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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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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一次审判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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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尼的指纹有十三个特征。”法官、记者、庭下的观众,甚至德·玛瑞尼自己都被这个巨奖开彩式的举动震惊了。

    当他在那张放大照片上一一明显地做出了标记,那十三个特征也就随着他的编号和下划线一个个突现出来。而后,他又拿出了一张已做好标记的,几乎是和这张照片完全相同的放大指纹照片。

    “上尉,这又是谁的指纹呢?”阿德雷问。

    “这是德·玛瑞尼右手小指的模糊的指纹印痕,是从那个中国屏风的表面上取下来的。”

    法庭上立刻响起了一片唏嘘声,法官也被贝克的表演打动了,大声地维持了秩序。那个瘦长的家伙则走到屏风前,指着屏风的顶端说:“我就是从这儿取证的。”他没有等待阿德雷的提示,便自动说出了这关键性的证据,好像是一场极为出色的表演。

    “我以前曾标下了这个位置,”他继续说,“大家看,就在这儿,我是在七月九日那天早上标下的。我从这架屏风上找到了各种各样的指纹,都是极为模糊,难以辨认的。可经过仔细的检查,我终于发现了五个隐约可见的指纹,那就是德·玛瑞尼先生的右手指纹。”

    德·玛瑞尼不再悠闲地咬着火柴了,火柴在他的嘴唇上叼着,他的身子在椅子上绷直了,脸胀得通红。

    “你是在什么时间取下这些指纹的?”

    “在上午十一点和下午一点之间。”

    我扫了一眼德·玛瑞尼,在心里笑了。他的眼睛使劲瞪着,有那么一刻他似乎有点困惑了,可很快,他的嘴角又挂上了笑容,火柴又重新被他的牙齿咬得翘了起来。

    我们还有一点儿余地。

    黑格斯没有与我和弗来迪结成统一阵线。在弗来迪被带回监狱之前,我们在法院的一个小房间里会面了,律师得以单独面对他的委托人。

    “你告诉我说你已经几个月没去西苑了!”黑格斯愤怒地说,他依然穿着出庭时的黑袍,只摘掉了那白色的假发。

    德·玛瑞尼双腿交叉着坐在一张椅子上,依然咬着那根火柴,说:“我确实没去过,如果我碰过那个屏风,也是在那天上午。”

    黑格斯皱了皱眉头说:“哪天上午?”

    “九号那天上午,”弗来迪说,“我被麦尔岑叫到楼上问问题的时候,大约是十一点半,我穿过走廊时路过了那个屏风。”

    “你有可能摸它吗?”

    “当然。”

    “可不只是贝克和麦尔岑,还有那两位拿骚警察都说带你到楼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是的,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可事实呢?”我说。

    我正坐在一张桌子的边上,黑格斯眯起眼睛,瞪着我说:“你是什么意思?黑勒,难道这四位警察都撒谎了吗?”

    “是的,在芝加哥我们管这叫诬陷,律师,这确实是可耻的诬陷。”

    “黑勒先生说得对,黑格斯。”德·玛瑞尼说,那厚厚的嘴唇抿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而且记住:我被带到楼上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克拉克女士、爱斯丽女士,还有林道普上校本人!他可不会撒谎的。”

    “是,他不会撒谎的。”我赞成地说。

    黑格斯的愤怒此时终于烟消云散了,又恢复了孩子气的笑容,说:“这很有趣呀。”

    我对黑格斯伸出手,说:“让我看看阿德雷给你的指纹照片复印件。”

    他从公文包里给我翻了出来。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那张照片,而后说:“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黑格斯问。

    德·玛瑞尼的注意力也被调动了起来,他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注意到那个中国屏风的背景了吗?那是木制花纹的,带着木头的年轮旋涡。可看看这张照片吧,看看它的背景是什么……”

    黑格斯拿过照片看了看说:“这一点也不像木制花纹的。”

    “那是一些规则的圆圈。”玛瑞尼说。

    黑格斯困惑地问:“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没有冤枉贝克,他制作得实在太逼真了。“这意味着,”我说,“这张照片上的指纹不是从那个屏风上取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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