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被人扔进了一个梦幻世界:私人的包机,豪华型的小轿车,配有仆人的高级公寓……
“威姆·范丁是我们这里的数学天才。他能处理来自世界各地的所有的数据情报,然后将它们汇总在一起输入财务总进度表。他的计算速度要比计算机快得多。我带你去见见他吧。”
她俩沿着走廊走到尽头。伊芙琳直接推开了门。
“威姆,威姆!这是我新来的助手。”
凯瑟琳走进去后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威姆·范丁大约30挂零,他看上去很单薄,嘴巴和下腭部分显得有些松弛,而且表情呆滞。他正望着窗外发愣。
“威姆,威姆!这是凯瑟琳·亚历山大。”
他转过身来。“凯瑟琳一世的真名叫玛洛·斯考隆卡,她生于1684年,被俄国人捕获时是一名女仆,后来她同彼得一世结婚并在1725~1727年间成为俄国女皇;凯瑟琳大帝是德国亲王的女儿,她生于1729年并在2762年嫁给彼得三世,同年她谋害了丈夫后篡夺了皇位,波兰从此分裂成三部分并同土耳其爆发了两次战争……”他就像一座资料库,在滔滔不绝地独白着。
凯瑟琳听得目瞪口呆。“这,……这太有意思了。”她应付着说。
威姆·范丁就像没听见一样。
伊芙琳在一旁解释说:“威姆见到陌生人很害羞。”
怕羞?凯瑟琳内心琢磨着。这人的脑袋简直不可思议。他真是一个天才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呢?
※※※
雅典。
康斯坦丁·德米里斯正在亚修吉郎达街的办公室里听着阿尔弗雷德从伦敦打来的长途。
“我开车把亚历山大小姐直接从机场送到了她的住所,德米里斯先生。我遵照您的吩咐问她是否想到别的什么地方转一转,可她说‘不’。”
“她没同外界任何人联系吗?”
“没有。先生,除非她在自己的公寓里通过电话联络。”
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对此并不担心。因为管家安娜会随时向他报告。他搁下电话,感到很满意。她目前对他还没有威胁,而且她的一举一动都将在他的监视之中。她在这个世界上是孤立无援的。除了她的恩人,康斯坦丁·德米里斯,没有任何人会向她伸出援助之手,我必须尽快安排去一趟伦敦,德米里斯兴高采烈地想着。必须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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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对自己的工作很感兴趣。她每天接收、处理着德米里斯王国从世界各地发往这里的商情和文件:有美国印第安纳钢铁厂的发货提单,意大利汽车制造厂的财务决算报表。澳大利亚报业托拉斯的商业发票以及金矿、保险公司的各种商情报告。凯瑟琳对它们一一核查后就直接交威姆·范丁统一归口核算。威姆只需瞟一眼就能把那些数据输入他那个计算机般的脑袋。一眨眼的工夫,公司在这些生意上的利润或损耗百分比即刻就出来了。
凯瑟琳很喜欢她在这里所认识的工作伙伴,并对这座古老而又富丽堂皇的建筑物总是肃然起敬。
有一次她对伊英琳·凯提起这座建筑物时,咸姆在旁边向她介绍说,“这座大楼原是英国海关大楼,是克里斯托弗·雷恩爵土在1721年设计建造的。伦敦发生大火后,雷恩爵士又重新设计了五十座教堂,其中圣·保罗大教堂、圣·米迦勒、圣·布莱德等大教堂都是那个时代的产物。他还设计建造了皇家股票交易大楼和白金汉宫。他死于1723年,葬于圣·保罗大教堂。这幢建筑物在1907年被改成办公大楼。二次大战纳粹空袭时,政府曾把这座大楼宣布为官方专用的防空掩蔽部。”
当时的防空掩蔽部就设在楼内一个很大的防炸室里。室内有一扇厚重的铁门能通往地下室。凯瑟琳环顾着这个经过特别加固的房间,她能想象出当时那些勇敢的英国男女老少是如何在这个掩蔽部里躲避纳粹空军的狂轰滥炸的。
地下室很大,同整座建筑物的占地面积相同。大楼的供暖锅炉就设在这里。这是一个装满各种电子仪表和通讯设备的庞然大物。可它老要出故障,凯瑟琳曾带着检修工人来这里看过好几次。可每次他们总是马马虎虎地敲打几下,然后应付她几句就走掉了。
“这东西很危险,”凯瑟琳说,“它会爆炸吗?”
“上帝保佑你,小姐,当然不会。看见这个安全阀了吗?如果炉温过高,这个安全阀门就会自动释放掉多余的蒸气。放心好了,不会出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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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余,凯瑟琳的业余生活都是在伦敦度过的。伦敦……每天都有各种丰富精采的剧目、芭蕾和音乐会上演,有哈查德、富耶尔那种让人流连忘返的古老的书店,还有博物馆、小古玩店和风味各异的饭店。凯瑟琳常去塞西尔商场欣赏那里的版画,还喜欢沿着哈罗兹街、富特纳街、梅森街以及马克斯街或者斯宾塞大道一家一家地逛逛商店。星期天,她一般总要去品尝萨伏伊大剧院的午茶。
可是凯瑟琳在这段日子里还是无法摆脱拉里的影子,这里有许多东西都会使她想起这个男人:一种声音……一句话……一瓶科隆香水……或者一首歌。不,过去的往事已经一去不复返。将来才是重要的。她正一天比一天地变得更加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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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同伊芙琳,现成了好朋友。有时她们结伴一起外出。一个礼拜天,她们俩去泰晤士河堤看一个露天画展。那次有许多画家参加了展出。有的是初出茅庐的,也有一辈子都不得意的老画家。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些无法在画廊里展出自己作品的失败者。这些面绝大多数都很糟糕。出于同情,凯瑟琳买下了一幅作品。
“你打算把它挂在什么地方?”伊芙琳好奇地问她。
“锅炉房。”凯瑟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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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们漫步伦敦街头时,经常能看到一些街头艺术家们用彩笔在人行道的路面上作画。有些画得还真不错,所以时常能够招揽一些行人围观并扔给他们一些硬币。一次,凯瑟琳吃完午饭后在回公司的路上看见一个老人正在地上作一幅风景画,她停了下来一直看着他画完为止。可这时偏偏下起了雨,老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这很像我过去的生活,凯瑟琳感叹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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