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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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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哈利·欧克斯先生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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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古怪的行动和相貌,却从某种意义上让我感到十分舒服。现在他的薄嘴唇展开了一个吝啬的笑容.说:“人们都以为我讨厌树,因为我总是诅咒它们下地狱。”他停了下来,用粗壮的手指用力地戳了一下我的胸膛,他已经把工作时戴的手套摘下来了,“我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麻木不仁,浑浑噩噩,现在我真想把那个私生子撕成碎片。”

    “请不要开玩笑。”

    我们继续往前走,波浪轻拍着海岸,好像某一张风景明信片上的风光突然走进了生活。可这一切都被一个婊子养的下流小子破坏了,我的午餐也即将成为泡影。

    “讨厌的沙蝇。”哈利先生说着,极快地在脸上打死一只。那是极狠的一掌,他好像是在自虐,“只有你打死它们,它们才能无害。”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真理。

    可是他已转身,折回树林。

    “今天下午我要栽一些棕榈树,”他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说,“但是我喜欢把我的树种在我希望它们生长的地方,而不是在那些我痛恨的位置上。我不愿意让那些讨厌的风景模式化,不对吗?”

    “很正确。”我说。

    “你觉得我的岛屿怎么样?”

    他的话有三分之一是正确的:布里斯托尔小姐曾提到,欧克斯先生拥有新普罗维登斯岛的三分之一。

    “非常迷人。”我说着,也在脸上迅速地打死了一只沙蝇。

    他停下来指着大海,好像那是他的另一件财富,说:“这是电缆海滩——电话线从这儿引人,联系着我们和文明社会。不过,有时我却想,这是一个该死的错误。”

    “你有你的用意。”

    哈利先生把帽子摘下来,去赶沙蝇。他再次尖酸地笑了,“你觉得我的小布里斯托尔怎么样?”

    “她是一个非常能干又迷人的年轻女人。”

    “确实是这样。可.你怎么不说她有一个迷人的小屁股呢?”

    我大吃一惊,他的想法和我在心里称赞布里斯托尔小姐的竟不谋而合,不过我不想在此时讨论此事。

    我们再次停了下来,他父亲般地把手放到我的胳膊上,低俗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呼吸很热,好像一个即将爆炸的小火炉。我经过训练的侦探的观察力让我感觉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加干酪和洋葱的煎蛋卷。

    “我从未碰过那个可爱的甜心一个指头,”他阴郁地说,“永远也不会。她聪明能干又很忠诚,既做自己份内的工作,又眼明手快地兼顾其他。你必须永远注意这一点,小伙子。”

    “注意什么?”

    “永远不要欺骗你雇用的助手!”

    “我一定记住。”

    我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平和一他那采矿者的眼睛却努力想从我的脸上挖掘出讽刺之意,我很高兴他没拿着鹤嘴锄。

    “你是个犹太人,对吗?”

    “我没有信仰犹太教,但从我父亲那一边来说,那是我祖先的文化传统。你对这有什么问题吗?哈利先生?”

    他突然爆发了一阵大笑,说:“该死的,不!但是这个岛上有一些小心眼的顽固派、当一个小岛上有这么多黑鬼,而少数的白人又集中在一小块地方,顽固派就经常会抬起它丑陋的头。”

    那个“丑陋的头”的比喻一定是得自于彻底的观察,它一下就让我的心有了震动。

    “事情是这样的……内特,我可以叫你内特吗?”

    “当然可以。”

    “那,你叫我哈利好了,让‘先生’这种狗屁称呼见鬼去吧。我们将成为好朋友。”

    “好极了。”

    我们继续散步。沙蝇又蛰疼了我,海浪毫无感情地一波一波地来去。

    “事情是,内特,如果在这个岛上你继续走走,就会发现自己是极为孤独的。”

    “你是说犹太人得不到承认?”

    “是的。对我来说,人永远是孤独的,我所承认的唯一的宗教就是黄金……可笑的耶稣!不过请不要把我说的话告诉我妻子,尤妮斯相信所有那些关于天堂和来世的鬼话。”

    “哈利,这个岛上有犹太人的禁忌,我怎么在这儿开始为你工作呢?”

    “我会给你在政府开一张特别通行证,证明你是我的客人。没有一个俱乐部、饭店和旅店会拒绝你,因为这他妈该死的拿骚是我的。”

    “好,这样很好。”

    “除非……你看起来不像一个犹太人。”

    “太好了,谢谢你,哈利。”

    “你那红色的头发使你看起来像一个讨厌的爱尔兰人。”他用手拍拍我的肩说。我们一起在白色的沙滩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迹。“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内特。现在,我就跟你谈谈我那个女婿吧,那个一无是处的私生子。”

    女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一场家庭纠纷?

    “你还没有结婚吧,内特?”

    “没有。”

    “你没有孩子,所以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他尖刻地笑了一下,“那,如果你想在什么时候要孩子的话,我向你保证:他们会打碎你的心。”

    我什么也没说。他把手臂从我肩上拿下来,在那一刻,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想在这世上留下任何一点血脉,那双冷酷的眼睛一下子竟有些潮湿了。“你给了他们一切,他们给了你什么呢?一颗破碎的心……”

    他说的是南希——他的“令人诅咒的心肝儿”,大约在一年前感激了她父亲的养育之恩,和一个“该死的法国小子——一个舞男”结婚了。

    “你知道他得到她的时候她多大吗……”他几乎不能说下去了,继而一下子爆发出来,“他引诱了她!她只有十七岁,十七岁!而他呢,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年龄大她两倍。”

    我什么也没说,使劲“啪”地一声,打死了一只沙蝇.这次它钻到了我的衣服袖子里,在衣服上留下了一点血迹。

    “他声称自己是一个‘伯爵’,这个该死的德·玛瑞尼伯爵。”他说。我怎么也拼不出这个字的读法。他继续说,“这个令人诅咒的花花公子,他结过两次婚,那两个可怜的妻子都被他抛弃了。”

    他停下来,在沙滩上坐下,凝视着几只向大海飞去觅食的褐色的鹈鹕。上午已经快过去了,现在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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