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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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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狱中的德·玛瑞尼怕爵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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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明媚阳光洒在堡垒般的拿骚监狱的墙上。拿骚的南部是有色人种居住区,房屋散布在一座小山上,而拿骚监狱就在山顶上。一扇坚固的铁门摇晃着打开了,我们的深蓝色奔驰车在警员的监督下驶进院子,车道的两旁都是持枪的警察。开车的是辩护律师高德弗雷·黑格斯。昨天晚上,我和黑格斯通了电话。今天早上,我们在大英帝国殖民地旅馆共进了早餐,进行了简短的会晤。

    当时我正在眺望美丽的热带花园和热闹、充满生机的网球场,他穿过餐厅,大步向我走来时,我正在靠窗的位置上蹑饮橘子汁。他是个高个子、宽肩膀,外粗内细的人,身材像个专业运动员。他长着突出的前额、挺拔的后背,头发中分,鼻梁高高的,椭圆形的脸上长着一双极为机警的眼睛,笑容却十分亲切、宽厚。

    “是黑勒先生吗?”

    “是黑格斯先生吧?”

    他肯定地露齿一笑,在我身边坐下,并向黑人传者要了份早餐。我已经点过了。包,这是一种普遍的心理,哦,也可能是我个人的偏见。”

    现在,我必须笑了,“没有一个律师会这样坦率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他喝了口茶。黑格斯的肌肉健美,运动起来一定很优美。他说:“黑勒先生,你知道,拿骚是个很容易赚钱的地方……这也有一部分强盗心理。”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达还算理智:“你不要被这些可爱的花和绚丽的阳光所蒙蔽,新普罗维登斯是个贫瘠的岛屿……这里的地上只有薄薄一层土,下面就是石头,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巴哈马的主要作物,曾经是、将来仍是各种类型的走私。”

    “宽松点儿说,还包括过去的朗姆酒转运和现在的旅游业。”

    他点点头,“的确如此。直到今天,像哈利先生这样受人尊敬的阔佬儿,至死都在这里寻找远离文明的世外桃源——免税。靠这种方式,把许多大财团都吸引到这儿来,它们在这儿就像躲进了一个安全而隐蔽的天堂。”

    我笑着,喝光了咖啡,“这就是海滨大道强盗的根源。”

    黑格斯嘿嘿轻笑着,说:“是的,他们中有许多都是我的委托人,所以你要答应我别把这些话说出去,把它永远放在肚子里吧。黑勒先生,你将要在这个满是谎言的小岛上寻求事实的真相,许多居民都和这些危险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一百年前,本地的主要行业就是在暗礁处引诱并抢劫货船,这是官方允许的。人们也有打捞遇难船只的执照,打捞上来的船要登记,而后便轻轻松松地去卖钱。这就是拿骚。这也是德·玛瑞尼受敌视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在本地人如此憎恨德·玛瑞尼的情况下为他辩护呢?”

    他收起笑脸,严肃地说:“现在已经出现了政府与恶势力同谋对付我的委托人的迹象了。”

    “能举个例子吗?”

    他用茶匙指着我说:“记住,在弗来迪和皇权政府之间,没有丝毫温情可言。公爵曾让弗来迪把拿骚一个附属岛上的水源,从黑人区引到富人居住区,因为公爵的一个富有的朋友弗比住在那里。可弗来迪拒绝了。公爵十分生气。并且,玛瑞尼还在和几个朋友的私下闲谈间,用他那特有的狡黠方式,说公爵是‘大英帝国屁股上的一个疙瘩’。”

    “怎样才能打动这位前国王,并和他交朋友呢?”

    他扬起了一条眉毛,“哈利那就……”

    “是那个首席检查官吗?”

    黑格斯点点头,“不久前,一艘帆船搁浅在弗来迫在外岛上的海滩,上面躺着几个从恶魔岛来的半死不活的流亡者。”

    “是从殖民地监狱来的吗?”

    “是的。法国失陷后,监狱就关闭了,囚犯都成了自由人。这七个人决定想办法到拿骚来。弗来迪钦佩他们的勇气,给他们食物,还让他们洗澡,给他们衣服穿。当地的教堂支持弗来迪的行动,可哈罗德·克里斯蒂却对此提出了抗议。”

    “为什么呢?”

    “这些‘乌合之众’对巴哈马来说很尴尬。在克里斯蒂的请求下,我们的首席检查官想了一个解决办法:把这些流亡者送进了监狱。”

    “什么地方的监狱?”

    他又一次嘿嘿笑了,“我就不细说了。这就是哈利那反对德·玛瑞尼伯爵的原因。弗来迪调用了战时法案,说如果哈利那不释放那几个流亡者的话,就让他在公众面前难堪。”

    “哈利那就把他们放了?”

    “很不情愿。现在这些难民都有了工作——其中有三个从西贡来的越南人,在当地一家中国洗衣店找到了工作。”

    我们吃饭的餐厅和旁边的门廊里到处都坐满了警官,大英帝国殖民地旅馆成了他们的兵舍了。

    “就是这些使德·玛瑞尼成了一个真正的杀人犯,”我说,“从公爵和他的检查官的角度看来。”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说:“是的。而且要记住,公爵亲自从美国邀请来两个警察——从我的信息来源看,这两个家伙在有意忽略一切对我的委托人有利的证据,把墙上那些带血的指纹洗掉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昨天晚上在电话里我曾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还有其他一些可疑的事,”他继续说,“欧克斯家的那两个守夜人从谋杀案发生那晚起,就失踪了……消失在那无数的当地人里,这是件显而易见的事……可警方不仅不想调查他们,而且甚至不去找他们。”

    其中一个是撤木尔,曾为我和玛乔丽驾驶四轮马车。

    “监狱的医生奎克巴士是和弗来迪十分友好的熟人。逮捕弗来迪那天,他检查了弗来迪,想找到点烧焦的毛发,却什么也没找到。”

    我惊讶地坐直了身子,“在西苑的时候,贝克和麦尔岑说他们看见了许多烧焦的毛发。”

    “你自己看见了吗?”

    “没有。”

    他挑起了一条眉毛,又落下了,“奎克巴士医生检查了几个小时也没发现。他现在被监狱免除了职务。他询问被免职的原因,却被拒绝回答。”

    “他不能质问一下吗?”

    “不能。奎克巴士是一个从纳粹魔爪下逃出的难民——一个犹太人,之所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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