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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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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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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顿的扇贝好。好,回头再来说这修正案第一条——其实最高法院作出的裁决本身就是前后矛盾的!他们既然在《奥布赖恩诉联邦政府》一、案中裁决说焚烧征兵卡的举动不能视为代表演讲,又怎么能在《廷克诉得海因市》①一案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倒裁决说臂缠黑纱参加反战示威“与发表演讲毫无二致”呢?哎呀你倒说说,到底哪个算是他们真正的立场?

    ①得梅因市是衣阿华州的首府。此案是因一群学生臂缠黑纱参加反战示威受到教育当局处分而起。

    “你还会不知道?”玛西倒反问我一句。我还没有来得及琢磨她这是不是隐隐有嫌我话说得太多之意,侍者却又过来了,这回是来问我们“末了”还来点什么。我要了奶油巧克力和咖啡。她只要了茶。我心里倒渐渐感到有点不安了。我是不是该问问她呢,我怕是讲得太多了吧?是不是还该道个歉呢?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她真要嫌我讲得太多,当场就可以打断我呀,不是吗?

    “这些案子全都是你辩护的吗?”玛西问。(是明知故问?)

    “那哪儿能呢。不过眼下有一件新的上诉案子,倒正是我给当的顾问。承办这件案子的律师需要引证材料明确一下,怎样的人便算是出于信仰上的原因,可以不眼兵役。我以前辩护过一件《韦伯诉兵役局案》,有个判例,他们正用得着。另外,我还经常尽些义务,去给……”

    “你好像从来也不知道该歇歇的,”她说。

    “这个嘛,吉米-亨德里克斯在伍德斯托克①说得好:‘社会风气实在糟糕,这世界真应该彻底洗刷洗刷才好。’”

    ①伍德斯托克是纽约州东南部卡茨基尔山下的一个小镇,1969年曾在此举行夏季摇滚音乐节,有数十万青年蜂拥而来参加,历时三天。音乐节主题是“和平与博爱”。吉米-亨德里克斯为参加演出的著名黑人摇滚歌星。

    “你也去参加那次音乐节了?”

    “没有,我是看《时代》杂志才知道的,晚上睡不着觉,就翻翻《时代》权当催眠药。”

    玛西只是“噢”了一声。

    她这一声余音袅袅的“噢”,是不是表示她对我失望了?还是觉得我絮絮叨叨可厌呢?我这才想起,这一个钟头来(不,有一个半钟头了!)尽是我在唠唠,她还没有捞到个谈谈的机会呢。

    “你在时装行业里做什么具体工作呢?”我就问。

    “跟改善社会风气可不相干。我在宾宁代尔公司。就是有许多连锁店的,你大概知道吧?”

    这家连锁店公司生意兴隆,财源茂盛,谁不知道?一些爱摆阔的顾客视之为提高身价的好地方而趋之若鹜,谁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吧,反正只要她透露出了这么一丁点儿消息,我心中也就有了些底了。这家红极一时的公司能有纳什小姐这样一位办事人员,那真是最理想不过了:长得那样漂亮,性格那样坚强,体态那样曼妙,布林-玛尔学院①培养的谈吐又是那样迷人,便是一条鳄鱼到了她手里,怕还会买上一只手提包呢②。

    ①《爱情故事》里已经介绍过,布林-玛尔学院是一所著名的女子大学,在宾夕法尼亚州。

    ②说鳄鱼买手提包,有调侃意,因为鳄鱼的皮正是做提包的绝好材料。

    “我是不大做这种销售方面的工作的,”我还是很不知趣地一个劲儿问她,她就回了我这么句话。我原先还当她是个颇想有一番作为的见习销售主管呢。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我问得更直截了当了。在法庭上撬开证人的嘴巴就是靠的这种办法。只要不断变换措辞,把内容基本上相同的问题翻来覆去死钉着问就是了。

    “嗨,你就不觉得再听下去这儿要受不住了吗?”她一边说一边还点了点自己细长的脖子,表示喉咙口已经快把不住关了。“老是谈人家的工作,你不觉得怪腻味的吗?”

    她的意思是够清楚的了:我老说这些,太讨厌了!

    “我只怕我夸夸其谈,尽谈我的法律,会让你听得倒胃口呢。”

    “没有的事,说老实话,我倒觉得那挺有意思的。就是有一点:我想你要是能再多谈谈自己就更好了。”

    我还能谈些什么呢?想来想去,恐怕还是把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是最好的办法。

    “倒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说起来实在不大愉快。”

    “怎么?”

    沉默了一会。我的眼睛直盯着咖啡杯里。

    “我有过一个妻子,”我说。

    “那也是很平常的事嘛,”她说。不过口气似乎比较和婉。

    “她去世了;”

    顿时又是一片默然。

    “真对不起,”后来玛西开了口。

    “没什么,”是我的回答。可不这样回答还能怎样回答呢?

    于是我们就又都默不作声了。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呢,奥利弗。”

    “我一字都有千斤重呵。”

    “谈谈不是可以心里舒畅些吗?”

    “天哪,怎么你的口气就跟我的精神病医生简直一模一样,”我说。

    “唷,”她说。“我还当我的口气像我自己的精神病医生呢。”

    “咦,你干吗也要去找精神病医生?”这样一个神闲气定的人竟然也要请教精神病医生,倒真叫我吃了一大惊。“你又没有失妻之痛。”

    我故意说了句笑话,这是个苦涩的笑话——也是个不成功的笑话。

    “可我失去了一个丈夫哪,”玛西说。

    巴雷特啊巴雷特,瞧你说话这样不知进退,如今可捅了娄子了!

    “啊呀,玛西,你这是……”我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请别误会,”她马上又紧接着说。“他只是跟我离了婚。不过迈克尔跟我分割了财产各奔西东的时候,在他倒是满怀自信轻装上路了,而我却背上了一身的烦恼。”

    “这位纳什先生是何许样人呢?”我问。我实在憋不住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居然能把这样一位姑娘抓到手里。

    “我们换个话题谈谈好不好?”她说。那口气,至少在我听来好像有点伤心似的。

    说来也怪,看到这位玛西-纳什小姐尽管外表淡漠,内心其实也有她的难言之隐,我紧张的心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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