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思念人之屋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十三章 似是故人来第(1/4)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三天的考察进展顺利。在机场安检口,奥利弗给了蔡满心一个结实的拥抱,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我的小Michelle,你也要幸福!所有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希望下次再来中国,也能看到你的Mr.Right。”

    圆满送走考察团,儋化林业局设宴答谢工作人员,席间觥筹交错。蔡满心声明自己对酒精过敏,起初没有人向她劝酒,但几番推杯换盏后,有人醉意显露,拉着她递过酒盅,“就一口,意思一下。”

    蔡满心婉言谢绝。

    敬酒者面露愠色:“也不能一口不喝,难得今天大家高兴,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老赵,你喝多了,快回来坐。”有神志清醒的从中调和。

    老赵不依不饶。齐翊端着酒杯,将蔡满心挡在身后:“她真的不能喝,我替她好了。”

    “我是要和满心喝,你怎么替?”

    “那咱们先喝,我来敬你。咱们也是初次见面,以后就是朋友了,为了这个也要干上三杯。”

    老赵还想说什么。齐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先干为敬了。不如这样,我喝两杯,你喝一杯。”

    蔡满心扯扯他的衣襟,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喝得太猛。齐翊拍拍她的肩,斟满酒,连饮数杯。接下来但凡有人向蔡满心敬酒,都被齐翊一一挡住。

    中途他离席去洗手间,回来时在走廊里被蔡满心拦下。“你喝太多了。”她说,“他们也醉得差不多了,就算真来劝我,喝一两杯我也是可以的。你是不是都喝吐了?”

    “还好,去洗了洗脸。”齐翊摇头,“你不是告诉Oliver已经戒酒了么?我不想你勉强自己。”

    散席时已经有数人喝得酩酊大醉,清醒的几个分头将他们护送回住处。齐翊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坐在角落不断揉着额头。蔡满心问:“你还好吧,咱们回去吧。”

    他看似镇定:“回峂港么?这个时候没有班车了。”

    “真是喝多了!”蔡满心失笑,“什么峂港,这些天不都住在儋化林业局招待所么?”

    齐翊步子有些踉跄,跟在她身后,走几步就停下来倚着墙休息。蔡满心退回来,将他扶下楼梯,在饭店门口打了一辆车。

    “去哪里?”司机一口儋化方言。

    “林业局招待所。”蔡满心听得懂,但不会讲。

    “林业局……怎么走?”

    她大致形容了一下,司机重复了一遍,有两个相似的街名纠结不清。蔡满心正在思考如何避免鸡同鸭讲,齐翊忽然开口,将路线复述一遍。

    司机点头:“哦,知道了。”

    汽车启动,齐翊沿着靠背滑下,头枕在蔡满心肩上。他呼吸间带了酒气,令她神经紧张,于是眉头轻蹙,侧脸垂眼打量着半睡半醒的齐翊。车窗外不时有路灯或者对面的车灯映照进来,他棱角分明的脸明明暗暗。

    曾经问过齐翊是哪里人,回答说,父母都在上海。

    可刚刚他描述路线时,讲得地地道道,是儋化方言。

    车到招待所,齐翊每上两步楼梯就要坐下来休息休息。

    “快点回房休息了。”蔡满心架着他的胳膊,一路拖到住处。齐翊掏出钥匙来,几次都插不进锁眼。

    “给我吧。”

    “不,我没事。”

    “你靠着墙休息一下,还是给我吧。”蔡满心抢过钥匙,将门打开。

    “让我来。”齐翊自她身后伸手去拿钥匙,立足不稳,另一只手搭在她肩头。蔡满心颈间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浑身一凛,她转身,被齐翊拦腰抱住。他眼神迷离,低头吻过来。蔡满心连忙闪身低头,感觉他的双唇落在鬓角。

    “满心,对不起,对不起。”齐翊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你做点什么。”

    “你喝多了。”她推着他的手臂向后用力,“让我回去,你也早点休息。”

    齐翊扔在喃喃地重复着“对不起”,房门被她撞开,二人一同跌坐在地上,蔡满心的背撞在门把手上,痛得她咧嘴。

    “没想到你酒品这么差,早知道就不让你喝那么多了。”她埋怨着,将齐翊拉起来,推着他走到床前,“快睡吧,我拿条毛巾给你。”

    正要转身,右手被齐翊拉住,力道如此之大,蔡满心站不稳,猛地跌到他怀里。微醺的酒气在身边蔓延,她竭力挥动双臂想要挣脱,都被齐翊紧紧压住。蔡满心有些慌乱,她很清楚男女力量差异悬殊,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她打定主意,如果齐翊再不放手,就大声呼救,宁可不留情面也不能重蹈覆辙。

    而齐翊并没有不轨的举动,他只是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低下头,把脸埋在她蓬松的发丝间。蔡满心渐渐放松下来,枕在他胸膛上,坚韧结实,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她虽一向不喜熏人的烟酒气,但他怀中的味道让人感觉温暖而安定。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蓬勃有力的心跳。她阖上双眼,有片刻失神,恍然能听到不息的海浪声,抬起头便能吻到他下巴新生的胡茬。

    只是那个他,并非眼前这个他。无论多贪图这个怀抱的温暖,都并非自己想要的归宿。蔡满心镇定心神,将齐翊的胳膊搬开,他嗫嚅了无数次“对不起”之后,已经沉沉睡去。

    这一夜朗月当空,水样流泻的光辉,洁白得像心底的寂寞。蔡满心回到房间,忽而顽心大发,甩掉拖鞋,光脚,侧身踩在阳台半尺宽的水泥护栏上,身体摇摇晃晃,像踩平衡木。

    就这样,像右轻轻一倒,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吧。

    她从护拦上下来,仰身靠在阳台边缘。月光泻落在脸上,地平线在头顶上方,蟋蟀唱地热烈。呵,偏偏自己不是想要轻生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没想过要向命运认输。然而,这些年她从未倾诉,甚至不敢问自己,心底的思念有多辛苦。

    第二日齐翊醒来时将近正午,宿醉后头脑依旧昏沉。同来的二人要赶回去报告进展,已经驾车返回峂港,只有蔡满心留在招待所等他。

    “昨天我没有借酒发疯吧?”齐翊问。

    蔡满心摇头。

    “他们都说我是喝多了就睡得不省人事。”

    “你总喝多么?”

    “有一段时间是,总要别人把我拖回来,还有几次就睡到路边了,好在是夏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