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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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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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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想抛开店员和顾客的关系和她说话,但我从没和女孩子交往过,连约她去咖啡馆都开不了口。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长时间地黏在店里,买上许多零碎东西——买的越多,在收银台前面对她的时间就越长。

    先开口的是她,问我在画什么。我兴奋不已,急忙说起了当时刚开始画的花卉。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画的意境描绘出来,她听后说很想看看那幅画。

    “那我下次把它带来?”对我来说,这话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口的。

    “真的?好期待呀。”阿惠把双手合在胸前。

    那天回到家,我衬衫的腋下部分已汗湿了一片。能跟她亲近让我喜出望外。

    第二天,我拿着画兴冲冲地来到画具店。推开玻璃门前的刹那,我注意到店里的情形——阿惠正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说话,那表情不是店员对顾客的那种,比前一天面对我时还要亲热。

    我没有进去,径直回了家,把画扔在一边倒头便睡。我厌恶自己的愚蠢——她并没有对我特别亲热,而是对谁都如此,要是我果真拿着画去,就算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为难。

    以前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别人对我稍稍亲热一点,我就头脑发昏,产生对方对自己有意的错觉。每当意识到那不过是好感或是社交辞令,我就会厌恶自己,觉得受到伤害。

    我此后很久都没去那家店,不知为什么,我害怕碰见阿惠。

    后来再碰见她,不是在店里而是在公交车上。我一眼就注意到她了,心想她不一定记得自己,就没有打招呼,结果她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最近都没见到您呀,很忙吗?”阿惠问。

    我呢,光是见她还记得自己,脑子就一片空白了。“啊,不……”我语无伦次。

    她接着说:“花儿还没画好吗?”

    啊!我在心里叫了一声。

    “上次您不是说要带来的吗?我一直等着呢。您没来,我想大概是还没完成……”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果然是个好女孩,她并不是随随便便那么说的。我为自己不相信她的好意而感到羞愧。

    听我说画已经完成,她像是想马上看看。我一咬牙,说请她到家里来看,她很高兴:“哇,可以吗?”

    简直像做梦一样,叶村惠到家里来看我的画,而且赞不绝口。我很想紧紧拥抱她,但这根本不可能。我坐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上看着她,满足得像得到了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此后,我每画完一幅,都会拿给阿惠看。没什么得意之作,但见她仔细观察并点评,我非常开心。

    “你可真喜欢画花儿和动物。”有一回阿惠说。我给她看的全是这些。我说自己其实想画人像。

    “画人?”

    “对。但没有模特儿。”我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想必她明白了我在希望什么。她皱着有雀斑的鼻子,笑着问:“不漂亮也行吗?”

    “不漂亮更好。”

    听我这么说,她咬着下唇,温柔地白我一眼:“你这么说,我很难当候选哦。”

    从第二天开始.她下了班就来我这儿,绐我当模特儿。虽说画画是目的,和她共度的二人时光对我来说更加珍贵。我们相互敞开心扉。她说自己是离开父母独自来东京的,以前梦想做设计师,发现没有天赋就放弃了,但又不想靠父母活着,就这样打工养活自己。

    “这么年轻,就放弃了设计师梦呀。”

    听我这么说,阿惠笑得落寞。“年纪轻轻却完全没有崭新的创意,所以就放弃了。”

    “设计师也不是全靠新创意吧?”

    “没关系,不用安慰我。我老早就明白了,自己无论哪方面都在平均分之下。不引人注目,也没有特别的可取之处。”

    “你引我注目,和你说话很开心。”我想说说她的优点,但意识到自己的话带有某种意义的表白,不禁脸红了。

    她也有点害羞地说:“谢谢,我喜欢你的善良。”

    我的脸更红了。

    我尽力在画布上再现自己眼中的她的魅力。如何真实优美地描绘那象征着她魅力的雀斑,显得尤其困难。

    她的条件是不画裸体,我一直奉行。距第一次来我家大约过了一个月,也就是在我表白之后,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脱下了内衣。我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有,更别说性了,但我觉得,如果是和她,无论什么我都能做好。我们在满是画具的房间里相爱。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阿惠的身体。长长的腿是她的骄傲。

    我回过神来,两腿之间已开始充血。还没接受博士关于性能力的测试,看来已经没必要了。我拿起签名笔,想了想,在明信片上写下第一行字:“前略,我很好。”

    【堂元笔记3】

    四月十一日,星期三。

    进行智力测试和心理测试。智力属忧秀类,今后还需时日观察,目前没问题。心理测试结果亦良好,但尚有几处异常无法解释,仍需进行测试。

    另,他写了第一人称记叙文,内容是给女友的近况报告。文章简洁明了,信息量丰富,内容连贯,文体通顺,无误字漏字,写作能力可评为良好。

    我们用一次性相机给他拍照,任其从六张照片中选择,他选了从左侧前方拍的一张。这可以作为心理分析材料。

    6

    恢复意识后的第三周,一天夜里,我从梦中惊醒。是个噩梦,我梦见被那个死鱼眼男人打穿额头。自关于那件事的记忆恢复以来,这是第三次。

    前两次,醒来后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下意识地觉得身处异地,但不知道到底是哪儿,要花点时间才能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种地方。

    这天的症状更严重。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已是谁。我抱着脑袋把脸埋进枕头,脑子里只有不可名状的记忆碎片,然后慢慢连成片。

    不一会儿记忆复苏了,我想起了有关自己的事,同时还有种奇妙的感觉——自己的感性已经和昨天之前迥然不同。

    我直起上半身,后背已满是汗水,睡衣冰凉。我下床从墙角摞着的纸箱里拿出换洗衣服——橘小姐告诉过我,内衣放在那儿。

    换过衣服,身体的不适感消失了,但情绪并没好转。胸口闷得像是心脏被盖上了—层黏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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