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他是意外死亡。”
“什么证据?”麦尔岑懒洋洋地问,他的眼睛从金丝边眼镜后射出一股轻视的目光,那张肥胖的脸冷笑着,好像我说的证据根本不存在。
我告诉他,亚瑟要给我他看见的那条可疑的船的名字和编号,我们约好了今晚十一点在这里见面。
“有人在谋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在这儿靠岸了,”贝克说,“这又能怎么样呢?拿骚是一个大城市,每天都有许多船来来往往。”
“从诺亚在那场人类历史上最糟糕的大水中乘船逃难开始吗?你打麻药了吧?”
贝克的脸扭曲了,冲我扬起了拳头,“我听不懂你的鬼话。”
“我也听不懂你的鬼话,贝克。你不是这儿的警官,只是个出谋划策的。你跟我说话之前好好用用你的脑子吧。”
他干笑了几声,可手却松开了,扬起的拳头也放下了。
“明天到警察局来一趟好吗,黑勒?”林道普温和地说,“我们将要办理一个官方的手续。在拿骚期间,你可以自由地行动,我们将要接管这个案子了。”
玛乔丽从我身后走了过来,说:“内森……打扰一下,我想说点儿事。”
贝克和麦尔岑转过身来,贪婪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我,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林道普上校说:“随便说吧,玛乔丽·布里斯托尔,我们知道,在发现尸体时,你和黑勒先生在一起。”
“当时我是和黑勒在一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的谈话……但我听你们说亚瑟淹死了。亚瑟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渔民,我不相信他会在这么浅的水中淹死。”
“可如果他从码头上摔下来,玛乔丽,我想他的头部一定受了伤。”林道普解释道。
“他的头部有伤口吗?”她问。
“我们还没有把他的身子扳过来,可法医会检查的。”
“他可能喝醉了。”麦尔岑哈哈笑着说。
“他的呼吸中有酒精的味道吗?”玛乔丽问。
贝克戏剧化地叹了口气,说:“林道普上校,黑勒说这次死亡事件和欧克斯的案子有关,我们就跟来了,可这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们还要继续听他的荒唐故事和这个土著女孩的话吗?”
“黑勒,”麦尔岑从玛乔丽身边走过,用浸了蜜糖般肉麻的声音说,“为什么不带着你这可爱的小黑宝贝回家去呢?”
我从林道普身边冲了过去,狠狠地瞪着麦尔岑的胖脸,他的笑容凝固了。我对他大声地说:“跟这位女士道歉!”
“为什么?”
“去道歉,要不我就发火了。”
“你不要吓唬我……”
“你试试?”
他把脚步折了回去,在月光下,他的脸看起来是那么惨白。
“对不起,女士。”他生硬地小声说,眼睛却没有看她,也没看任何人,“我说话出格了。”
玛乔丽点了点头,向车子那儿走去。
“哼。”我推了一下麦尔岑,他往后问了几步,退到了水里,恰好停在亚瑟旁边。
“你这个婊子养的!”页克抓住了我的衬衣,说:“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战斗英雄、明星,我算记住你了。”
我把他的手打开,“说吧,贝克,你们今天晚上和什么姑娘在一起了?”我看了一眼麦尔岑,他正看着被海水浸湿的衣服皱眉,我继续说道:“你们两个要为亚瑟的谋杀案找借口吗?”
他们两个都对我怒目而视,好像马上就要扑过来和我打架。林道普上校及时地插到了我们中间。
“黑勒先生,”他冷静地说,“在做进一步的调查之前,我想你该走了。我们要对尸体做一些例行的处理。”
“你怎么看这件事,上校?”
“我陪你走到你的汽车那儿吧。”
我们一起走路时,他轻声地说:“黑先生,这极可能是一起意外死亡事件。”
“但是……”
他用手势阻止了我,说:“但如果你想调查这件案子和欧克斯案子之间的关联,我很感兴趣。”
“上校,像我以前说的那样,你很不错。”
“黑勒先生,你不要再对我那两个美国同事失礼了,好吗?”
“我不过是用他们应得的态度对待他们。”
“我没有说这不是他们应得的。”他浅笑了一下说,冲我敬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我开车送玛乔丽回她的小屋,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回到她的屋里,我陪她坐下。她的折叠床已经打开,我们在床边坐着,却再也无法重复刚才做过的那些令人心荡神迷的事了。
我轻轻地揽过她,虽然并不冷,可她还是在我的怀里颤抖着。最后在我要走时,她说:“你明白了吗,内森?”
“明白什么?”
“昨天晚上,他们整晚都跟踪了我们。”
她关上了门,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海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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