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我们的妈妈早就死了。这答案你满意了吧?还问?”
自知失言的远光识趣地闭嘴。
“抱歉,我问得太多了。”他见自己不受欢迎,识趣地找了个理由离开,留下暖言和暗岚两个人。
弥纱月走了。
远光也走了。
所有无关的人都走开了。那么,现在,可以抽时间好好相处了吧?这一对身份尴尬的情侣在那场事故后,甚至没有好好地逛过一次街,吃过一次饭。身份的隔阂像一道无形的鸿沟强行将他们两个隔在两端。
暗岚见暖言迟迟不吱声,心里明白他是生气,于是讨好地凑过去牵起她的手。
“走,哥哥带你去买东西吃。要不,我们去海边走走,怎么样?”
暖言甩开他的手,酸溜溜地说“弥纱月呢?回家了?刚刚播完黄金档,我是你接下来的午夜档?金暗岚,你也太红了吧。”
见她吃醋,暗岚心里反而有几分高兴。看了暖言的心思还是在他身上的,让那个藤什么光见鬼去吧,暗岚厚着脸皮凑过来,满脸掐媚的笑。
“别生气别生气。先前不是说了吗,我约她出来,是想谈谈孩子的事情,总不能让是奇怪这样一直拖下去吧?”
“你你们谈好了吗?”
经她这么一问,暗岚顿时结舌:“呃……还没来得及谈……”
确实没来得及谈,只在街上走了走,弥纱月就扭伤了脚,暖言立刻用一脸“好啊好啊,老娘什么都明白了”的愤怒表情狠狠盯着他::“明说出来谈正事,最后什么也没谈。一晚上你们干什么去了?”
一贯优雅的人儿在嫉妒面前,也失态了。
不待暗岚辩解,她愤愤地说:“那好,也不用解释什么,索性你就跟她一起吧……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总需要爸爸。”
一句话塞得暗岚半天出不了声。
那股委屈之火又腾地窜起,他故意酸溜溜地说:“好,我就捡个便宜老爸得了,不妨碍你跟那个藤什么光共度春宵。你是想重新开始吧?反正男朋友名义上已经死了,有条件这么好的追求者出现,你心里痒痒了吧?”
“你……”暖言怔在原地。
仿佛一大团棉花堵在喉咙里,愤怒、嫉妒、心疼、痛恨、难过……千般情愫充斥脑海,万般言语塞满心间,最后竟连半个字也说不出。
一个“你”卡在喉咙里,半晌,终于,委屈让眼眶渐渐湿润。街上人山人海,已是初夏时节,不少人穿着短袖和人字拖。她却觉得寒冷刺骨,裹紧外套,吸了吸鼻子。
终于平静下来。
“从来没有考虑过任何人。暗岚,除了你,我不会考虑任何人。”她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从你离开的那天开始,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再谈恋爱,我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你这个家伙,把我的感情都耗尽了。”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落在你手里了。如果有一天你想找别的女孩,只管离开就好了。”暖言说,“那我们就做回姐弟。只要弟弟开心,姐姐也会觉得幸福。”
这仿佛是她考虑已久的结果,她做好了失去的准备。
他感到心里一阵疼痛,不禁沉默地迎上来,抱住她。几乎崩溃的两个人在这一次争吵后,竟然重新找回了心心相印的感觉。
不放弃。
绝对不能够放弃。
拥抱着暖言的暗岚想:绝对不能放弃自己心爱的人。无论前面的路再怎么难走,只要坚持,一定能继续走下去。大不了私奔,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国家去。
走出老远后,远光再也看不到那让他暗暗心动的女孩了。直觉告诉他,暖言和她弟弟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超越了一般姐弟的界限。
远光怅然若失了良久,才开车回到家里。两层的英伦田园风白色小别墅,是母亲一贯喜爱的优雅风格。车刚停稳,便听到楼上传来零落的钢琴声。
炫丽而迷离,带着一点点忧郁。
又是那首德彪西的《月光》,母亲生平最爱的曲子,她几十年如一日地演奏它,永不倦腻。停好车,轻声走到楼上的远光,果然看到坐在白色钢琴前的母亲正在演奏。
她气质如兰。
虽年过四旬,因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她说话轻声细语,多年来对继子远光不曾说过半句重话,宠他如亲生儿子。
“Mum.”远光走过去,翻了翻钢琴上的琴谱,“琴谱都被您翻烂了,看来您对这首曲子情有独钟。您真是专一的表率。”
母亲叹口气,抬起脸庞望着他。
“不,远光。我一辈子跟过3个男人。第一个,嫁给他又背叛他;第二个,深爱他却无法结合;第三个便是你爸爸,我与他结婚,却无奈他因病早逝,不能与他偕老。我这样的人,哪算得了专一?”她自嘲地笑笑,“呵呵,你是晚辈,我怎么跟你说这些了呢?”
远光从钢琴上捉过母亲的手,懂事地安慰她:“不要紧的,我们母子本来就像朋友。再说,人都有过去,母亲也是啊。现在爸爸去世了,如果母亲再遇到值得托付的人,儿子我会祝福您的。”
她笑。
“我们中国女人很少有嫁几次的。我这一辈子嫁过两次,已经够了。”
远光看着眼前这优雅的女人,尽管保养甚好,但比起十几年前她以“继母”的身份出现在家里的那一刻,真是老了太多太多。
别人都说继母心狠,她却待他比亲生儿子还好,处处护着他。是她,让出生时便失去母亲的远光得以享受到温暖的母爱。前两年父亲生病去世,远光没有像一般的继子那样,开始与继母关系生疏,而是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努力地赚钱为她养老。
大抵是暖言与她的眉目神情如出一辙的缘故,每每看到暖言,远光便有一种相识已久的亲切感。
“你,见到她几次了?”母亲忍不住问起暖言的消息。
远光算了算,从第一次在燕尾堡里看到她,到今天晚上,不知不觉已经见过四次,其中有三次是面对面的交谈呢。听远光说起他和暖言一边散步一边聊天,母亲明显露出羡慕的神情。
“花车好看吗?”她喃喃地问,似乎在想象暖言的模样,“我走的时候,她还很小很小。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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