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帕洛斯·兰伯罗一直在等侯康斯坦丁·德米里斯被逮捕的消息,等得几乎不耐烦得快要发疯了。他把自己办公室里的收音机一直开着,每一份报纸他都要一一浏览。现在我本应该听到什么了。兰伯罗心想。这时警察应该已经把德米里斯逮捕起来了。
自从托尼·雷佐里通知兰伯罗说德米里斯在塞里号油轮上而且即将启航的那一刻起,兰伯罗就马上通知了美国海关——当然是匿名的,——说塞里号上带着大量的海洛因。
到现在,他们想必已经被逮住了。为什么报纸上没有登载这件事呢?
他的室内对话机嗡嗡地响了。“德米里斯先生在第二号线上给你打电话。”
“谁在给德米里斯先生打电话?”
“不是,兰伯罗先生。是德米里斯先生本人跟你通话。”
这些话使他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这是不可能的。
※※※
兰伯罗神情紧张地拿起电话机。“科斯特吗?”
“斯帕洛斯,”德米里斯的声调是快活的。“一切顺利吗?”
“好,很好,你在哪里?”
“在雅典。”
“是吗?”兰伯罗紧张不安地咽了一口气。“我们近来好久没有见面了。”他说。
“我一直很忙。今天吃顿中饭怎么样?你有空吗?”
兰伯罗本来已经有一个重要的午餐约会。但他还是说,“好,那太好了。”
“好,我们在俱乐部见面。两点钟。”
兰伯罗把话筒放了回去,双手发抖。他不知道毛病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好吧,他要尽快地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康斯坦丁·德米里斯让斯帕洛斯等了足足三十分钟,他最后终于到达了。到达时他只是态度傲慢地说了一句,“抱歉,我迟到了。”
“没有什么。”
斯帕洛斯仔细地观察着德米里斯,想从中找到他这些日子来所遭受过的重创的迹象。没有。
“我可饿了,”德米里斯开心地说。“你过得怎么样?让我们看看今天他们的菜单上有些什么。”他朝菜单扫视了一下。“啊!牡蛎,你喜欢先来一些牡蛎吗?”
“不,我不想吃。”他已经失去胃口。德米里斯显得有些太高兴了,斯帕洛斯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他们叫了菜之后,德米里斯说,“我要谢谢你,斯帕洛斯。”
兰伯罗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你送给我一位好顾客——雷佐里先生。”
兰伯罗舔了一下嘴唇说,“你……你碰见过他啦?”
“嗯,是的。他向我保证说我们将来可以一起干好多买卖。”德米里斯叹息道。“不过我恐伯雷佐里先生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将来了。”
兰伯罗突然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
康斯坦丁·德米里斯的口气严峻起来了。“我的意思是托尼·雷佐里已经死了。”
“怎么会……发生什么事啦?”
“他遇到一次意外事故,斯帕洛斯。”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妻兄的眼睛说。“你知道,任何企图欺骗我的人都迟早会发生意外事故。”
“我不……我不明白。你……”
“你不明白?你企图毁了我。可是你失败了。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成功了的话,本来情况可能对你会好一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吗?斯帕洛斯,”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微笑道。“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但是首先我要毁了你的妹妹。”
他们点的牡蛎送上来了。
“啊!”德米里斯说,“它们看起来非常可口。祝你好胃口。”
※※※
后来,康斯坦丁·德米里斯想起这次会见就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斯帕洛斯·兰伯罗已是一个道德上彻底堕落了的人,但德米里斯深知兰伯罗对他的妹妹珍爱到什么程度。所以他要对他们兄妹俩一起进行惩罚。
但是,现在他必须先去处理另一件事,那就是凯瑟琳·亚历山大。她在柯克死后曾打电话给他,几乎都快要发疯了。
“这——这太可怕了。”
“我非常难过,凯瑟琳。我知道你是多么喜欢柯克,的死亡对我俩都是一个可怕的损失。”
我得改变一下计划。德米里斯心想。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时间带她去拉芬那别墅了。凯瑟琳是至今还活着的唯一能把他牵进诺埃尔和拉里那件冤案的人。当初让她活下来应该说是一个错误。只要她还活着,就迟早会有人通过她来证明德米里斯所干的一切。因此,只有让她离开人世,他才能确保安全。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号码。听到回答的声音后,德米里斯说道,“我星期一到九龙,你在那里等我。”他没有等对方的回答就把电话搁断了。
※※※
这两个男人在这座四周用城墙围起来的城市里,在德米里斯所拥有的一座无人居住的房屋里见了面。
“它看上去必须像一次偶然事故,你能办到吗?”
这简直是一种侮辱。他感到有点恼火,因为他可不是那种在马路上随便能捡到的业余选手。他真忍不住想挖苦他几句。哦,是的,这当然没问题。你想来一次室内事故吗?我能让她从楼梯上滚下来折断脖子。这是为马赛的那个舞蹈演员安排的。或者,让她喝醉后淹死在浴缸里。那是为瑞士格斯塔德的女继承人而设计的。我还可以让她死于吸毒过量。他曾用这种办法结果了三个。另外,我甚至能让她永远地睡过去,手里还夹着点燃的香烟。那个可怜的瑞典侦探就是这样神秘地死在巴黎塞纳河左岸的L旅馆里的。也许你更偏爱室外的?那我可以制造一次交通事故或者一次坠机事故。要想再漂亮点儿,我就干脆让客机在某一片海域里完全失踪。
但他此刻并没有把他所想的一切说出来。其实,他对桌子对面的这个人心里有点发毛,他已经刮到过许多有关这个人的可怕传闻。因此他没有理由完全不相信那些故事的真实性。
他现在只是恭敬地回答说:“可以,先生。我能办到。我不会让任何人察觉的。”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却不由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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