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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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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雾飞花第(3/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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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她说着喜庆的话伸手去搀扶时才发现她早已浑身冰冷,停止了呼吸。

    摘下头上的盖头,秦素秋苍白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王大人又气又恼,他早就听说秦素秋身染重病,可是他执意买这个名妓本来就是为了报复她几次三番对自己的不屑和冷淡,想的是把她弄到手后好好教训她,既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哪里还管秦素秋是不是在病中,可是没想到她病的这么重,会死在了花轿上。

    “死了也要进我的门!”

    在王大人的一声吩咐下,几个家丁将秦素秋的尸体抬进了大门,王家的人摘去了她所有的首饰钗环,剥掉了她的凤冠霞帔,把只穿着贴身衣物的尸体在花园中放了一夜,第二天才运了出去。

    这件事使王大人损失了两千两黄金,他心里认定是妓院的鸨儿故意把个将死的人推给自己,时时派人上门生事。而鸨儿虽然原本就有意在死之前把秦素秋卖掉,却气她不早不晚死在花轿上,又觉得自己和王大人一样,也上了秦素秋的当,所以对秦素秋也怀恨起来,不但不去帮料理后事,反而命令妓院上下,连她的名字都不许再提。

    知道事情的始末后,银儿象疯了一样开始寻找秦素秋的遗体。

    她早就该知道姑娘是不会进王家大门的,从姑娘烧诗毁画,从姑娘执意要自己离开时就该想到了,为什么自己要走呢!为什么不留在姑娘身边,要死也死在一起。

    半个月后,她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才从王家的一个家丁口中打听到,当时他们根本没有买棺安葬秦素秋,而是抬到郊外,用草席卷着草草埋在了乱坟岗上。

    银儿匆匆赶到乱坟岗,看着眼前的情景发出了一声嚎哭:年境不好死人就多,死后家里无力埋葬的也就比比皆是。于是死者都被抬到这座小山冈上掩埋,家人有心的,还会起个坟头,竖块木牌写上名姓,以备日后寻找,那些横死街头,无亲无故的人往往连坟头都没有,埋尸人浅浅挖个坑就把尸体往里一塞,填平了事。

    这里遍地的荒草有半人多高,地上坑洼不平,草丛中几只野狗在走动,它们因为吃多了死人,连眼珠子都是红的,因为这个山冈上摆的死人太多,有时挖新尸坑时要挖深了不小心就会刨出旧尸体来,为了不费埋两个人的力气,埋尸人挖的坑越来越浅,好多过浅的坑就被野狗、野狐之类的动物挖出来享用了,草丛间、坑洼间甚至还可以看见散乱的尸骸。

    在这种地方,即使把当时的那几个家丁找来,又怎么可能找到秦素秋的埋身之地。

    银儿哭的死去活来,直到她的丈夫把她扶了回去。

    秦素秋死后,一些她生前交好的文人雅士也打听、寻找过她的下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只有她的丫环银儿在自家的菜园中为她建了一座衣冠冢,在其他人的脑海中,她已经被渐渐忘却了。

    小山冈上的乱坟荒冢,长草凄凄,狐嚎鬼哭中,就成了一代名妓秦素秋的最后归宿之地。

    南羽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位病人,关上了灯,又在黑暗中独坐了一会才走出办公室,她随口和走廊上来往的同事打着招呼,穿过医院繁忙的人群走出大门。

    最近天气一直不好,下了几天雨后便一直维持着潮湿闷热的空气,今天虽然天还照旧死气沉沉地阴着,但是风中已经有了一抹凉意,南羽站在医院前的广场上仰头吹了一会风,喃喃说了一句:“要下雨了。”缓步向家的方向走回去。本来即使不使用法术也可以乘车回去,但南羽就是喜欢每天这样慢慢地步行,看着人类社会的百态走回离医院3公里的家。

    空气变得越来越湿粘,云层终于承受不了水分,雨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街上的行人纷纷取出了早就预备好的雨具。

    为了不太与众不同,南羽也撑起一把伞。

    红色的纸伞,竹做的伞骨,雨打在上面发出与塑料伞、布伞显然不同的声响。也许有点不合时宜,但南羽一直改变不了只撑这种伞的习惯。

    南羽拐入了一条小巷,人声远去,雨声大了起来,她低头看着脚下缓缓地走着,双眼注视的,是雨在积水的小路上留下的涟漪和流淌的痕迹,如果是青石铺的路的话,就更象故乡的感觉了。陈旧开裂的柏油路在脚下伸延着,逐渐出现了随风招摇的青草,开着花的草地,伸展着枝冠的大树……

    南羽收伞回望,她现在已经站在了一大片山野中:视野尽头青山连绵起伏,直到她脚下已经成了一个柔和线条的小山坡,坡下溪水潺潺,周围是点缀着无数野花的草地其间生长了很多株高大美丽的树木。时间是夜里,天上月皓星疏,几抹淡淡的云痕抹在深蓝色的天空中,风轻轻吹拂着。一棵松树下摆着石几石凳,原本坐在那里的一个人看见南羽后,远远地对她举起了杯。

    “孟先生,好久不见了。”南羽还礼,缓缓走了过去。

    孟蜀还是老样子、老装扮,连那把剑都依旧斜靠在石几边。他伸手把南羽让入座中,斟了杯茶奉上说:“今天月色不错,忽然想请你一起赏月。”

    南羽一笑,她举杯喝了一口——真正论起泡茶的手段,倒是那个从来不喝茶的刘地最高,没想到今天才知道孟蜀也有一副好手艺。南羽眺望长空,轻轻叹息一声:“我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这么好的月亮了。”

    孟蜀向空中无言地举杯。

    南羽取出了一支玉箫,放在唇边吹奏起来。箫声清越飞扬,婉转流畅,在夜空中飘荡,孟蜀听的微微闭上了双眼。微风吹过,箫声中忽然产生了变化,呜咽凄切,断续不成声,南羽及时停止了吹奏,叹息一声。

    “月色不可扫,客愁不可道。”孟蜀和南羽之间有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彼此最能体会对方的心情。他叹口气站起身拔出了长剑,在草地上敏捷地舞动起来:“青天有月来几时?今要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月色如水,茶香缭绕,英武少年、萧声缭绕……眼前的一切把南羽的思绪慢慢拉回了遥远的时空,遥远的地方……

    风调雨顺地过了几年后,人们的生活中已经看不见年境不好的困苦。随着人烟逐渐稠密,不但那些曾经被荒芜过的田地重新恢复了生机,而且田地慢慢向外扩展,一些原本的荒山也被开垦了出来。

    入晚,晚风送爽,小山冈下的田地中,两个留在地头小窝棚过夜的农人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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