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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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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凯瑟琳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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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的姑娘感到难过。请看看她们失去了多少东西。”她的语调很尖刻,虽然她并不想这样说话。

    弗雷泽看着她,她的粗鲁使他感到疑虑。“凯茜!”他说。

    “让我们再喝一杯。”拉里迅速插进来说。

    “我看凯瑟琳大概已经喝得够多了。”弗雷泽回答说。

    “没有!”凯瑟琳开口说,她恐惧地意识到她的发音含糊不清。“我看我得回家了。”她说。

    “好吧,”弗雷泽说着转向拉里,凯瑟琳通常不喝酒。”他抱歉地说。

    “我猜想她又见到了你太激动了。”拉里说。

    凯瑟琳想拿起一杯水向他泼去。当他以叫花子的面貌出现时,她还没有这样恨他。现在她更恨他。她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凯瑟琳带着宿醉醒来,她相信自己将成为医学史上的奇迹。她的肩上至少有三个头,所有的头都在按照不同的节拍跳动着。她感到躺在床上十分难受,但移动一下就更叫人受不了。她躺在那儿,想抑制住那令人恶心的感觉,但昨晚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涌现,使她感到更加痛苦。她不分情由地把她的宿醉归罪于拉里·道格拉斯,因为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是滴酒不沾的。凯瑟琳痛苦地转过头,看了看床旁的钟。她睡过了头。她心里激烈地斗争着,不知该待在床上还是去叫人工呼吸急救队。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仿佛刚脱离了临死状态,拖着身体走进了浴室。她蹒跚地走到淋浴龙头下,打开了冷水,让冰凉的水喷洒在身上。当冷水冲到她身上时,她大声地尖叫起来。但是淋完浴之后,她觉得好一些了。她仔细想:“不是舒服,只是比以前好一些。”

    四十五分钟之后,她已经坐在办公室的写字台旁。秘书安妮走了进来,非常激动。“猜猜看,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她说。

    “今天早上别让我猜什么,”凯瑟琳轻声地说,“好姑娘,说话轻一点。”

    “看!”安妮把报纸递到她面前。“是他。”

    在第一版上有一张拉里·道格拉斯的照片,他身穿军服,正傲慢地对着她露齿而笑。标题是这样的:“美国空中英雄从英国皇家空军回到华盛顿,负责新的战斗机部队。”接下来是一篇报道,占了两栏的篇幅。

    “这难道不使人激动?”安妮问。

    “可恶!”凯瑟琳说。她使劲地把报纸扔进了废纸篓。“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工作了?”

    安妮惊异地看着她。“十分抱歉,”她说,“我——我想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你会对此感兴趣的。”

    “他不是朋友,”凯瑟琳纠正她的说法,“还不如说他是敌人。”她注意到安妮脸上的表情。“我们是不是可以忘掉道格拉斯先生?”

    “当然可以,”安妮带着困惑的口气说,“我对他说过,我认为你会感到高兴的。”

    凯瑟琳盯着她。“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早上他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打了三次电话。”

    凯瑟琳硬逼着自己用很随便的口气说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跟我说过,如果他来了电话别跟你说。”她注视着凯瑟琳,脸上带着迷惑的表情。

    “他留下了电话号码吗?”

    “没有。”

    “好。”凯瑟琳想起了他的面容,想起了他那双带着逗笑的神情的蓝色的大眼睛。“好!”她又重复了一声,显得更加坚决。她口授完一些信件。

    当安妮离开了房间之后,凯瑟琳走到废纸篓跟前,又把那张报纸拿了出来。她逐字逐句地读了有关拉里的报道。他是一位击落了八架德国飞机的王牌飞行员,曾经两次在英吉利海峡上空被击落。

    她跟安妮通了话。“如果道格拉斯先生再来电话,我要和他谈谈。”

    对方稍微沉寂了一会儿,说:“好的,亚历山大小姐。”

    对这个人如此粗鲁毕竟毫无意义。凯瑟琳只不过想为她在摄影棚的所作所为向他道歉,叫他别再给她打电话了。她将要和威廉·弗雷泽结婚。

    她整个下午都在等他再打电话来。到了六点钟,他还没有打来电话。“他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凯瑟琳问自己。“他正在外面跟一串姑娘鬼混。”

    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她对安妮说:“如果道格拉斯先生明天打电话来,告诉他我不在。”

    安妮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好的,亚历山大小姐。晚安。”

    “晚安。”

    凯瑟琳乘电梯下楼,她陷入了沉思。她可以肯定比尔·弗雷泽想和她结婚。最恰当的做法是告诉他,她想立即完婚。她今晚就告诉他。他们将出去度蜜月。等到他们回来时,拉里·道格拉斯就已经离开了市区,或者可以采取别的对策。

    电梯到达门厅时,门开了,拉里·道格拉斯靠着墙站在那儿。他把勋章和勋表全取下来了,只佩戴着中尉的肩章。他微微一笑,向她走来。

    “这样好一些吗?”他欢快地问。

    凯瑟琳盯着他,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难道——难道随便戴肩章不违反规定吗?”

    “我不知道,”他认真地说。“我以为你是总管。”

    他站在那儿,低着头看她。她轻声地说:“别跟我这样。我要你别再纠缠我,我只属于比尔的。”

    “你的结婚戒指在哪儿?”

    凯瑟琳从他身旁擦过,开始朝通往大街的门走去。当她到达门口时,他已经在她前面,为她把门打开了。

    在街上他搀住了她的手臂。她感到全身一震。他身上似乎有一股电流传过来,烧痛了她。“凯茜——”他开口说。

    “看在上帝的分上,”她绝望地说,“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一切。”他平静地说。“我想得到你。”

    “不,你不能得到我,”她呜咽着说,“去折磨别人吧。”她转身就走,但他又把她拉回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凯瑟琳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我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我昨天喝了酒,现在还有些头晕。我想死。”

    他同情地咧着嘴笑了。“我有一个醒酒的妙方。”他领着她走进了大楼的车库。

    “我们这是上哪儿?”她恐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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