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抓紧躺椅的扶手,成长就是一种无可避免的痛,需要勇敢面对。她想起小时候拔牙,坐在牙科专用的躺椅上涕泪横流,文正过来看热闹,被她一把抓住,狠命地掐着。
他似乎,也没有躲开。
拔牙之后,悠悠的半边脸都肿起来,在回去的地铁上无比引人注目。文正扯扯她的衣袖,示意悠悠站的离自己近些,用高高的背影,遮着鸵鸟一样埋头的她。一路上她咬着棉花球,只能口齿不清地哼哼呀呀。
“你说我这么多年的初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是不是很没用。”她问,“我喜欢他这么多年,总觉得如果就此抛弃,生命的一部分就不完整了。”
“就和你的智齿一样。”文正说,“拔掉了,不会再发炎了,你的生命反而完整了。其实,所有的爱情都像智齿,有的人长得好,有的人长得不好,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成为病灶,大胆的拔除了,你的生命并没有因此有半分缺失。即使当时很疼,更让你明白,拔掉之后的轻松畅快。”
悠悠看着地铁窗户上映出的倒影,像年华一样,明明灭灭之间闪烁而过。她把手掌贴在玻璃上,覆盖住肿得发亮的半边脸颊:“牙齿仙女只要完整的牙齿,才能换来礼物。这颗智齿拔下来,已经支离破碎了。”
“我会给你一份礼物的,真的。”
悠悠笑了,摊开手。
文正搔搔头:“要么,我讲一个故事吧?不过我说的故事都不打好听,还要听么?”
那些故事,只讲个小孩子,还有值得宠爱的人。
牙齿仙女的魔法,在悠悠十八岁那年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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