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我知道!”我赶紧说:“跟你开玩笑呢。”
那天放学,乔依和我在半路分手,说是要亲自去邀请高远,我宽宏大量地拍拍她让她快去快回。乔依脸上的笑荡漾开来,避开我的眼光,她说:“娅娅,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一个人闷头闷脑地回家,竟在小区的菜场门口遇见乔依的妈妈,乔依的妈妈说话永远是那么的温和,她说:“乔依呢?你们最近功课怎么那么忙?”
“是忙,”我低着头说:“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早点回来。”
“是吗?”乔依妈妈慌忙摸摸我的额头说:“不舒服就赶快去医院,身体要紧,要不,晚上到我家来喝鱼汤,乔依最爱喝的。”
“不用了,我妈妈等着我呢。”我说。
“那你晚上早点休息,看书不要太晚。”乔依妈妈微笑着和我告别,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心里酸酸的。乔依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她,决不会这么没心没肝地背叛妈妈。
回到家里,妈妈又在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聊天,妈妈的笑声真是做作,硬硬地刺进我的耳膜。我木着脸想溜回我自己的小房间,她却在我身后尖声地叫起来:“周娅,家里有客人你没看见?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回过头,那男人夸张地说:“你女儿?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才不,”我冷冷地说:“我像我爸。”
妈妈狠狠地看我一眼,转头对客人说:“别理她,我这女儿就这样,从小被她死鬼老爸惯坏了,没修养。”
没修养?!我盯着妈妈,真不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形容自己的女儿,还算是母亲吗?
我冲回自己的小屋,把门拍得震天响,没修养,我就是没修养,让你丢够脸才好!
那晚妈妈不知去了哪里,很晚也没回家。我饿得肚子咕咕叫,冰箱里只有几根打蔫的青菜。想想乔依,她一定已美滋滋地喝完了鲜浓的鱼汤,趴在桌前给高远写一封没完没了的信。我真想打一个电话给乔依,她一定会乐颠颠地给我送来一大包好吃的东西。要是以前,我一定会打,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宁愿饿,我对自己说:“你命苦,这就是你的命!”
第二天一早,乔依依旧在楼下等我。一直没吃东西,我感觉自己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乔依一见我就叫起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我说:“昨天睡晚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眼光闪烁,不敢看乔依,我觉得自己真是心胸狭隘的小人,我和乔依是多好的朋友啊,没有秘密,没有猜疑,难道因为有了一个高远,这一切就要改变?
好在乔依没有发现,在我狼吞虎咽地吃着鸡蛋摊饼的时候,她兴奋地跟我讲述着昨天和高远见面的经过。“他一定要请我吃肯德基,我不肯,我觉得不能随便花男生的钱,对不对?还有,他一定要送我回家,怕是路上不安全,其实我哪要他送的,我五岁就敢一个人走到外婆家。不过我想,男生就喜欢在这种时候显示他们的男子汉气概,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好了,还有,他说在我生日的时候,一定要见见你,我老在他面前说起你,说得他都快吃醋了!”说到这儿,乔依哈哈地笑起来,又猛地停住了,望着我说:“娅娅,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笑着说:“不是在听你讲话吗?”
“我不是说这个,”乔依望着我手中的摊饼说:“你的样子真像饿死鬼。”
乔依十六岁生日的那晚,我见到了高远。
乔依介绍说:“这是高远,这是周娅。”
高远身材挺拔,发型似郭富城,比在辩论会上还要神采飞扬,难怪乔依为他神魂颠倒。乔依去柜台点单,他问我:“你就是乔依最好的朋友?”
“是。”我说,不愿多讲一个字。
“你和乔依不同,”高远说:“她说起话来可没完没了。”
“那要看和谁,”我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高远饶有兴趣地望着我,胸有成竹地说:“你对我有成见?”
“哪里,”我说:“以前又不认识,谈得上什么成见?”
高远笑了:“是不是你们一中的女孩都这般伶牙俐齿?”
我不做声。盯着乔依的背影,她穿的是一件新衣服,名牌“真维斯”,扎着快乐的马尾,在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饭店里,迎接她的十六岁。
“乔依和我是不同。”我有些酸酸地说:“这一点你并没看错。”
高远凑近了一些,单刀直入地对我说:“其实你应该想开一些,我六岁的那一年,父母就离了婚。这没什么,我们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我吃惊,继而愤怒,原来乔依什么都对高远讲,那些我以为只属于我和她之间的珍贵的秘密。我甚至可以想象乔依是如何绘声绘色向高远描述我的痛苦和不安。我从座位上惊跳起来,不顾乔依的追喊,上了电梯,逃也似的出了国际饭店。
我在微凉的夜色里漫无目的地行走,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我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伤心,这么不坚强,这么控制不住自己。今天是乔依的十六岁生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我搅掉了,我恨自己,又恨高远,这个自以为是的男生,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摆出一幅救世主的模样干什么呢?
怕妈妈看出来我哭过,更怕她没完没了的质询,那天我很晚才回家。可是我没想到,乔依竟蜷缩在楼道口等我,她显然也哭过,见了我,声音哑哑地说:“你们都是我喜欢的人,娅娅,你叫我怎么办才好呢?”
我紧紧地抱住乔依。“十六岁生日快乐,”我说:“原谅我的自私。”
“我不是存心的。”乔依说:“我只希望多一个人关心你。我真的没想到——”乔依一面说就一面哇哇地哭起来,慌得我连忙去堵她的嘴。就在这时高远不知从哪里晃了出来,他说:“在这以前,我还真以为女生们都小肚鸡肠,不会有真正的友谊。”
乔依立即停止了哭泣,瞪着高远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放心。”高远说。
乔依立刻就笑起来。
瞧,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对不起。”我对他们说:“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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