在着巨大的危机吗?而这危机足以一举毁掉这“世外桃源”?

    达伦刚刚踏上码头,一位迷人的当地妇女就急急地赶了过来。她穿着夏威夷式的艳丽长裙,项上挂着一串硕大鲜艳的花环。她低下头,摘下了项上的花环,双手捧到达伦面前,似乎想为达伦亲自戴上。记者们站在一旁,静观事态的发展——他们手中的照相机早已做好了准备,只要达伦一低头,周围的镁银灯一定会闪成一片的。

    不过,达伦压根就没上当。

    “拿开!”他边说,边一把接过花环。然后,转向他的妻子,将花环挂在她的脖子上。“你们别想拍到这照片,我才不会让你们得逞。挂着这个花里胡哨的玩艺让你们照下来——使我看上去像一只该死的装饰帽架一样。”

    “Lei?先生。”一位当地妇女兴高采烈地向我问道。

    “不,谢谢。”我转身看着伊莎贝尔,“在这里,她们倒是很会抓紧一切时间,你该向她们学学。”

    “笨蛋,Lei是花环的名字。”

    “哦,是吗?”我故意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她这才明白我刚才不过是在和她开个色情的玩笑。其实,每个来到夏威夷的美国男人,都会用这样的双关语开个玩笑的。

    达伦率领我们一行六人,径直穿过欢喧的人群。看起来,他似乎很清楚我们该去什么地方,该做些什么。

    不过,我的胳膊下还夹着那个叫卡莱斯的男孩的衣服呢,于是,我在人群中搜寻着他的身影。突然,他那古铜色的身影扎眼地出现在人群中,我停了下来,等着他向我这边挤过来。他身上的泳裤已经干了,夏威夷宜人的气温恰好起到了烘干的效果。

    “谢谢!”他一边朝我笑着,一边接过衣物。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多危险,只为了一美元。”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小的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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