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游览马车和运货马车挡他的路。”加登说着,车这时却灭了火。“嘿,哥们儿,你来开吧。那是个多么糟糕的夜晚,多么糟糕的时刻,你会花多长时间到这儿呢?”
“哦没有注意到。”我说,“我只是简单化地想大概要半个小时。”
“所以,在弗来迪回家之前,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杀欧克斯,在床上点火,并摆出伏都教的仪式。”
“我们说的基本近于事实,可还有十分钟未确定的时间,我们不知道在那时玛瑞尼都做了什么。”
加登把车往回开了,又回到了海滨大道上,我们向市镇开去,“可是在两点和三点之间,他的仆人回家了,而他的朋友则去送女伴回家。”
我摇了摇头,说:“德·威斯德勒和他的女伴就在车库上的客房里,弗来迪会抓住威斯德勒听不到他的时候出去吗?”
“也可能,”加登说着,眉毛往上扬了一下,“如果他知道威斯德勒出去的话。”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是有这种可能,但是弗来迪却不会知道他的朋友在什么时候厌倦那个金发女郎,并把她送回家。”
“找明白你的意思,黑勒。如果他出去的话,他的堂兄威斯德勒很容易注意到那辆林肯的动向。如果威斯德勒能证实当时林肯是放在车库里没有出来,那么弗来迪就没有撒谎。”
“是这样,可这样的论断也有点儿冒险。弗来迪怎么能让威斯德勒听到自己开汽车进出的声音呢?”
加登同意地点了点头,说:“除了这一点以外,开车到西苑来回要半个小时,杀人最少也要十五分钟。”
“最少也要这么长时间,而前后其他过程加起来总共需要八十分钟——弗来迪根本没有八十分钟时间做这些事。”
“那谋杀的时间能不能延后?弗来迪能不能在德·威斯德勒把女伴送回家后去做这些呢?”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说:“哪就是大约在三点十五分。那辆林肯正在车库里,弗来迪如果要出去,只能用车道上停的那辆车。可问题是,德·威斯德勒把钥匙留在车上了吗?还是弗来迪另有一把钥匙?”
“这件案子,”加登说,“有许多关键的地方都和德·玛瑞尼的这位堂兄有关,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有力的证人。”
加登说的对,我需要和威斯德勒谈谈。这位花花公子自玛瑞尼被捕后,就从维多利亚大街上弗来迪的客房里搬了出来,搬到海滨大道上迪克酒吧楼顶的套房里居住。那是一个游客和当地居民的混居地,紧挨着拿骚最时髦的大街。我们找到了这个酒吧,一条木制楼梯通向威斯德勒所住的套房,小巷中臭水沟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敲了敲那已油漆斑驳的木门,加登在我身后好不容易在横流的臭水中找到一小块立脚之处。他许诺,我们这次行动所听到的一切,他都将记录下来。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有人在里面,”我们的作家说,“我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我也能模糊地听到。我又用力地敲了敲门,门上那些干裂的油漆在我的重击下纷纷剥落。里面说话的声音停下了,可是却没有人回应我的敲门声。
终于,在我第三次敲门后,门打开了,露出了那个自负的侯爵的帅气而苍白的面容,他锐利的黑眼睛气愤地瞪着我。他的眉毛很宽,下巴单薄,长着一头鬈曲的黑发。他随意地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衬衫,领口敞开着,下穿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在他柔软的手中,拿着一个大玻璃杯,里面装着加冰的威士忌。
“我不希望被打扰,请走开。”他说话的时候,脸上那完美的肌肉抽动着,他的法国口音没有玛瑞尼浓重,但也很明显。
“对不起,可这很重要。”我说,“我叫黑勒,为你的堂弟弗来迪工作,试图帮助他的律师为他洗清不白之冤。”
这番话打消了他的愤怒,他审视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女人似地忽闪着,朝我身后看去,瞅了瞅加登,问:“他是谁?”
“他是我的帮手。”
“噢,”他在嘴唇里轻轻地咕哝着,“进来吧,只要能给弗来迪帮点儿忙,让我做什么都行。”他提高了声音,却好像不是为欢迎我们,大声地说:“进来吧,先生们!”
我们走进了他布置迷人的房子。这是间法国风格的起居室,红木沙发和胡桃术便椅随意地摆放着,墙上挂着植物花纹的挂毯;咖啡桌旁有一盏落地吊灯,地下铺着东方风格的地毯。在一个藏酒丰富的简易吧台上,挂着一张镶框的巴哈马海景水彩画。沙发后是临海滨大道的窗户,上面挂着褶饰优美的窗帘,街上的嘈杂声隐约可闻。
“我这里简单的环境委屈你们了。”他说着,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我不得不租一间带家具的房子,又不得不忍受楼下的酒吧为满足粗俗的游客口味而做的设计。”
“这对你来说是多么难过呀。”我说。
他却没有听出我的挖苦,说:“随便坐吧,我能给两位先生弄点什么喝的吗?”
“太好了。”我说,“来点儿朗姆酒吧。你呢,厄尔?”
“也来点儿吧。”他说。
德·威斯德勒友好地笑了,走到简易吧台那儿,给自己加满威士忌,给我们倒了两杯巴卡蒂(一种古巴朗姆酒)。我们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给我们端来酒杯,并向我们举杯祝酒,而后喝了一小口。这完全都是法国式的作风。我们也举杯喝了一口,却没来法国那一套。他坐到了沙发上,双臂搭在扶手上,懒洋洋地坐着。他看起来有点儿颓废,却又不止于此,眉梢眼角还残留着热情。
“我非常愿意给弗来迪帮忙。”他说。
我和加登对视了一下,然后紧盯着这位侯爵,问道:“你这么说似乎是事情有可疑之处。”
他用那单薄的嘴唇啜了一口酒,说;“黑格斯先生说,要到开庭才能对此发言,可我想请求他不要让我为此事作证。”
“为什么呢?”
“我曾对警方说……我都说了些什么?噢,我确认了弗来迪的陈述,包括这陈述的每一个细节。可开庭,站在证人席上……我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离开这个岛,可不会为任何事作证。”
我惊讶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加登的眼睛也在镜片后烁烁发光,我想他这话也完全是在他预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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