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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十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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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 报复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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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空然后把炸药装进去,小心翼翼地用木塞封住口。她把这两根装有炸药的桦木杆放回到自己的柴堆上,她想,只要有人偷劈柴时拿去了这两根……她平时从柴堆的另一头取劈柴生自己的炉子。她在院子里溜溜达达,好像没事似的。一遇到邻居就说:“等着瞧吧,我们的贼很快就会得到象在芬兰那样的下常”自然,她没做进一步的解释。

    不过,事情的结果打破了她的如意算盘,由于意外事故,她失去了一只手,为自己狭隘的报复意识付出了代价。

    一个邻居拉来了一卡车劈柴,卡车拐弯时把波里卡波娃的柴堆碰下来一部分。由于知道她的臭德性,这位邻居赶忙按原样把散落下来的木头堆好。但那两根装有炸药的木头却被挪了地方。晚上波里卡波娃出来拿柴火时恰好拿走了那两根木头。炉子被炸得粉碎,火把屋子烧着了,波里卡波娃的右手也给炸掉了。整个大院却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听了瓦伦蒂娜的故事,女人们没有表现出对波里卡波娃的同情,她们转向了阿尔宾娜。她们早就渴望知道她是怎样对那个强奸她的人进行报复的了。

    故事之五

    由空姐儿阿尔宾娜讲述,说的是她巧计图报复,故事表现出阿尔宾娜性格的另一面。

    我还接着上回讲。侦查员阿诺克金拒绝起诉那个强奸犯,邻居害怕或不想出来作证。

    生活变得困苦不堪。我深深地陷入了屈辱和无助的痛苦之中,我想死,但又不能,不是吝惜自己,而是我的死竟不会对罪犯产生一点点的影响。他们根本不会知道还有个叫阿尔宾娜-纳德兹迪娜的女人,不会知道这个无人需要无人知晓的女人在列宁格勒火葬厂被公费火化时连一束花都没人送。

    我决心抵抗死神的诱惑,但生活并未能因此而改善。我完全是机械地打发日子。突然间我有了个崇拜者,这完全出乎意料,也不是所希望的。很不是时候。他是个26岁的小伙子,在建筑工地当工头。我们偶然相遇:我的一位老朋友邀我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他也是客人之一,他五体投地般地爱上了我。但我厌恶男人。要是他急于求成,我早就打发他走了。可他却那么细致和耐心:下班时等我,送我回家,到家后温柔地道声再见就走。我从不跟他说什么,也不做什么。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我已习惯于下班后身后有个沉默的影子尾随我到家。一路上我总是想自个儿的心事,而他从不打扰我。我甚至不再注意到他的存在,只当他是我的影子。

    但有一天我的影子开口说话了。他带着一束花儿来见我,并邀我去咖啡馆:“我迫切需要和你谈谈。”

    那天我正感到沮丧,所以不在乎去哪儿,也不在乎跟谁。

    我可以跟他去咖啡馆,也可以去跳河,什么都无所谓。于是我去了咖啡馆。我们坐在那儿吃冰淇淋,喝香槟。不一会儿,他说:“嫁给我吧,阿尔宾娜。”

    “什么?要阿尔宾娜嫁给你?你了解这个阿尔宾娜吗?了解她的过去吗?”

    “那你告诉我吧。我很想更多地了解你。”

    他把手伸过来抓住我,深情地看着我的眼睛。

    好啊,现在就要全面了解未婚妻了。于是,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从卡约一直到那个施虐狂。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脸一会儿变白一会儿变红。

    “好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讲完后我问他。

    他突然吻了一下我的手,说:“你说的这些够可怕的,阿尔宾娜。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确实很同情你。我知道,你是个不幸的女人,很不幸。”

    我冲他笑了笑,说:“得了吧,哪天晚上你到莫斯科车站转转,看看在那儿晃荡的妓女,你就会明白谁的命运悲惨,她们远比我更悲惨。”

    但他只是看着我,这个呆子,眼里居然挂着泪花:“你干吗要伤害我?我可从不伤害女人。”

    “一个也没伤害过?你从没追过女人?从没跟女人睡过觉?

    那你是童男子喽?”

    “有过,我跟妻子睡过。我们结婚时还很年轻,都十八岁。”

    “那怎么又离了?是性格不合,还是她伤害了你?”

    “不,她没伤害过我,只是让我伤心过一次。那是一年半前,她生孩子时死了,孩子也死了。”他凄惨地笑了笑,看上去真伤心。

    我坐在那儿,目瞪口呆地凝视着他。我拉的是什么客?莫非突然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的心开始软下来,甚至还抓住他的手,想说几句亲热话,可我就是想不出什么表示亲热的词儿,那种跟男人说的词儿。好像有块东西卡在嗓子眼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突然间,旧恨涌上心头,我这才清醒过来。我在干什么?人们踩我,践踏我,而我还在这儿想什么亲热的词儿,简直像一条要上钩的蠢鱼。除了他自己说的,对这个菲德亚——他的名字叫菲多——我还了解什么?这种男人可信吗?于是,我心生一计,尽管可怕,但令我高兴。我放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那好吧,菲德亚。我嫁给你,但有个条件。”

    他的脸又白了,显然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妙,但还是:“我已经同意了。说你的条件吧。”

    “你要替我报复那个强奸我的人,还有他的邻居,一个将军,他侮辱了我。”

    “好吧,我同意了。”

    他的脸变得更加苍白,抓起酒杯一仰脖就干了,像喝水一样。

    “不过,报复必须与我所受的侮辱相当。我知道你会去抓住他们,然后照脸上打两拳。但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随便找一个男人都干得了这个。”

    菲德亚默默坐了一会,然后说:“给我地址。”

    地址我自然记得很清楚,张口就说了出来,他拿笔记下了。然后他付了款,起身说:“今晚我就不送你回家了,阿尔宾娜。我直接去那儿,看看地方,想想办法。完事以后我会来看你。来以前我会打电话的。”

    “那好吧。”

    离开咖啡馆我们就分手了。当时我心里很不踏实,感到心虚。但一想到再多的伤害也不会压垮我,心里也就坦然了。

    一两个星期过去了,没人来电话。我想,报复计划大概要泡汤了。但又想,他不会的,可能他正在想办法,也可能事情已经办成了。

    一天晚上,电话铃终于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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