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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今夏(双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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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深呼吸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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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抿紧嘴唇,明白自己的感觉叫嫉妒。

    很多同学不愿意写副科作业,临到检查时就走东窜西的去别班搜罗。午休时,原班的男生来问何洛借历史作业,她看了一眼,说,“咱们不是一个老师,第二道填图题和第三道大题我们没有留。”

    “哪儿有图?”

    “第九课。”

    “大题呢?给点提示吧。”

    “我真的没有看啊。”

    “你爸爸当年是历史系教授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洛想着赶紧打发走他,一会儿好去操场上看章远他们打决赛,忽然瞥见郑轻音蹦蹦跳跳地过来,在门前一探头,笑眯眯地问,“章远在吗?”

    “这道题,让我看看……”何洛拿过练习册,斜靠在门边,那男生站在她身边絮絮地问东问西,她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

    章远面无表情地走出来,从二人中间侧身穿过,“聊天的时候不要挡路,可以么?”

    何洛的余光跟上,看到他和郑轻音站在走廊的窗旁,才说两句话,女孩儿就清脆地笑出声来。听不大清他们再说什么,何洛努力支起耳朵,目光机械地扫过手中书本。

    他们压低声音,私语甚久。“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她的嗓音甜而不腻,“一会儿比赛要加油哦!”

    “绝对没问题!”章远也笑,右手中指食指比在眉际,利落地行个礼。

    不过几分钟,对何洛而言漫长的如同几小时,她心不在焉地念叨着那道大题的考点,几次将德国西里西亚纺织工人起义说成西伯利亚起义,那男生一头雾水,问“你地理会考真的及格了?”

    章远终于一脸笑意地走回来,低头瞥一眼,“还讲题呢?滔滔不绝啊,你可真厉害!”又抱拳,笑道,“小的佩服。”

    何洛白他一眼,心想,彼此彼此。

    这一场比赛看得无趣至极。郑轻音就站在场边,拽着身边的人说:“那个九号打得很好吧,我认识的,就是高二六的章远!”

    “小丫头,我真想噼啪打她两巴掌!”田馨咬牙切齿,“说的好象章远是她的一样。何洛,你真的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章远不是她的,也不是我的。”何洛无辜地笑,“这场比赛赢定了,没什么悬念,我回去做题了。”

    高一的男篮比赛随后举行,郑轻音就是来请章远给她们班队作指导。她常常在放学后等在教室门口,和每一个出门的同学打招呼。赵承杰上下打量她,问:“你天天来我们班这儿,是不是喜欢你们章教练啊。”

    “对呀!”郑轻音爽快点头,“他打球好,又耐心,我们大家都喜欢他。”

    一群男生大笑,喊着章远,“冬天到了,春天已经不远,哈哈。”

    “章教练,桃花开了,桃花开了。”

    何洛说要准备十一月的全国英语联赛,每天放学后就急匆匆回家,也不和朋友们打球逛街。

    “章远不会真喜欢那个高一小孩儿吧,似乎也挺愿意为她们班出谋划策。”白莲看着何洛的背影叹气。

    “男人,都需要被崇拜的。”田馨斩钉截铁地说。

    十一月初,天气阴霾,日夜温差遽增。晚上不到五点天色就暗淡下来,何洛经过操场,望见章远和一群高一的孩子,他不知道说了什么,郑轻音佯装生气地抛球去砸他,一个、两个……他大笑着侧身,轻轻闪过。傍晚的风已经这样凉,带着凛冽的味道,章远却只穿一件灰色的毛衣,他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外套被郑轻音穿在身上,宽大的几乎垂到膝盖,袖子挽了几层才露出手掌。

    她记得那件毛衣,灰色高领,纹样曾经印在男孩的脸上,那时他微笑着捡起她的手套,说:“你恩将仇报,我记你一辈子。”戏言就是戏言,只有自己这样傻傻地写在日记里反复咀嚼。原来已经春去秋来。

    何洛忽然觉得冬天已经这样近,上下牙磕磕地扣出声音来。

    走在回家路上,忽然下一场小雪,细密的白色冰砂。何洛的睫毛上都沾着冰碴,每次眨眼间上下眼皮都仿佛粘在一起,撕扯是疼痛的,痛得想哭。站在车站前,她扯起运动服挡在头顶,又想起他的那件正穿在别的女孩身上,细密的琐事从心底发芽,无比清晰。

    深深深呼吸,不让泪决堤,有你的往日,一幕幕涌上心底

    心碎,在扰嚷的街,我的伤悲你没发现

    心碎,下着雨的夜,整个世界都在流泪

    何洛趴在床上听范晓萱的歌。曾经认为是靡靡之音的流行歌曲,现在听来每一首都描述心情。

    我是他的白开水,他是我的热咖啡。

    她打起精神想练练听力,但没几分钟,又恹恹地想睡觉。

    不几日后就是英语竞赛的初赛,何洛一直无精打采,好在底子好,将将打一个擦边球,跻身决赛。

    她很懊恼,对父亲抱怨说:“这次没有复习好。林老师说我的实力可以拿特等奖,我不想输。”

    “不要太计较结果。就算真输掉决赛也没关系,只要你尽力了。”何爸拍拍女儿的头,“人最怕输给自己。何洛,这次预赛真的是你全部实力吗?自己的方向,应该有自己来把握。如果沦落到让别人主宰你的喜怒哀乐,就太容易失望受伤了。”

    话到后来,何洛总觉得父亲一语双关。然而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就黯然落泪心如死灰,那是小说中的痴男怨女,才会为了爱情抛弃一切。

    更何况,现在这份心情是喜欢,“爱”这个字眼还太沉重。何洛想,我不会为了感情悲悲戚戚一蹶不振,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拿出日记本,和一摞《双星记》一起,又放回到阳台的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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