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一辆黑色微型轿车在贝尔格莱维亚区的12号大厦前停了下来,车里钻出一个身材像小孩般矮小的黑发青年。高大魁梧的门卫向他耀武扬威时,他将一颗无声手枪子弹射进了对方的膝盖骨,随即乘他痛苦地弯下身去时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加上手铐。然后他又把门卫拖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与此同时,布雷克托普走进大楼直奔电梯。
“干得干净利索。”她对小个子说。他俩站在一道活像19世纪的老式培尼法辛自行车,一只轮子奇大,另一只特小。
“干净利索?”他问,“应当说神奇。你打中别人的膝盖骨大概都是碰巧的吧?”
电梯直接奔顶楼而去。矮个子男人抽去枪里的弹夹,又重新装上一只新弹夹。“布雷基,你带什么啦?”
“有你在,我还要带枪干啥?”
“说俏皮话吧,”袖珍杀手嘟哝着说,“你说俏皮话就能把他们杀啦?那个南希-米勒女士有什么重要的?”
“那是我的事,不过我告诉你,你最好把那根蹩脚的领带拉拉直。你马上就要见到最受人欢迎的银行大亨了。”
在摄政王公园西边的汉诺威门,一个八角石楼将来往车辆一分为二,车辆沿环形路线行进。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看上去像只特大的婚礼蛋糕。从石楼八面的窗槛望去,进出摄政王公园的车辆一览无遗,尽收眼底。该石楼坐落在伦敦大清真寺入口旁边的拐角处。这里平常看上去人少车疏,可今天是7月4日,星期日,这里也一改往日冷冷清清的景象。
彼得-帕金斯就临时落脚在阴森森的石楼里。为了把四周的情况看得更清楚,他把办公地点设在二楼。他刚刚与温菲尔德官邸通了话,弗兰契上校告诉他到目前为止,温菲尔德内还没有任何含有敌意的举动,嫌疑分子都被关在了门外。
“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帕金斯向约克-普林格尔汇报了电话内容。他们俩穿着都很随便,腿上套着旧裤子,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运动衣,看上去像星期天来公园散步的人。但他们腰板挺得笔直地站在那儿,不时透过石楼上积满陈灰的窗子向外窥视。一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就会发现他们严肃的神情没有半点随意的迹象。
“我不是说不相信他的判断,”那位长着红发的人说道,“可那小个子和我们抓阿拉伯人小分队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个有野心的头目,他们在经济上有泛欧亚信贷托拉斯做他们的靠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棘手的活。”
“正是,约克。”帕金斯表示同意。“我们的伙计们敲碎几个罪大恶极的加勒比人的脑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总觉得用警棍不过瘾,这次可以好好揍一顿了,踢几脚,甚至可以杀几个恶劣透顶的家伙,反正没有什么大国为他们撑腰。”
“别把我当白痴,彼得。一个个阿拉伯人面朝麦加跪倒拜圣,而我们却棍棒相加,从中取乐?”红发人微微一笑。“不行,今天我们不能让小伙子们乱打一气。下面还有足球场的骚乱在等着他们呢。”
“我是这样看的:这帮信徒肯定不是步行来就是开车来。他们分成小组行动,我们倒是更容易下手。”
“我已经将他们车上的武器卸空了,现在又把车放回到清真寺停车场。”约克笑了笑。“我还真想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呢。你知道,我们冲上去抓他们时,他们会到车里拿家伙。可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两人都笑起来。红发人马上又问:“你押着那个威姆斯吧?”
“嗯。”
“把他放了。”
有一阵子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石楼里厚厚的灰尘散发着特有的气味,使得此时的沉默变得令人窒息。“把他放了,是吗?”帕金斯低声问道,似乎另有高见。
“法医的结论有误。”约克解释道,语气和蔼得甚至令帕金斯感到吃惊。“没有迹象表明有谁对可怜的雷奥登做了什么。他是死于星期一所受的伤。”
“法医……?”帕金斯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两个不苟言笑的人默默地互相看了好久,帕金斯意识到其中暗藏着新的变节行为,又有人在幕后敲诈勒索。他强作笑颜。“是啊。”他只说了几个字。“事情终于有了结果,真让人高兴。”
“我认为这是一起意外死亡事故。”红发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你看,约克,阿拉伯人过来了。”
两人马上跑下楼,穿过马路,绕过街角,追着一部达特森小汽车,上面坐满了脸色发黑的年轻人,在前方有三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将车停下,命令车上的人全部下车。
五个年轻人一个个走下车来,没有任何反抗的表示。警察搜了他们的身,给他们带上手铐,不容分说地将他们推进停在路边的囚车。就在这时有两个阿拉伯相貌的人绕过街角朝清真寺走去。另外三个警察挡住他们的去路。只有一人想反抗,这个家伙高高的颧骨,长着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看上去倒蛮英俊的。他想拔枪,这下真是自讨苦吃。两名警察在他裆部和腰部猛踢了一阵,才心满意足地给他带上手铐,投进囚车。这样一来,凯福特的圣战最后一幕在未作任何反抗的情况下化为泡影。帕金斯看了看手表:12点40分。
在随后的15分钟里,有一百多名阿拉伯青年前来参加午间祷告,有的步行有的乘车,但都被一辆辆车送往了警察局。当帕金斯走进清真寺查看时,他发现偌大的大理石祈祷厅空无一人。
约克从裤子后袋里取出带着黑皮套的对讲机。“约克呼叫彼尔一号。”
“彼尔一号听见,请说话。”
“将两个检查站向温菲尔德方向收缩。”他说道。“两边都别放人进去直到我解除警报为止。”
“彼尔一号呼叫约克。明白。完毕。”
红发人转身对帕金斯说:“你还没搞明白吧?温菲尔德的宾客没有必要准时到场,你说呢?美国人以后会对我们吼叫,不过那没啥了不起。我们将客人拖延半小时再让他们进去。”
帕金斯信步走到路边。“什么客人?路两头都看不到人。”
斜上方传来清真寺宣礼人凄凉然而响亮的声音,他在召唤信徒前去祷告。可是四周没人在听他的召唤,信徒们都被关进了警察局。
在黄金广场里的长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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